08 婆婆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 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病后,婆婆第一次在我面前谈她生病的事情,婆婆也是一位乳腺癌患者。她是个能干的人,家中里里外外都靠她操持。她病时,大儿子刚刚工作,小儿子还在读高二。 她一个人从老家乘火车来医院做化疗,再一个人乘火车回家。有一次在火车站候车时,她实在太难受,在卫生间里吐了好一会儿,吐好了继续乘车回家,回家继续操持家务。 婆婆生病的事情,村里很少有人知道。要强的她,对家人以外的几乎所有人隐瞒了自己患病的情况。熬过治疗的痛苦,用她的坚强和努力,支撑起了一个家。她熬到孩子们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依旧为家庭付出,照看孙女、帮助儿子,不断忙碌,甚至现在要照顾患病的儿媳妇。 相比婆婆,我现在的条件好太多了。 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也可以和她一样,等到孩子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 09 我对女儿发了火 老公第一次叹了气 术后,病人的患侧手臂运动会受到限制。术后第二天,护士会要求病人做前臂、肘关节屈伸运动及掌握运动;术后第三天,渐渐开始做术后一侧上肢上举运动;术后第四天,患肢可做向上抬举的动作,直到超过头部……以往那些轻而易举的动作都变成康复锻炼内容,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睡觉实在是不舒服的事情,为了避免压迫伤口,我只能侧睡,非常不习惯。 术后一周复查,刘主任说我恢复得非常好,可以不必理会伤口,洗澡也没问题了,只是锻炼不要操之过急,还是要慢慢来。她分析了我的病理报告,告诉我,我需要进行化疗,四次;放疗,两个疗程;内分泌治疗,五年。 现实的打击让我的心情一度跌到谷底。 说起来,我一贯健康,感冒都很少,我很难接受自己真的患了肿瘤,更不会把化疗这么可怕的事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化疗,让我再也不能心存侥幸、逃避现实了。而长达五年的内分泌治疗,已经剥夺了我再做母亲的权利。那天,我送走了来照顾我的婆婆和妹妹,恢复以往的三口之家生活。我的左侧胳膊虽然不够灵活,却基本可以自理。晚上,为了一点点小事,我对女儿发了脾气。之后,我看到老公那张十分无助、无力、无措、疲劳又有些绝望的脸,他第一次叹了气,却什么都没说,逃避似的穿上鞋子,拿起鞋柜上的钥匙,打开房门,伤心地离开了家。 他第一次在我患病后表示出软弱和悲伤,还有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