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范存兴政委的家,这是杭州老城区里老小区里的老房子,门锁还是老式的弹簧锁,推门时会发出“吱呀”的声音。知道我们要来,他和老伴早早就在家里等着,听到脚步声,热情地开门迎我们进屋。 屋里的摆设也是有些年份了,脱了漆的四角方桌和红木椅,数着四十几年的岁月,伴着二老从年轻走到了年迈。 84岁的政委,精神抖擞,花白的头发,保持着精爽干净,身体依然健朗。他拿着纸杯唤着老伴给我们泡茶,看着我摆弄着手中的摄像机,还是显得有些局促。
回忆起曾经的岁月,老人侃侃而谈,讲述当年的那些故事,一个接着一个。 “那个时候,我们365天上班的,基本没有休息天的。白天在所里工作,晚上就带着巡防队员到居民区去巡逻,提醒居民群众把门窗关好,小心火烛。每天基本都是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了。那时候,也没有什么下班回家的概念的,心里想着我们是国家的人,我们是警察,我们的使命就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民保平安的。休息时间,是由分局发通知给我们的,比如说“通知周六上午休息半天”,接到命令后,我们才根据通知内容安排休息,下午就又去上班了。365天,基本天天都在派出所里。那时候,所里人少,一个民警承包一个或者两个居民区,那时候还不叫“社区民警”,我们叫“户籍警”。我管的是紫阳街道这一片,打群架的、赌博的、盗窃的,都是我一个人管到底的。”
“1965年12月25日,这个日子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在所里值班,一名群众冲到所里来报警:范同志,汽配厂有一个人砍人了。我戴上大檐帽就跟着这名群众去汽车配件厂了,到现场了解了情况,群众告诉我说肇事人精神上有点偏执,让我小心一点儿。我二话没说,就向躲在二楼的肇事者追过去,谁知那人拿着铁棍躲在二楼的转角处,见到我走过去,就一铁棍往我的头顶上打下来。当他第二棍要打下来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夺下他的铁棍。他转身就又跑了,我这才发现头顶的血从额上汩汩地流下来。后来,我就晕过去了,被群众送到第四医院抢救,缝了八针。”
我着急着问:“为什么你不等其他的同志来增援再冲上去呢?”范政委笑了笑说:“我们那时候当警察不会想那么多的,一心就只想着把肇事人员抓牢。” 我眨着眼睛听着眼前这位老人讲着关于他的和他们的英雄故事,体会着他们曾经当警察的岁月里,刻进骨子里的勇敢、坚强、无私奉献和视死如归的精神,为守一方百姓的平安,他们用青春和生命在捍卫着警察的尊严,践行着警察的铮铮誓言,完成着警察的神圣使命。
穿警服的日子,占据了范政委生命旅程中最青春的时光,虽然已过去20多年,但他依然怀念。他激动地告诉我们说:“我看新闻了,8月29日那天,习近平总书记在给我们警察授旗,还作了训词,我很激动呀!我们警察,也有旗帜了,那是一份尊严和荣耀,更是一种使命,你们一定要好好领悟,努力当好一名正直、善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想起范存兴政委退休的那年,正好是我穿上警服的那一年。悄无声息中,第一次见面的两代人,却完成了一次最好的使命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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