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检排爆专业队党小组为杭州特警支队机动一大队第五党小组,最老党员1991年入党、最年轻党员2017年入党,党小组成员平均党龄12年。获得省级“工人先锋号”荣誉、两次获评全省优秀公安基层单位、荣立集体三等功二次。 廖军穿上35公斤重的排爆服,慢慢向炮弹靠近。 作为主排爆手,他要用手抱起炮弹,把炮弹搬到专门运送的车上。 所有人都退到安全距离以外,现场针落可闻,通信器里只剩下他缓慢稳定的呼吸声。 从抱起炮弹到放上车,一共三十米,步步惊心。 怀抱炸弹脚步要稳 一个趔趄都不能打 41岁的廖军从警20年,是杭州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机动一大队五中队中队长。应对爆炸恐吓、处理疑似爆炸物、处置废旧炮弹,是他们的工作。 对一个排爆队员来说,即便是和死神肩并肩这样程度的危险,也是普通不过的日常。 2015年,杭州一幢旧楼拆除,工人发现废弃仓库里有一个满是灰尘的大家伙,仔细一看,吓傻了,这不是电影里经常看到的炸弹吗? 排爆小组赶到,经过检查评估,炸弹引线完好,如果发生碰撞,有引爆的可能,无法手工拆除,也不适合现场处置,需要先转移到指定的地方,再集中销毁。 廖军在副手帮助下穿排爆服。套上裤子,副手收紧裤腿处的皮筋;再戴护裆,副手扣上前后两个扣子;穿好上衣转身,副手检查袖口;戴上头盔,副手连接电线,给排爆服通电,启动通风系统和对讲系统。 两人没有眼神交流,但动作配合得行云流水,3分钟内全部穿戴整齐。测试通信正常,放下面罩,副手拍了拍廖军肩膀,然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没有电影那么夸张,但这个场景和电影一模一样,一身重装的排爆手,独自一步步稳稳走向炸弹…… 一起系列涉爆邮包案 全部手工拆除 排爆有一个原则:能机器操作的,人就不上,能远距离拆解的,就不靠近。但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比如炸弹重量超过机器抓取极限、炮弹无法现场处置必须转移、人质身上绑了炸弹需要人工拆除…… 这时,就需要拆弹专家上了。 2008年杭州发生了一起“邮包涉爆系列案件”,排爆小组受命分头赶往各个涉爆邮包的现场。这些可疑涉爆邮包在拆开的时候,会触动装置,引发爆燃。 到了现场,初步观察这些没有拆开的涉爆邮包后,排爆小组决定,全部现场手动拆除。 邮包在碎报纸的掩盖下,只露出一根铜丝,排爆手用多功能钳小心翼翼拆开装置,发现铜丝连接着两根导线,哪一根是对的?凭借实战经验,排爆手果断剪断了接入炸药的那根导线,成功拆除爆炸装置。 这一起系列涉爆邮包案,排爆组用了三天三夜,全部成功拆除,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他们是最孤独的行走者 仅是废旧炮弹处理,廖军大略算了一下,最多一年接200多起相关警情,今年初到5月,也已经接到了三四十起。 对废旧炮弹的处理,排爆小组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封闭并控制现场——利用机器人等装备,对炮弹的类型及特征进行侦查判断——制定处置方案:炮弹类型特征明确,转移到危险品仓库集中销毁;炮弹类型特征不明确,存在危险性,排除危险,就地销毁或转移后集中销毁。 人工转移炮弹过程中,危险区域内除了主排爆手,其他所有人员必须撤离。 没有增援,没有帮手,爆炸半径里,只剩下他和炸弹。 这一刻,他们是最孤独的行走者,生死一线,不听天也不由命,要靠过硬的技术,自己为自己负责。 抱着随时会爆的炸弹 是什么感觉? 无法现场拆除的炸弹要转移到车上,放在细沙铺成的缓冲区里,然后由队员开车运到集中销毁地区,车子要开得极稳,不能急刹急停,也不能有剧烈晃动,要知道后面装的不是西瓜,撞碎就撞碎了,那可是炸弹。 每个排爆队员都近距离接触过炸弹,摸过、拆过、运过、抱过…… 抱着随时会爆的炸弹是什么感觉? 排爆队员们给了我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我对着一堆空弹壳,体会了一秒钟,然后默默挪到了安全的距离外。 其实每个排爆手都清楚,爆炸半径一米之内,排爆服只是心理安慰,“无非就是留个全尸而已”。 没有万一…… 必经的高压训练 5年以上经验的队员,才有资格成为主排爆手,所有的排爆手都要经过极端高压训练。 比如做“针线活”,穿着厚重的排爆服往返跑100米,立刻趴下,在10秒钟内把6根线分别穿过针孔。' 比如定时炸弹上的时间一秒一秒减少,倒计时即将结束的时刻,找到正确的导线,一刀剪断。 比如自制定时炸弹、遥控炸弹、化学炸弹…… 危险时刻都有,曾经有队员在制作遥控炸弹时,因为一点瑕疵,炸弹爆炸,人当场被掀翻在地,蜕下一层皮。 保持高度的专注、耐心和判断力是排爆手的基本素养,但在生活中,队员们却都特别地恬淡乐观。 能包容就包容一点,能让就让一点,路怒症?几个人都笑,不太有。 也是,生死面前都能淡定走过,还有什么看不破? 排爆小组里唯一女性 最早成立时,排爆小组只有3个人,如今团队扩充到了14人,沈晋侃是唯一的女性。这个长得像张曼玉的姑娘说自己从无畏惧,因为对排爆的工作来说,怕是无用的情绪。 不过真正面对死亡,任谁都无法轻松到一笑而过。 作为搜爆和副排爆手,和男队员比,她距离危险远一点,但内心深处某种近乎严苛的自我要求,让她成为团队里最细心的人,检查设备时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给排爆服充电次次定闹钟,从来不会过充;为主排爆手穿排爆服,仔细到每个袖角领口的宽紧度都不差分毫。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不想给心里绷紧的这根弦赋予过高的意义,她摸着防爆服低声说:“担心自己做不好,影响到队友,我们团队里谁都不能出事。” 问廖军,每次出任务和队员们都有什么交待吗?昏暗的光线里,他摘下头盔,揉开被汗水黏住的眼睛,扫了自己队员一眼:“不用交待什么,他们都有数的。” 大家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无数次并肩作战形成的默契,所谓的“交待”和“有数”,不过是最简单的一句话: 平安是福,全须全尾地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