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叶(布面油画 180cm×200cm) 2011
无地花(布面油画 280cm×1080cm)2010
东方葵·如噎(布面油画 280cm×540cm)2015
2015年7月,嘉兴南北湖,台风“灿鸿”肆虐后的葵园,迎来了一位自称“葵农”的写生者——许江。眼前的葵丛一片狼藉,如墨团般凝重,就像一群舞者,旋转至最高潮处乐声和动作戛然而止。而那依然挺立着的几株,是台风过境、大地苏醒时的哨兵,寂然守望。
虽不能化身为葵群里的一株,共同经历那场肉身与风暴的搏斗,但许江说:“我要画劫后余生的葵!我要在画布上与它们一道承受肆虐,聆受倾覆!”整整一周,每天凌晨5时,乘着微熹,他将特制画架插入地里,等待远山上的云雾被曙光化开,等待葵园从沉寂中醒来……
“这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创作。”看到半年前写生现场的视频,许江仍激动不已,他甚至还记得每幅作品的创作地点和时长:“这幅《倾覆者之一》是站在葵地中央画的,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格外紧张又格外顺手。”
中厅另一侧,是“百塑百葵”的世界。“葵,花果同体。虽一枝一花,但那果盘却变化万般。那群生的葵,远望只若岁月沧桑,仔细端详,每一盘各有各的模样。铜铸之花,古朴而凝重;琉璃之花,瑰丽而灿烂;白蜡之花,清明而澄澈。”艺术家的诠释,展厅中的80后观众林玉洁也读懂了:“就像葵的生长姿态一样,每个人的青春记忆中一定可以找到共性表达,也有个性化的表情。但归根到底,只有像葵一样稳固地扎根于大地的意象,才有资格成为一代人的‘代言人’。”
巧的是,此刻,在中华艺术宫艺术剧场举行的展览开幕式上,许江正借用《诗经》的“一唱三叹”解释自己的“执葵不悔”:“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通过反复的观看,将不同势能转换成独特的个人语言、切肤的生命经验,再通过绘画传递出葵的信息,进而塑造一代人的精神图像。”念到“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这句时,他开起了自己的玩笑:“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呐,12年了,还在葵园大地上缓慢行走,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
那幅《狂飙》里,或许藏着答案:140多个葵头在画布上生长,努力挤压着要探出头,铁与血的涌动,形成一种群葵的大势。大势之中似有一种长歌,既有激流又荡气回肠。
如果你能听见葵的呐喊,便已成为它的同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