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买家特别多 最大腕的是霍金

做了近30年棕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走街串巷，王力真正在杭州落脚是13年前。“杭州是我来叫卖比较多的城市，基本每年都会来呆一段时间。”长期跑江湖，王力早已对杭州各大角落的人流聚集地熟稔于心，上世纪90年代，他基本混迹于西湖边望湖宾馆一带，“原因很简单，那儿好卖啊，游客多，外国佬多，最主要给的小费多。”王力的答案倒也实在。

他心头盘算的生意经也正好反映了当时这些民间手艺的生存状态，顾客群越来越少，导致绝大多数手艺人都选择了放弃和转行。王力发现，中国人自己越觉得不起眼的东西，在老外看来，越是两眼放光想要立马收入囊中的稀罕宝贝。“那时候总觉得我们自己人不重视自己的传统手艺，但老外非常喜欢，他们的赞扬和惊叹声会让你觉得做这个还是有价值的。”王力遇到过买完棕编，随手塞给他100元小费的老外，也有后来越洋找他花几千元定制复活节礼物的回头客。“中国人喜欢昆虫类的棕编造型，但国外不一样，他们中意大型的东西，像恐龙、鳄鱼、熊之类的，还有中国的十二生肖。”那段时间，王力就学着编织这些西方人喜欢的动物造型。

直到2002年，杭州河坊街重新改造后开街，由于王力做的棕编人气高，他成了第一批应邀入驻的手工艺人。他这才真正在杭州扎下根来，结束了长达17年流浪卖棕编的日子。不过，依然是露天摊子，他给自己的小摊起了个名字“草人桥”，保持着街头艺人的传统，不囤货，随做随卖。

说起王力最腕儿的外国顾客，那可是被誉为继爱因斯坦之后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之一的霍金。这段奇遇一直让他津津乐道。2002年，霍金来杭州，逛河坊街时看中了王力的棕编，一口气买走了他编的一条鳄鱼和一条中国龙。可惜，让王力事后懊恼不已的是，他当时居然没认出霍金，还是后来看报纸才知道自己前一天遇到的坐在轮椅上的“怪人”就是全世界鼎鼎大名的英国科学家霍金。但他一直记着霍金走前留下的一句话：“用自然植物做的东西，是有灵性的。”

萌得不要不要的猫头鹰很受年轻人喜欢

近些年，王力有种明显的感觉，不仅是外国人，国内很多来河坊街的游客都对棕编这门工艺品重新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年轻人，看着新奇，常常有人买完后，掏出手机要求和他合影。所以，除了传统的棕编工艺，王力也试着用农村常见的桃木、棉花壳、麻绳、松果等材料做一些年轻人喜欢的兔八哥、猫头鹰、维尼熊等，来吸引客流。

“但看的人多，真正想学的年轻人少，要说棕编难，是真不难，但制作耗时，像编一条龙，小到每个鳞片、爪子，都是要一点点编出来的，一天下来，能编出一条就不错了。”王力的儿子、女儿现在也加入了他的棕编队伍，一起帮忙制作。有时候他也会受邀去一些社区和中小学教孩子做棕编手工，“说到底，还是现在会这门手艺的人太少了，以前就是讨生活的，谈不上艺术，我倒是希望有更多人来一起学学。”王力说，“年轻人思维活跃，更容易发挥想象力创造出更丰富的作品，让古老的手工艺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