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下午，冲绳北部的“万座毛”，草地辽阔，海面平静，阳光正好，棉花团般的白云好像触手可及。杭州人老张看着忙碌取景拍照的儿孙说，这里景色不错，气候更好。

“万座毛”的意思，是一万个人坐得下的草地。这还是冲绳叫琉球的时候，尚氏王朝的故事。2000年出品的一部香港电影叫《恋战冲绳》，主演是张国荣和王菲，在这里取过景。冲绳这几天的气温在18-24摄氏度之间，确实宜人，出门穿一件衬衣或T恤刚刚好。在那霸市的街头，幼儿园的孩子集体出游，不少还穿着短袖短裤。

老张是我在大年三十杭州萧山机场值机时遇到的。他的老家在嘉兴南湖区余新镇。上世纪六十年代到浙大读书之后就留在了杭州。这次，他和老伴带着儿子女儿等共7口人来到日本冲绳过年。之前，他和儿女们一起去过新加坡过年。“都退休了，容易找时间出来过春节。”这班大年三十两点多从杭州飞往冲绳的空客320航班上座无虚席，能听到杭州、嘉兴、绍兴、宁波等地的方言。

冲绳的年味当然没有国内重，不过在中国人买遍全球的氛围下，冲绳也能不时看到中国年的氛围。那霸市有一条商业街叫国际通，街边棕榈树林立，而出售各类工艺品、“海人”T恤、黑糖等特产的店铺比棕榈树更多。我们的出租车司机、头发花白的新平君听到我们的谈话就问：“China?Happy New Year!”街中，有一个游客必至的平和通商品街，类似杭州清河坊与环北市场的结合，入口挂着横幅，上书四个中文大字——谨贺新年。之前我在一个名为“NAHA MAIN PLACE”的购物中心，也看到不少电器柜台前贴着与中国年相关的文字或图案的宣传纸。

平和通入口处，我又听到了杭州话，老卢和老伴带着女儿女婿和7岁的外孙女正在讨论去吃豚肉还是牛肉。老卢刚刚给外孙女定制了一件针对中国人营销的“添福”T恤，价格是2300多日元，折合成人民币是140多元。女儿笑着说老爸，回去又穿不了两次，浪费钱呢。老卢没有正面回答，笑着问我，你说大年初一，不就买个高兴嘛？！当时太阳正要落下，刚好与这条有坡度的街那端齐平，阳光像是一道追光，打在我们老乡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