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奖”了 儿子出生的第四天,我飞回浙江老家,住进当地医院,反复消炎、挂水,住院三个多月。这期间,我出院回家住了几天,有一天看完外公,他陪着我回家,外公家离我家也就不到500米的路,我走走停停7次都没走完,那种被人卡着脖子呼吸的感觉,太难受了。最后是家里人把我背回家的。 再次住进医院,我越来越虚弱。呼吸困难,无法躺平,只能坐着睡觉,一躺下,呼吸就像要断掉,每天依靠强心针撑着。特别难受时,我忍不住在病床上哀嚎,让我“死”了算了。那时的情况,对我来说,“死”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直到碰到浙大一院的专家,才让我重新燃起对生命的渴望。 快!马上转院,去浙大一院! 我住院的老家医院是浙大一院的分院,定期有浙大一院的专家过来坐诊。那天,我们当地的医生联系到了浙大一院心脏大血管外科李伟栋主任医师和心血管内科朱伟国副主任医师给我会诊,他们了解评估了我的病情后,跟我和家人说,必须马上转院,去浙一做移植,或许还有生的机会。 是有多幸运,遇到这样负责任的医生,如果他们没有发现我,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2019年2月底,浙一专家通过转诊机制把我转院到浙大一院。事后听医生跟我说,我转院时的心功能评级为最严重的4级,而且我的左右心室和主动脉、肺动脉是完全错乱的,还有一个先天形成的5.2厘米左右的巨大室缺,由此引发了肺动脉高压,如果再不治疗,随时可能因心脏衰竭而死亡。 并且,当时我的情况,单纯的心脏移植,新的心脏会无法耐受不正常的肺动脉压力,浙一的专家们经过多学科讨论,认为心肺联合移植才能让我活下去。 心肺联合移植成功 我感受到了强劲的心跳 虽然有了救命的办法,但医生告诉我,联合移植对供体要求极其严格,在短时间内要等到合适的捐献供体,几乎像中彩票。 浙一专家们一边积极为我治疗,为我赢得更多的等待时间,一边紧锣密鼓帮我寻找供体。2019年3月12日,正当我准备回老家等待时,接到了医院通知,一位年轻女性因为脑外伤抢救无效,家人决定捐献器官延续大爱,她的心肺器官和我配型成功。考虑到我家里的经济条件,浙大一院还从“器官移植基金”里拨出20万元用于我的治疗。 手术前一晚,妈妈不敢提手术的事,倒是我爸爸跟我说了句话:一定要争气,挺过去就活下来了。 2019年3月14日,这个日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么多医护人员一起为我的手术忙碌。浙大一院党委书记梁廷波教授亲自指挥,心脏大血管外科主任马量和肺移植科主任韩威力联合主刀,为我做了心肺联合移植手术。 手术很成功,我醒来时,已在重症监护室。为了避免术后感染,我住进的是单独的器官移植监护室,六七个重症监护室的护士24小时轮班照护我,我恢复得一天比一天好,感受着爱心心脏和肺脏在我身体正常工作。 在重症监护室的第六天,我开始想吃东西了,那天的那根香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之后,我开始进食流质、半流质,开始能吃小馄饨。在重症监护室待了10天后,我转到了普通隔离病房。 可以平躺睡觉了,可以在床旁简单踱步了,可以畅快呼吸了。这一次,我把死亡抛于脑后,只想好好活下去。 2019年4月1日,我的阴历生日。那天,梁廷波书记、马量主任、韩威力主任、李伟栋副主任,还有一大群照顾过我、救过我命的医护人员,为我准备了生日蛋糕,一起到病房为我庆生。 本来就是他们“生”的我,还要给我过生日,那一刻的感动,无以言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