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很可能是西湖边拍鸳鸯最多的人了。

老潘说，初夏时节，鸳鸯一般在北方繁育，极少会在杭州。大约八九年前这个时候，人们第一次在西湖里发现有两只鸳鸯，春天过后（鸳鸯是候鸟，冬季迁徙过来越冬，春天返回去），仍然留在了西湖边，而且还孵出了四五只鸳鸯宝宝。但是，那四五只都没能长大，夭折了。第二年，还是这两只鸳鸯，又在盖叫天故居前面的西湖边一个树洞里，孵出了新的一窝。这一次，浙江野鸟协会征集了爱鸟志愿者，一边轮流值班守护，一边记录下鸳鸯宝宝每一天的成长。这几只小鸳鸯长大成鸟后，有的迁徙走了，离开西湖，也有的长期留了下来。

老潘跟他的朋友统计过，目前常留在西湖的成年鸳鸯，共有9只，5只公的，4只母的。今年有四只配对成功，一对是在北山街一带的法国梧桐树洞里，另一对在曲院风荷的一个树洞里，孵出了鸳鸯宝宝，时间也差不多，都在四月末五月初。

昨天下午我跟在老潘后面，慢慢在曲院风荷溜着湖边，走走停停，往荷塘细看。

老潘说，鸳鸯是从树洞里孵出来的，有的孵出早一点，有的孵出晚一点，有时候你贴着树洞听，能听见小鸳鸯细声“啹啹啹”地叫。老潘晓得，等这些宝宝全部孵出后，大鸳鸯会把它们一只只从树洞（一般树洞选址在三米以上，五米以下）里扔出来，小鸳鸯滚落到地上，站齐队，母鸳鸯带着，往水里走，到荷花池里找蚜虫吃。

“荷叶里的蚜虫是荤菜，鸳鸯还把岸边的水草当素菜。”老潘笑着说。

其实荷塘里的生存，还是有竞争的。老潘说原

先那两窝鸳鸯宝宝，分别是8只和7只，过了十多天，两队分别少了一只。“很可能是活动在荷花池周边的野猫干的。”存活下来的小鸳鸯，一般都能在半年左右时间里，顺利长大。

我们在曲院风荷走了两圈，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湖面较远的地方，老潘还用长焦镜头仔细“扫”过——还是没有。

老潘分析，现在鸳鸯宝宝出生一个月了，活动范围也增大了，可能穿过杨公堤的桥洞，到别处草丛里休息。早晨它们一般都会在曲院风荷或西泠桥一带，母鸳鸯一步不离，宝宝们紧跟其后，游成西湖一道景观。

“我前几天还看到，一队鸳鸯宝宝穿过西泠桥时，年轻人在鼓掌，小孩子在蹦跳，老人们在静静地望着，直到它们游到荷花丛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