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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烧了吗
2019-04-19 11:14:29杭州网

4月15日,在人们近乎心碎的凝视下,巴黎圣母院烈焰冲天。世界上最美好的城市之一,巴黎,以这样一种异乎悲情的方式,获得了全世界的强烈关注。

巴黎圣母院的全称是巴黎圣母院大教堂。教堂之于欧洲大陆,如同板块上的河流、山川那样,是共生的,是欧洲人精神意义上的家园,是那些城镇的重要组成部分。2011年,我第一次以采访者身份随杭州爱乐乐团赴欧洲大陆巡演,抵达布拉格的时候,我们去拜访了圣维特教堂。记得踏入教堂的瞬间,走在我前面的是乐团一个演奏管乐的小伙子,时尚前卫,造型酷毙,他突然低声吼了一句,“我X,我想哭。”他以这种粗鄙直接的方式表达了他进入欧洲教堂那一瞬间受到的冲击——首先一定是视觉的冲击,随后迅速传递到心灵,那一声低吼,毫无疑问,是来自内心。而我当时又写下了什么?——“生平第一次接触教堂,在布拉格,毫无防备地走进圣维特大教堂,瞬间惊呆,如此美轮美奂,可否容我在原地大哭一场。光线尽头,熠熠生辉站立在那里的,他是谁。”

巴黎圣母院是无数个欧洲教堂中的一座。之所以深入人心,与作家雨果有直接关联。小说《巴黎圣母院》的问世,让这座古老的哥特式建筑闻名全球。而15日的那场熊熊火焰,也让我们再度唤起对巴黎的文学记忆。巴黎烧了吗?是的,巴黎烧了。而《巴黎烧了吗?》,又恰好是美国记者拉莱·科林斯留下来的一部脍炙人口的著作。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真的存在一些无法言说的神秘?诗人艾略特在他的《荒原》中写过,“四月是残忍的一个月”,这个四月,就让巴黎以文学的方式,忧伤地回到我们的眼前。

《巴黎烧了吗?》

作者:拉莱·科林斯 米尼克·拉皮埃尔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译者:董乐山

出版年:2013-3

巴黎烧了吗?”

这是一句问话,提问者是希特勒,被问者是德军参谋总长约德尔。提问的时间是1944年8月25日。这一天,巴黎解放。

希特勒在地堡里第一次提问时,约德尔没有答案。一阵沉默之后,希特勒一边用拳头砸着桌子,一边重复问:“约德尔!我要知道——巴黎烧了吗?约德尔,就是现在,巴黎烧了吗?”

现在,我们当然知道巴黎没有烧。幸亏没有烧!

巴黎之所以没有烧,直接原因当时在巴黎的德军最高统帅狄特里希·冯·肖尔铁茨将军没有执行希特勒布置给他的使巴黎成为一片废墟的命令。

节选

盟军攻占巴黎前夕,非作战部队的德国兵开始撤出这座城市,巴黎被一车一车地劫掠一空。住在帝国饭店的一个军官把窗帘扯下来塞进手提箱,说“以后要用它做衣服”;佛罗里达饭店里的一位中尉用电话线捆好一摞床单后,想了一想,把电话机也拿走了;在拉马丁广场,一群德国通信兵在邻居的注视下运走了几头养在花园里的猪。

在纳伊的维克多·雨果林荫大道,一个党卫军上校临走前写了一张表示感谢的条子留给“我的不知名的主人,感谢他并不由衷的接待”。他写道:“我离开这所公寓时,里面一切如旧。煤气、电力、电话的账单都已经付清,看门人的小费也已给过。”他告诉房子的主人:“三卷本的伏尔泰文集,阅后已放归书架原处”,然后又附了一张钞票,“赔偿我借住期间不慎打破的两只水晶香槟酒杯”。

法军第二装甲师的“西蒙号”坦克在攻占星形广场。指挥员保尔·基尼翁中尉用战地望远镜看准一辆德军坦克,向炮手罗伯·马迪宣布射程:一千五百米。马迪校准大炮上的瞄准器的射程后,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基尼翁,便将瞄准器又转了三格,把射程定在一千八百米——马迪是巴黎人,他记起自己很久以前在法国最通用的《弗尔莫年鉴》中读到,香榭丽舍大街从凯旋门到方尖碑之间的距离是一千八百米。

马迪开了炮。

年鉴是对的。他的第一炮就打中了德军坦克。

“谢天谢地,要是我的发射向右偏两米,纪念碑就被我打掉了!”马迪说。

《巴黎文学地图》

作者:BY工作室

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07-09

《巴黎文学地图》以十一位法国现当代文豪级作家和巴黎的关系为线索,把作品与作家的奇闻轶事放进巴黎的游览地图之中,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游览视角。巴黎的浪漫之名与它的文学底子是分不开的,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巴黎。

节选

看着眼下的巴黎,很难想象她以前的样子。时光若倒回十七世纪,你会看见只有今日一半不到的巴黎城区,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那时,东起巴士底广场(那时还是监狱),北经共和广场(那时还是个叫做水堡的小广场),西到马德兰教堂(那时候教堂也还没盖),都还是一圈石头打造的城墙,守卫着小巴黎市,过了午夜,城门一关,过着小国寡民的太平日子。到了太阳王路易十四麾下,东征西讨无敌不克,嫌这圈围墙小家子气,加上居民日增,的确有扩张城市范围的必要,一声令下把城墙拆了,铺整路面,栽上行道树,成了绕着半个市区的大道区。靠近共和广场原来的两座城门,摇身一变改成两座小凯旋门,彰显路易十四的丰功伟业。

塞纳-马恩河蜿蜒流过巴黎市,市中心的河水有一处特别宽广,水中有两个迷你小岛,一个是西堤岛(Ile de la Cité),一个是圣路易岛(Ile St-Louis)。这两座小岛以桥与左岸右岸相通,位于巴黎市心脏部位,今日游客蜂拥,游船“苍蝇船”(bateau mouche)在此穿梭交会,岛上充满闻名全世界的古迹,狭窄的小街、河岸带着古老的韵味,最适合体会巴黎历史的地方。

不过,波德莱尔在圣路易岛上落脚的那个时代,那里正经历没落的一段历史,岛上地狭路窄,不够贵族气派,加之河水时有泛滥,湿气阴潮,原本在这盖豪宅的贵族摒弃了这里,房租一落千丈,旅馆破旧,成为阮囊羞涩的波德莱尔落脚的地方,从这里俯瞰巴黎屋顶,真是苍凉。《巴黎的忧郁》 (Spleen de Paris)就是在这里,对着巴黎屋顶写出来的。一个城市中心的小岛,无法扬帆远航,却又无法完全融入城市风景,诗人的一生也是一样的困境,无法挣脱,也无法流俗。

当然,今日的圣路易岛又回复十七世纪的光彩,成为游客的宝贝,巴黎的摇钱树。它的兴衰诚如波德莱尔的著作,当年潦倒今日腾达。一本《恶之花》 (Fleur du Mal) ,是诗人困顿的一生,也是一段巴黎的阴暗写实。

今日来圣路易岛的访客,大多是冲着小石板街两边林立的各式小店来的。时装、首饰、玩偶、画廊……诸多巴掌大的门面中,最神气的当属贝狄庸冰淇淋店(Berthillon,31r St-Louis-en-l’Ile),因为这里有被誉为巴黎最好吃的冰淇淋。面对多达数十种风味的选择——从最寻常的巧克力一直到姜饼味或是怪怪的西番莲味——观光客全回到童年,人手一个卷筒。

但圣路易岛还是有文学的, 因为莎士比亚书店就在这里。

《带一本书去巴黎》

作者:林达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年:2002-5

林达为两名作者合用的笔名。他们都于1952年出生在上海,1978年进入大学。现居美国。

节选

不论在什么地方,留下来的往往总是上层的历史,而芸芸众生常常是被忽略的,越早就越是如此。在野蛮的年代,从历史记录的角度,不会有人关注普通的生命。甚至直到我们自己经历过的历史,假如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从书中去重读,就会发现,今天的历史学家依然是热衷于剖析上层的路线斗争,派别的此起彼伏。我们目睹的主要历史场景在书中会大块大块的消失。因为,几乎很少有学者再愿意耗费自己宝贵的学术生命,去关注和记录那些无以计数的,被年尾尘土的最底层的个人生命。

我们看看奥斯曼以外的大巴黎,就明白了。奥斯曼以外,是现代都市的造法。现代人已经失去对建筑精雕细琢的时间和耐心。许多现代建筑师更失去了为维护城市整体面貌而放弃凸显自己个性的历史责任感。所以,奥斯曼之外的现代大巴黎,是巴黎的一个粗糙外壳。它不是在原来巴黎的风格上延伸,而是匆匆在一个艺术精品的外面,套了一个现代箩筐。

现代建筑师是最强调个人风格的,而水平却参差不齐。当这样一个群体一哄而上,效果可想而知。建筑师的个性作为一个职业要素,在今天已经是一个定论了。人们已经忘记了,城市作为一个完整作品,最需要的是什么。在完整的奥斯曼的巴黎中心城区,凡是要增加一栋建筑,只要稍微城市一些,你都必须承认,建筑师只能在这个时候放弃自我表现的强烈愿望,而是做一个“织补匠”。使得自己增加的那一部分,天衣无缝地“织补”进这个城市的整体景观。可是,如今,中世纪手艺匠的职业道德和品质观,早已随现代风潮席卷而去。

《巴黎的鳞爪》

作者:徐志摩

出版社:现代作品1919~1949

出版年:2007-3

巴黎的风情,英伦的建筑,哲人的身影,不老的诗歌,文化的沉思,生命的探求……这是诗人徐志摩的一本散文集。

节选

咳巴黎!到过巴黎的一定不会再希罕天堂;尝过巴黎的,老实说,连地狱都不想去了。整个的巴黎就像是一床野鸭绒的垫褥,衬得你通体舒泰,硬骨头都给熏酥了的——

有时许太热一些。那也不碍事,只要你受得住。赞美是多余的,正如赞美天堂是多余的;

咒诅也是多余的,正如咒诅地狱是多余的。巴黎,软绵绵的巴黎,只在你临别的时候轻轻地嘱咐一声“别忘了,再来!”其实连这都是多余的。谁不想再去?谁忘得了?

香草在你的脚下,春风在你的脸上,微笑在你的周遭。不拘束你,不责备你,不督饬你,不窘你,不恼你,不揉你。它搂着你,可不缚住你:是一条温存的臂膀,不是根绳子。它不是不让你跑,但它那招逗的指尖却永远在你的记忆里晃着。多轻盈的步履,罗袜的丝光随时可以沾上你记忆的颜色!

但巴黎却不是单调的喜剧。赛因河的柔波里掩映着罗浮宫的倩影,它也收藏着不少失意人最后的呼吸。流着,温驯的水波;流着,缠绵的恩怨。咖啡馆:和着交颈的软语,开怀的笑响,有踞坐在屋隅里蓬头少年计较自毁的哀思。跳舞场:和着翻飞的乐调,迷醇的酒香,有独自支颐的少妇思量着往迹的怆心。浮动在上一层的许是光明,是欢畅,是快乐,是甜蜜,是和谐;但沉淀在底里阳光照不到的才是人事经验的本质:说重一点是悲哀,说轻一点是惆怅:谁不愿意永远在轻快的流波里漾着,可得留神了你往深处去时的发见!

一天,一个从巴黎来的朋友找我闲谈,谈起了劲,茶也没喝,烟也没吸,一直从黄昏谈到天亮,才各自上床去躺了一歇,我一合眼就回到了巴黎,方才朋友讲的情境惝恍的把我自己也缠了进去;这巴黎的梦真醇人,醇你的心,醇你的意志,醇你的四肢百体,那味儿除是亲尝过的谁能想象!——我醒过来时还是迷糊的忘了我在那儿,刚巧一个小朋友进房来站在我的床前笑吟吟喊我“你做什么梦来了,朋友,为什么两眼潮潮的像哭似的?”我伸手一摸,果然眼里有水,不觉也失笑了——可是朝来的梦,一个诗人说的,同是这悲凉滋味,正不知这泪是为那一个梦流的呢!

《巴黎的忧郁》

作者:[法]夏尔·波德莱尔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副标题:波德莱尔作品系列

原作名:Le spleen de Paris

译者:郭宏安

出版年:2009年

夏尔·波德莱尔(1821-1867),法国诗人,象征主义诗歌先驱,以诗集《恶之花》成为法国古典诗歌的最后一位诗人、现代诗歌的最初一位诗人。

1921年4月9日,波德莱尔出生在拉丁区,屋德法耶街13号,圣米歇尔大道的一条小街上。18岁的波德莱尔从学校毕业后的第一个住所就在圣路易岛上贝郡堤道22号。

四十出头的波德莱尔几乎已呈半疯状态,最后由母亲为他在凯旋门附近找了一间公寓养病,这大概是他离开父母家后住过最好的一栋房子了。

1867年8月31日,波德莱尔去世,被安葬于巴黎蒙帕纳斯墓园。

节选

阳光多么灿烂的一天!在太阳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宽阔的公园欣喜若狂,犹如青春受到了爱神的眷顾。

事物的普庆狂喜,并不用任何声响表达:就连水流都仿佛在安睡。跟人类节庆的欢腾不同,这里是一场寂静的盛宴。

可以说阳光越来越强,使得万物越来越闪亮;鲜花受到激励,渴望从其色彩的力量,与天空的蔚蓝争艳;而花的芳香,也因温暖而缭绕可见,宛若袅袅炊烟,朝着太阳飞升。

然而,在这万物的享乐中,我看到了一个伤心的人。

在一尊高大的维纳斯雕像脚下,一个装疯卖傻的人,一个情愿为人取乐的小丑,负责引逗那些受懊恼或烦闷困扰的国王发笑。这个小丑身穿可笑的闪光彩服,头顶着犄角和铃铛,他在雕像的基座下,全身缩成一团,抬起满含泪水的双眼,望着那永生的女神。

他那双眼睛分明在说:“我是最卑下、最孤独的人了,被剥夺了爱和友谊,在这两方面,还远不如最不完善的动物。然而我生来,也同样能理解和感受永恒的美!女神啊!可怜可怜我这悲伤、我这妄想吧!”

可是,维纳斯冷漠无情,她那双大理石的眼睛不知在远眺什么。

来源:杭州日报    作者:潘宁    编辑:钟一鸣    责任编辑:方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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