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快报) 史诗般壮举 堪比百年前那场“南极竞赛” 美英两个男子,在南极洲完成了一次诗史般的耐力壮举。 这是时隔一百多年,南极洲再次出现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探险竞赛。 1911年,挪威人罗阿尔·阿蒙森率队,与英国人罗伯特·斯科特竞赛,他们是第一拨和第二拨徒步穿越南极洲的人。 2018年,美国人科林·奥布雷迪与英国人路易斯·拉德的南极探险,分别于本月26日、29日完成,他们是前两个单人无援助穿越南极洲的人。 百余年前的那场悲壮竞赛 奥布雷迪也抵挡了同样的诱惑。 他们都瘦了。奥布雷迪说:“我丢了一吨体重。”拉德说:“我瘦了15公斤,腿成了鸡腿,胳膊也变细了。” 纪念朋友沃斯利 拉德不认为“竞赛”有什么要紧的,他此行是为了纪念朋友亨利·沃斯利,带了一面印有沃斯利家族族徽的旗。 亨利·沃斯利是英国退役军官,2016年,55岁,单人无援助穿越南极洲,徒步71天,距终点只剩50公里,因器官衰竭,在智利医院身亡。 “亨利的旗穿越了这条路,这是一件大事。”到达终点,拉德想立即告诉沃斯利的遗孀。 亨利·沃斯利的另一个朋友,40岁的本·桑德斯,去年也想用无援助孤身穿越南极洲的方式纪念。 桑德斯也是极地探险家,2004年成为独自到达北极的最年轻的人。2013年他与队友一起,用了105天,行程近3000公里,徒步穿越南极洲,打破了世界纪录。 去年他走的是和沃斯利一样的路线。他也没带替换衣服,省下力气运食物。但12月28日到南极点时,他发现只剩下13天食物,而接下来还有17天路程,还有大风和-50℃低温,他不得不放弃了。 “单人无援助穿越”,是指仅靠肉身的力量,独自行动。 独自穿越,在1996年至1997年间,挪威探险家博奇·奥斯兰做到了。他用了翼伞协助,这种伞就像山崖跳伞的风筝。 《纽约时报》说,他们此行成功,是“极地历史上最令人瞩目的成绩之一”,堪与挪威人罗阿尔·阿蒙森1911年和英国人罗伯特·斯科特对抗的“南极竞赛”相比。 当年挪英两支探险队,用狗拉雪橇的方式,争抢最先到达世界尽头的荣誉。英国的斯科特1912年1月17日赶到时,发现挪威人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即1911年12月14日到过了。斯科特一行5人返回时,遇到极度低温,先后遇难。斯科特当时距补给站仅20公里。 阿蒙森1926年5月和美国探险家埃尔斯沃思、意大利航空工程师诺比莱,乘“挪威”号飞艇到阿拉斯加,第一次飞越了北极上空。1928年6月18日在一次前往北极的飞行中失事亡故。 极地探险,就是这样前赴后继,不断创造新的奇迹。 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给斯科特一行写了传记,收入《人类群星闪耀时》一书中。他说:“一个人虽然在同不可战胜的厄运的搏斗中毁灭了自己,但他的心灵却因此变得无比高尚。所有这些在一切时代都是最伟大的悲剧。” 32小时走129公里 到达 “我完成了。”奥布雷迪到达终点利弗里特冰川,给家人打电话。 “最后32小时是我一生中最具挑战性的时刻之一,老实说,那也是我迄今经历的最美好的时光之一。”他26日在图片分享网站Instagram上写道。他看到一道“在头顶闪闪发光”的圆形彩虹——“真是太棒了。”他写道,“我很好奇怎么会这样。” 他穿越南极洲的最后一程,用了32小时,“一口气”走了大约129公里。 “我会认真倾听身体,注意细节,以确保安全。”他前一天说,“我给家人打电话,与妈妈、姐妹和妻子通话,向她们保证,如果有需要,我会停下来。” 这一路非常艰难。他用全球定位系统,在个人网站上实时更新进度。 11月18日,他写道,一整夜风雪交加,醒来发现雪橇完全埋在雪中;不得不逆风前行,风速达到每小时48公里。 “我多次考虑停下来,收起帐篷,不再打算继续下去。我今天非常想放弃,我精疲力竭、十分孤独。可是当我记起那么多人给我的鼓励,我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一步步向前迈进,成功熬过一天。”他说。 平均-27℃的低温,全程1500公里,他拖着180公斤的雪橇,带着食物、帐篷、睡袋、相机、卫星电话和燃料,还有自己的大便——南极探险者不在南极留下垃圾。 他一路上吃的是燕麦片、冻干食品、汤,还有每天四根能量棒。美国《户外》杂志说,这是他自己定制的“科林棒”,用椰子油、坚果、种子、蔬菜蛋白和可可粉做的,每根能提供超过1100卡路里热量,他带了280个。 路过科考站 不喝一杯茶 科林·奥布雷迪,33岁,2016年,他登上了七大洲的最高峰,只用了132天,创造了世界最快纪录。这次穿越南极洲,他原本打算用70天,实际只用了54天。 今年11月3日,与他同时从尤宁冰川出发的,是49岁的英国探险家路易斯·拉德。 知道奥布雷迪率先到达终点,拉德在博客上发出祝贺。当时他落后100公里。 拉德到达终点后,在南极海岸线扎下帐篷。他说:“我们两个真的做成了这件事,这是个小小的奇迹,我们两个都成功的几率如此小。”两个人一路上连内衣都没换。 他带了有声读物,包括三本丘吉尔的传记,有时听听音乐。他还遇到了一只鸟。 “我以前(在南极洲)从未见过任何野生动物,”他说,“我抬头看到一只白色雪燕,在我面前飞了大约10英尺。它只是看着我,看着我。那是一次极不寻常的邂逅。” 他在一个南极科考站停留了一个小时,那里有15到20人为他打气鼓劲。他可以和他们说话,但不能进去,不能喝他们一杯茶,否则就破坏了此行“无援助”的规则。 他说:“我刻意不停留太久,我必须摆脱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