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烦恼 一群本不相识的人突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生活上很多细节都需要磨合。 水电煤、生活费都是AA,但怎么AA法,也是一步步改进的。 餐厅的一个铁盒子里放着一沓登记表:抱团养老伙食费,13个人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正字。汇总一栏计算出当天的菜金。 这顿饭吃了就在自己名字后画一道,月底统计之后均摊。 除了费用,怎么在一起吃饭也是有讲究的。最初没有分餐,有人就说不卫生。然后就改成了如今的分餐制,各自带了自己的碗筷,餐后消毒。 磨合当然不止这些,几乎每个人都遭遇了与人相处的烦恼,微妙又不可明说。 67岁的蒋一纯是去年补缺进来的,一直对养老话题感兴趣的他参加抱团,有点体验观察的意思,谈起同一个屋檐下的矛盾,倒不讳言。 比如村子附近有小菜场,平时骑自行车就能去,但品种少,瓶窑那里菜品多,但来往要做公交,有人就提出,自己值日时去那边买菜,要把路费报销; 夏天,有的男同志就穿条短裤,赤膊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吃饭时,比如一条黄鱼,有人一个劲夹好的鱼肉;有时,来迟的人发现菜都被夹光了…… 看到这些,蒋一纯有时会当面说出来,免不了就有了嫌隙。 除了这些,“这里毕竟不是市区,出门就能去公园,或者和小姐妹出去喝喝茶,有人觉得交通不方便、活动地方少 ,每天就这么闷着 ,刚来觉得还不错,时间长就待不牢了。”金阿姨说。 乐观的朱荣林说,大矛盾肯定是没有的,“我们聚在一起就是图个开心,现在来看,挺融洽的。” 不过,去年有夫妇离开,也让朱荣林对人员的稳定有些些微担忧,“肯定有人会离开,我们希望最少能保持在5对,人再少,也很难维持。我们这里是有进有出,来去自由。” 临走前,朱荣林嘱托我,你帮我们报道一下,有感兴趣的老人可以联系他,合适的话可以补缺进来。 【新闻深读+】 不想住养老院,不想靠子女,还能怎么养老 来抱团养老前,70岁的王荷花已经看过四五家养老院,但没有一家合心的。抱团,是她对自己如何养老的一种尝试。 目前,参加抱团养老的13人中,多数人和王荷花有同样的经历:考察过不少养老院,但是找不到满意的。 除此之外,他们身上还有其他之处:身体尚可;子女不在身边,即使孩子在杭州的也打定主意,今后养老不能靠子女…… 经过一年的体验,对抱团养老,他们有认可也有隐忧,找到一种舒心的方式,度过自己的晚年生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对自己到底要如何养老,每个人都在这种实验中探询和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