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快报讯 “就是那一只蟋蟀,在《豳风·七月》里唱过,在《唐风·蟋蟀》里唱过,在《古诗十九首》里唱过,在花木兰的织机旁唱过,在姜夔的词里唱过……”很多人知道流沙河,是从中学语文课本上的这首《就是那一只蟋蟀》。 昨天(11月23日),88岁的文化学者、诗人、作家流沙河在成都因病去世。记者通过四川省作协确认了这一消息,流沙河于23日下午3:45去世,走得很平静。 流沙河原名余勋坦,生于1931年11月11日,成都金堂县人。就在十来天前的“双十一”,他度过了自己的88岁生日。 据流沙河的儿子余鲲透露:“父亲陷入深度昏迷就是在23日上午10点,没来得及留下遗言。父亲病得不是很突然,患有喉癌已经有一段时间,只是去世的前十几天才发现,可惜晚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引起并发症。” 流沙河曾在《芙蓉秋梦》里写过,“人生短似梦,更好像芙蓉花早开夕败,我在成都的生活,好像也是一场芙蓉秋梦。”愿这一场芙蓉秋梦永远不再醒来,先生,一路走好! 20世纪80年代的明星诗人 回顾自己的一生,流沙河在《白鱼解字》序言里的一段话恐怕是最好的注解——“白鱼又名蠹鱼,蛀书虫也。劳我一生,博得书虫之名。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1931年在成都出生的流沙河,四岁返回故乡金堂县城。他幼学古文,16岁考入省立成都中学高中部,转爱新文学。考进四川大学农化系后,入学半年又弃学从文追求作家梦,后来进入成都《川西农民报》做编辑。他此后又调入四川省文联,先后在四川《群众编辑》《星星》诗刊担任编辑,后来成为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20世纪80年代初,流沙河在《星星》诗刊开了个专栏,一月一期,每期向大家介绍一位台湾诗人,包括余光中、郑愁予、洛夫、痖弦……专栏写了一整年,诗人就正好凑成“十二家”。他后来根据专栏编选了《台湾诗人十二家》,1983年出版,大受欢迎。从某种程度上讲,余光中、洛夫等诗人后来在大陆的走红,和流沙河的推介不无关系。 除了当诗歌编辑,流沙河也写诗。《就是那一只蟋蟀》《理想》等诗歌,让流沙河成为20世纪80年代的明星诗人之一。其中《就是那一只蟋蟀》曾被收入到中学语文课本多年,影响甚广。 晚年专注做“文字侦探” 今天的年轻人知道流沙河,更多是从他对汉字以及传统经典文化的解读和推广。流沙河不写诗已经有二十多年,但晚年的流沙河,一直没有停止阅读、思考和写作,近些年他专心研究自己钟爱的汉字和人文经典。 他改作训诂,说文解字,诠释经典,研究人文地理,乐在其中。转型文字学者的流沙河自称“白鱼”,“白鱼就是蛀书的虫。劳我一生,博得‘书虫’之名。”粉丝们则称他“文字侦探”或者“文字的福尔摩斯”。 他坚持每月去图书馆给普通读者讲解诗经、唐诗,四川文艺出版社曾出版过他的诗经讲座实录《流沙河讲诗经》。他陆续出版了多部研究汉字来源、结构的书。比如《流沙河认字》《白鱼解字》《文字侦探》《正体字回家》《字看我一生》等。 解读经典,钻研文字学,流沙河的功底是少年时代打下的。在高中国文课上,流沙河学到《庄子》《孟子》《荀子》,曾国藩的文章,桐城派的文章,全部要背诵。 他一生都在推崇学古文经典:“古文的第一要义就是背。哪怕你完全不懂,背上了也会终身受益。你会用一辈子来消化它,一辈子慢慢懂得它。背古文,能让一个人的内在气质发生质的改变,包括人格上的改变,慢慢形成文化性的人格。能背上这些古文,就有了祖先的灵魂居住在你的头脑里,在观察事物的时候,祖先的灵魂会指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