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除夕前,想要离开上海前往台湾的人,都想赶上年关前最后一艘轮船——“太平轮”。这“最后一批乘客”,有的用金条换舱位,有的靠关系求票,有的在混乱中硬挤……他们中间包括了当时上海最有钱的一群人,这些人带着金条、古董、毕生积蓄和家人逃往彼岸。 作为当时央行押运档案的工作人员,快报读者蒋豫生的父亲,也获得了这珍贵的船票,并被允许携家眷甚至家具一起登船。但考虑到在台湾无依无靠,蒋豫生一家选择留在了上海。 没有想到的是,这艘船在海上航行7个多小时,便在舟山群岛附近与他船相撞。近千人葬身鱼腹,仅有38人生还,央行参加押运的六名工作人员中,仅一人活命。蒋豫生的父亲次日拿着登有太平轮罹难新闻的报纸,心中好一阵庆幸,也好一阵透凉。 这段时隔65年的记忆,被昨天正式上映的电影《太平轮》打捞了起来。快报天堂电影院联合乐视影业,邀请了50位读者在新远国际影城观看了这部电影。我们还有幸通过电话采访了现居杭州市区的蒋豫生。68岁的蒋先生本来也受邀参加首映日的观影活动,但是因为一桩要紧的工作无法脱身,所以未能参加。但是蒋先生说他每年都订阅快报,是快报的忠实读者,所以很高兴地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讲讲父辈的那段往事,他感叹“全家都太幸运了”。 现实 因为在台湾无依无靠 蒋豫生一家没有登上太平轮 太平轮遇难时,蒋豫生才三岁。 当时,他的父亲蒋民奇在央行上海总行人事处俸给组(给银行内部员工发工资的部门,相当于如今的劳动工资处)上班。“1949年1月,当时的中央银行决定将一批重要档案运去台湾,父亲说那是很多很沉的大铁柜子。央行让父亲押运这批档案,并将轮船票放在他的桌子上。同时说,看情形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允许带家属,甚至可以带家具。” 蒋豫生说,他们一家人最终没有上船。主要有两个原因:父亲的堂兄已去世,银行里没了靠山,在上海已经是人生地不熟了,到了台湾更加没人帮衬。更重要的是,解放军大军已打到长江边上了,到时候打到台湾的时候,还往哪里逃?“难道要一家老小跳太平洋?”于是,蒋豫生的父亲后来推说大儿子还在扬州,一时半刻赶不过来,就推掉不去了。“如若父亲当时不推托,我们一家包括母亲、哥哥汉生、姐姐国庆、弟弟沪生都会登上船……” 太平轮出发时,恰逢小年夜。蒋豫生说,在卖出508张有效船票的太平轮上,挤了超过千人,严重超载,而且客货混装,甲板与码头齐平,抬脚即上,无须平时的登梯上船,甚至还有一捆捆钢筋压得船身倾斜。“据说当时有个施姓女子看出船只超载严重明显倾斜,因害怕不敢上船,当场把船票退了”。 没有登船的蒋豫生一家,后来辗转到杭州余杭定居,蒋民奇继续在银行工作,三年前以99岁高龄去世。蒋豫生说,父亲生前常常说起太平轮,他与家人一起看电影《滚滚红尘》时,也会为了片中描写主人公挤上逃亡船的故事唏嘘不已,“太幸运了,我们全家太幸运了”。 听说太平轮的故事要被导演吴宇森拍成电影,蒋豫生很早就开始关注,期待着影片上映。“章子怡是我最喜欢的演员,她的片子我都看过,其他几个演员,我也很喜欢。这两天一定会去好好欣赏这部电影。” 电影 拍出了浪漫爱情 看完后对下集充满期待 虽然电影名叫《太平轮》,但显然导演吴宇森的野心不仅限只拍船上的事。在这部分上下两部上映、总时长4个小时的电影中(现在上映的是影片上部,下部将于明年上映),可以看到吴宇森对战乱年间,各个阶层生活状况的刻画——灯红酒绿间的权贵、出生入死的士兵、物价飞涨买不起大米的群众、露宿街头的单身少女,以及为了多发一些粮食而临时组合的夫妻…… 于是,几位主演的设置也涵盖各色人等,包括在街头揽客的妓女章子怡、通讯兵佟大为、国民党军官黄晓明和他的太太、银行行长千金宋慧乔,还有日军医生金城武以及他的日本恋人长泽雅美。 拍了一辈子硬汉片的吴宇森,一直想拍爱情片,而《太平轮》的故事,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种爱情题材——乱世之下的浪漫。 浙江省电影家协会副主席张子帆认为电影的主题超越了吴宇森以往的“暴力美学”,“这部片子其实很难把握,吴宇森拍得特别浪漫,并对那段历史进行了反思,超越了正义和非正义,表现了战争给所有人带来的痛苦,片中的每个人都对生活抱有美好希望。” 而在昨天参加观影活动的杨杨看来,吴宇森把这种“美好希望”都寄托在了片中的三个女性角色上,她们都是美好生活的代表,“这是一个男性写女性的东西,很明显,他以男性的目光来看女性。之前许鞍华拍的《黄金时代》,是女性写女性,角度完全不一样。” 电影最后黄晓明被一个炮弹击中,杨杨觉得那个镜头拍得特别浪漫,像是烟火一样。129分钟的电影,她一点都不觉得长,并对《太平轮(下)》充满了期待,“我觉得在下集,这几个女人一定会碰头的,佟大为的角色一定会活着,因为他要去交送那个本子,还有那首钢琴曲,也会完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