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各级法院在村社、行业协会等处布点2000余家 浙江日报 小赵与丈夫感情不和决定离婚,但双方对孩子抚养费和探视问题却无法达成一致意见,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同意调解了,却又不愿意面对面,怎么办? 老吴和邻居因家门口一块空地归属权发生争执,可20多年前换地协议的起草人、见证人均已难寻,村干部组织多次调解未果,怎么办? 如今,杭州正通过村社“微法庭”来破解类似难题。线上调解、法官专业指导、行业组织协助……这些设立在各个村社、行业协会的微型法庭工作室,通过一根网线、一块屏幕,让互联网技术与基层治理、法官的专业法律知识与村干部的农村工作优势、个案纠纷化解与普法宣传相结合,推进矛盾纠纷源头治理。据统计,自2019年杭州中院在全市各级法院部署推广“微法庭”建设以来,截至目前,已设立2000余家“微法庭”,基本实现在村社、行业协会全覆盖。 “微法庭”如何利用现代技术拓展司法服务?怎样助力基层矛盾纠纷化解?在提升群众法治意识方面又发挥了什么作用?近日,记者到杭州各级法院探访。 一张合力解难的网 覆盖城乡联接法院 即便过去3个多月,提及两家“微法庭”联合化解4位村民劳资纠纷的经过,临安法院立案庭副庭长陈艳菊仍记忆犹新。 一切要从4月21日的一个求助电话讲起。“两方都同意调解,但到什么地方调解怎么都说不通。”听到杭州市临安区板桥镇上田村党总支书记潘曙龙焦急的声音,陈艳菊赶紧询问了前因后果。 原来,上田村老潘等两位村民经同村人介绍,到临安於潜镇观山村村民老叶承包的工地干活。工程做好了,1万余元劳务工资却一拖再拖。去找介绍人,结果老叶也欠他3万多的材料款。无奈之下,3人来到村委会,找潘曙龙帮忙,通过上田“微法庭”的智能平台提交诉讼申请。 “我和观山那边联系看看,能不能一起把这件事解决了?”作为上田“微法庭”特邀调解员,潘曙龙安抚好3人后,立即通过日常对接的法官,找到了观山“微法庭”当天值班的特邀调解员:观山村综治主任周小军。 陈艳菊告诉记者,聘请当地群众基础好、社会威望高的党员村干部或乡贤担任特邀调解员,是“微法庭”发挥作用的关键所在。“他们不仅可以利用社情民意熟、群众工作能力强等优势调处村民之间的纠纷,经培训后还能指导村民使用法院的智能平台。” 这种优势,在周小军和老叶的多次沟通中得以显现。因经营不顺正在外地打工的老叶虽承认欠款欠薪,但以手头不宽裕和请假影响工资为由想再拖一段时间。于是,周小军一边找其家人、朋友做工作,一边劝说他: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多方“攻势”下,老叶终同意调解,却只接受在观山村调解。 得知情况后,这边老潘3人炸了锅:“去法院调解,怕亲友误会他犯罪;来咱们村调解怕被欺负,欠债理亏还要求这么多。不调了,打官司!” “要不你们两家‘微法庭’联合进行线上调解。”听完事由,陈艳菊如此建议,并会同潘曙龙、周小军商议出一个方案:双方都不出村,在各村特邀调解员的陪同下,用视频连线的方式进行调解,而陈艳菊则在法院调解室作线上指导。 4月29日下午,经过两个多小时调解,双方就3月内还清欠款达成一致意见后,陈艳菊通过线上平台,现场对调解协议予以司法确认,打消了老潘3人“万一没有按照调解协议进行付款”的后顾之忧。 一根网线一个屏,“微法庭”打通了各乡村间的地理界限,并与当地法院形成了一张合力解决问题的“网”。“乡村属于熟人社会,在组织调解时主要依托村干部和乡贤。而社区是‘陌生人社会’,更需要专业力量。”作为统筹“微法庭”工作的负责人之一,杭州中院立案一庭庭长陈辽敏介绍,目前杭州各级法院设立的行业协会“微法庭”,已覆盖消保委、旅游协会、商会、物业纠纷调解中心、婚调委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