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快报(见习记者 张煜锌 摄影 江玥)轩轩(化名)是一名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刚刚过去的这个四年级下,每天早上6:40闹钟响起,他像个上班族一样,赶紧起床穿衣洗漱,拿上妈妈前一天晚上放在餐桌上的面包和牛奶,匆匆出门,来到家附近的公交站,独自坐公交车去上学。 下午放学后,轩轩给老师写一张申请自己回家的条子,然后独自一人坐公交车到爸爸单位。他是班里唯一一个自己上下学的。在爸爸单位吃过晚饭,做完作业,他背起书包跟爸爸说声再见后又独自一人坐公交车回家。这个时候,他的妈妈往往也还没有下班回家,所以那段时间的晚上,往往只有他一人小鬼当家,爸妈往往在他熟睡后才回来。 暑假前的三个月,轩轩一直在努力习惯这样的生活。 而在此之前,轩轩过的完全是另外一种生活:虽然爸妈工作忙经常加班到半夜,但因为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生活还是被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上下学也都有爷爷接送。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春节后爷爷突然的中风。 恶心、呕吐,以为是中暑 血压、血糖都正常,好好的怎么中风了 老刘今年65岁。春节后的一天,天气闷热,老刘抱怨,这鬼天气一点也不像冬天。晚饭后从外面散步回来,他感觉自己像是中暑了,犯恶心。呕吐了一次后,人舒服多了,老刘想大概是发痧了,就吃了点解暑的药。这天晚上他早早睡了。家人没有观察到他有别的异常。 第二天起来,老刘左手臂发麻,走路稍微有踉跄。老伴发现,老刘说话大舌头了,连忙叫儿子媳妇过来看看。儿子儿媳见状,立刻给认识的医生朋友打了个电话,“我爸这是不是中风?”朋友让他们赶紧上医院。 到了医院,老刘还会走路,手也会用力。 这天晚上,他辗转难眠,一直抱着手机,躺在病床上查中风是怎么回事。 不料,一晚过去,老刘左半边的身子不会动了!连勾个小手指都不会勾了。 核磁共振结果出来,脑干区域一大片堵住。医生告诉老刘家属,堵塞的位置很不好,脑干部分都是功能区域。在一旁的儿子儿媳和老伴一下陷入了恐慌,担心老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儿子说:“总觉得一头栽倒才是中风,完全没有想到这就是中风,我爸先前没有任何明显的症状。”他追问医生,老爸好好的为什么中风了,他的血压、血糖都未超标。医生解释,中风的原因很复杂,有可能十几二十几年前病根就埋下了,让他们不要在发病原因上钻牛角尖。 过了几天,在神经内科进行治疗后,老刘左手、左脚还是不会动,便转入了康复科接受康复治疗。 “医生,我会好吧?”
只有看到比他情况还差的病友,才会短暂释然 在医院的康复病房,儿子看到所有走廊上都是整排整排的轮椅和往来穿梭的护工,氛围非常压抑。他说:“这里展现出来的一切,很可能就是中风者的余生了。” 老爸今后会怎么样?他不知道。比起不知道,他更害怕知道答案。 老刘开始康复训练了。一开始,他的心情蛮不错的,积极配合治疗,康复进展良好,因为他真的很想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每次看到医生,他都会问:“医生,我会好吧?” 在康复训练区,他在治疗师的指导下,进行各个项目训练。最初不能自己上厕所,走路要扶着走,手不能动,连个水杯都拿不起来。慢慢地,能够拿起纸杯了,手能轻轻捏住东西了。 眼看着自己一天天好起来,老刘的信心也一天天增加,家里人也为他高兴。但一个多月后,康复效果好像变慢了,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活动自如了。 自己还能不能好?往后的日子都会像现在这样了吗?这些疑问始终萦绕在老刘心头,令他难以释怀。特别是当康复效果出现停滞迹象后,他的心情开始低落起来。中风前后的变化,让老刘的心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 儿子经常会安慰他:“你已经是这康复病房里恢复得最好的了。”而也只有看到周围那些躺着的、插管的、昏迷的或说不出话的中风病友们,老刘心里才会有所侥幸,想到自己可能是这里情况最好的,他才能短暂释然。 在医院康复了近三个月后,老刘出院了。尽管因左侧肢体活动不畅,动作慢悠悠的,但他可以自己上厕所了,可以刷微信了,可以自己穿衣服了,虽然动作很慢,特别是扣纽扣的时候,但总算生活能半自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