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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动物世界
2018-02-27 10:08:07 杭州网

106种鸟,238段鸣叫声,科学家历时15年,野外采集了数万段鸟鸣叫声,才形成了一套鸟类鸣叫声音库,这是最近浙江自然博物馆搞的国内第一个以鸟声为专题的展览。你瞧瞧,四五岁的孩子戴着耳机都听得入了神。

那天,他们邀请我过去给开幕式剪彩,我连连说,羡慕现在的孩子,有这么好的条件,起点这么高。

1、向苏联专家学习研究技能

我今年90岁了,搞了大半辈子的动物研究。1953年,我从浙江师范学院(杭州大学的前身)毕业,留校做动物学的助教。那时,动物学教研室的老师们都是研究低等动物,低等动物就是无脊椎动物,最年长的董聿茂教授是搞甲壳类动物,虾,蟹之类的。

为什么不搞高等动物?因为条件不够,没有匹配的实验器材来研究脊椎动物。

后来,国家提出“向苏联学习,向科学进军”的口号,我被推荐到东北师范大学的“动物生态学研究生班”学习。

给我们上课的老师都是苏联的专家,在东北的两年学习中,我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高等动物。苏联老师教我们如何野外观察鸟、兽,如何制作标本,比如要观察一种鸟,它在飞行过程中,可以从鸟叫声、羽毛的颜色、飞行的轨迹、栖止动作来分析判断,有的鸟只在天上飞,脚不落地,像鹰类;有的鸟类在枝头停下,尾巴会翘几下。

把这些特征联系起来,基本就能判断出什么鸟了。而且苏联专家还教我们用猎枪把鸟打下来解剖,做成标本,这也让我们大开眼界。

学习之余,我和同学合作做兽类的研究,东北花鼠体型小,易捕捉,为了研究它们在冬眠期的体温变化,我们就在秋季放置鼠笼和食物,诱捕花鼠。

等养到冬天,专门在人住的房子边上理出一间杂物间,没有暖气,温度很低,就在这里每天观察花鼠冬眠的变化。当环境温度降至5℃时,花鼠就进入冬眠状态,它把自己用大大的尾巴把头和前肢盖住。在最冷的时候,花鼠体温降至0.5℃。在整个冬眠期间,花鼠会醒来几次取食补充能量。

等到来年三四月开春,也就一天时间,它们的体温又回升到38-39℃,花鼠回到自如活动的状态。

南方气温高,冬眠的兽类很少见,所以我们很新奇,也认识到,要搞好动物学,必须走出学校,到大自然中去。

2、从研究老鼠入手

1958年秋天,我回到学校担任杭州大学生物系动物学教研室主任,刚巧碰上政府消灭四害,大范围搞灭鼠活动,上级部门就布置下来一个课题《杭州郊区鼠类生物学及其防治的研究》。

前面我讲到鸟类,观鸟需要设备,没有枪、没有望远镜怎么研究?而大型兽类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以我们现有的力量和技术水平最适合研究的对象就是老鼠了。

我带着实验员在郊区萧山、富阳、老和山、笕桥四个不同类型的实验点开展研究。

我们捉老鼠既用夹子也用笼子,上面放点花生米引诱老鼠,每天要放上百只捕鼠器,仅三个来月时间,我们捕获了6402只老鼠,其中黑线姬鼠有5000多只,占到82%,是绝对的优势种。

你看,我手中的这只黑线姬鼠标本,1958年制作,它已经59岁了,不用害怕,可以摸摸看。

做标本要把它体内的肌肉、骨头、内脏全部去掉,身上已经没细菌也没病毒了。通过这次研究,我在杭州大学学报上发表了关于杭州市郊区冬春季鼠类种类、数量、分布和生态学研究的两篇文章。

谁知,这只是个开头,后面发生了更大的事件。每年夏天有“双抢”劳动,七八月份,学校暑假,我们老师都会去帮农民打稻子,打完稻子再插秧。

在萧山宁围劳动时,我们生物系的一名实验员在插秧过程中,传染上了一种疾病,发高烧,内脏出血,死在了当地,据说之前教育系的一个老师也在双抢劳动时,发生同样的情况,去世了。

人送去医院,明确了病因,是得了钩端螺旋体病,防疫站查出,水田里有钩端螺旋体。老鼠正是钩端螺旋体的宿主,但这个钩端螺旋体是怎么从老鼠身上传染给人的?没有人知道。

死了人是大事,省防疫站提出,希望由我们来研究这个课题。

3、从老鼠到“防病保粮”

关于老鼠传播的疾病真是数不尽,至今还有许多病处于无知状态。我之前就听苏联老师讲过,早年西伯利亚还没开发的时候,苏联部队整团整营的人进去,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后来,苏联人从头到脚做好防护措施进去,才查出里面肆虐的疾病,而罪魁祸首就是鼠类等动物。

金华义乌大陈公社在1962年有16个村民感染过钩端螺旋杆菌病,我就准备从那边着手。

省卫生厅、省鼠防所、金华鼠防所,再加上我们杭州大学组成联合调查组,每个月,我都要去大陈公社住上7-10天。那会儿我30岁出头,每次坐火车出发,自己挑着担子,担子里装的有吃饭用的碗筷,一条席子,一床薄被。

我在大陈站下车,再走十几里路到后畈村。我们住在村里的一个祠堂,祠堂一分为二,一半是人睡觉的,一半是解剖老鼠用的。冬天,祠堂四面透风,我们睡在席子上,盖一条被子,冻得打哆嗦。

每天下午5点,我双手拎着将近30斤重的100只老鼠夹出发了,走几步放一个夹子,最远的要走上5里路,在山边、田边、水边、居民家放置。等把所有夹子都放置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第二天早上5点,天不亮我就出发去收夹子,得在农民出来劳作前把夹子收完,以免误伤。每天也没什么吃的,每顿饭要么是番薯丝拌少量米饭,要么吃6个马铃薯,就算一顿了。

等老鼠抓回来,给它们测量体长、体重,笼捕活鼠继续饲养观察,死鼠要进一步解剖,整个祠堂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死老鼠的血腥味和恶臭味。

解剖完,有的制作成标本,有的还要在显微镜下观察。我们还要挨家挨户走访当地村民,了解村民的得病情况。

我做了整整一年的研究,明确了“黑线姬鼠”是钩端螺旋体病的主要传染源,水田里的水是传播媒介,而钩端螺旋体是通过黏膜或者破损的皮肤进入人体内的。后来,又进一步发现黑线姬鼠是浙江流行性出血热病的主要传染源。

想要彻底解决钩端螺旋体病疫源地,使农民免遭病害,我提出关键在于冬春季的大规模农田灭鼠,才是根本。

1986年,我再次提出围绕黑线姬鼠展开农田鼠类生态与防治研究,有统计数据显示,浙江省每年被老鼠吃掉的粮食有7.5-9亿公斤。

我提出每年冬末春初,是灭鼠的关键时间点,因为那时田间没有粮食,老鼠很饿,待不住,都纷纷钻出来到石头缝、草堆、农民家里来过冬觅食。而且根据黑线姬鼠的繁殖规律和生长过程,冬季老鼠的数量是最多的,这时大规模集中灭鼠效果是最好的,能事半功倍。

后来,在全省范围推广我们的灭鼠方法,第二年浙江日报公布灭鼠结果,74%的老鼠被消灭了,6亿公斤的粮食免遭鼠害,研究动物一样可以为人民服务。

4、在浙江首次发现黄腹角雉

改革开放,高校也迎来了“科学的春天”。 我提出了开展全省动物资源的调研,省农委很支持,拨下4万块的经费。1980年,我带着青年教师在全省自然保护区、浙西、浙南山区及海岛开展动物资源调研。

那时候,很多路都是靠双脚走的,中午就带两个馒头一包榨菜,但考察途中种种有趣的发现,让我们身心愉悦。

温州外海有个洞头岛,离陆地有30公里左右,洞头岛上的动物结构和温州这边有很大不同,岛屿动物的特点是动物种类少而密度高。

1981年,我们到了温州泰顺乌岩岭保护区调查,保护区的前身多是伐木林场,后来被改为保护区才停止砍伐,有几个山头早已光秃秃,更缺少配套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

我们到了乌岩岭,房子东倒西歪,住在保护区里的工人吃的是蕨类野菜,我们每顿都吃腌制蕨菜。有个护林员叫吴久忠,为了招待我们,过意不去,就上山打了野鸡带回来,他说,今天运气不错,打了一只竹鸡,一只山鸡。

我出去一看,不对啊,这只“山鸡”虽然是只雏鸡,毛还没长全,但头顶上已经能摸到两个已经凸出两三毫米的角,我往鸡的下巴拉了一下,拖出个长长的皮囊。我问工人,平时这种鸡常见吗?再大点,它是怎样子的?

护林员就给我描述起来,雄鸡头上有两只角,肚子是黄色的,飞起来很好看;雌的头上没有角,颜色比雄的暗一些,有时,它们下巴下会拖得长长的囊,很漂亮。

出于职业敏感,我想到这会不会是濒临绝迹的国家一级珍稀保护动物--黄腹角雉?我赶忙说,这只鸡你先别吃,等我查完再说。我马上翻随身携带的工具书,查到有关黄腹角雉的资料。

果然,眼前这只就是被称为鸟类中的“大熊猫”黄腹角雉,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以往都是书本上看到有关它的描述。我们很激动,当场制作了标本,而后,就决定专程上山寻找它们的踪影。

很幸运,我们亲眼见到了好几只黄腹角雉,它们大都蹲在树上,易惊怕人,不落地,躲得比较隐蔽。

结束林区调查后,我们回到泰顺县城,向县委领导作了汇报,加强自然保护区的管理,同时提出应特别保护黄腹角雉,不得任意猎杀捕食。

北京师范大学的郑光美是我早年在东北师范大学一起学习的同学,当时他正为找不到黄腹角雉进行研究而苦恼,我把在温州泰顺的发现告诉他,于是,他就带着十几个研究生在乌岩岭长期驻扎下来,对黄腹角雉进行了几十年的深入研究和圈养繁殖。后来,他因为对黄腹角雉等鸟类出色的研究和对中国鸟类学发展作出突出贡献,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5、破解九龙山“野人”之谜

考察不分季节,即便冬天,我们也要上山,山上积雪,很多地方都结了冰,一不小心就摔跤。冬季动物出来活动会减少,我们主要通过察看动物留下的脚印,来辨别山上的物种。

在考察动物资源那几年,最离奇的事,莫过于“野人”的传说。

在遂昌的九龙山一直有野人出没的传闻,早在1957年,地方小报就有一则报道,说农历四月的一天下午,乌云密布,阴雨霏霏,男人们都上山劳动了,突然小溪边传来一个小女孩喊“救命”的呼声。女孩母亲正在几米远的附近钩粪,她眼见离女儿百米开外有一个毛茸茸的人样怪物,正在紧步扑向女儿。

母亲想到好像是祖辈口中传闻的“人熊”,就边喊边奔过去,怪物受惊吓后跳下1米多高的田坎,因为脚下是刚翻耕的水田,它没走几步,就被女孩母亲追上。她举起钩粪棒当头一击,怪物“嗬”一声朝她扑来,人和怪物就扭打起来。后来十几名村妇赶到,众棒齐发,把怪物打得不能动弹,定睛一看,打死的是一只浑身长毛的“野人”。

村民觉得打死“人熊”是为民除害,于是砍下它的手脚送到县人民政府去请赏。

当地学校的一个生物老师听说打死了“人熊”,就想拿回去做标本,可惜来迟了一步,“人熊”已被瓜分吃掉了,只剩下一双手脚,被老师拿回去浸制成了标本。

五十年代的这个报道引起了世界的关注,也吸引了国内科学界的热议,很多专家陆续到访,调查了当事人和目击证人,基本认为“人熊”不是熊,也不是一般的猴子,而是体型像人的怪兽。

到了八十年代,地方科委办公室领导在遂昌县西屏镇第一中学的储藏室里找到了23年前被砍下的“人熊”手脚标本,又再次把“人熊”事件浮现在世人眼前。

当时,我们正在凤阳山自然保护区进行科学考察,保护区负责人跟我们说,他发现有个窝,估计是“人熊”窝。

他带着我们“动物组”6人从凤阳湖公路弯入,沿着水口瀑布、将军岩新开的小路一路往里,在一个小山坡上有个窝,窝的东南面为高坡,西北面为下坡,背面有折断的树枝编入窝的边缘。窝的四周抬高,中央下凹,窝的长宽约为155cm、120cm,高度约为40-50cm,窝的材料是木姜子、菝葜、猴头杜鹃、松枝及松针和其他树叶,树叶已腐败,这个窝看起来已废弃有点年份了。

在一旁的松树上有深爪痕,三个爪十分明显,我们认为这个窝的主人是“黑熊”可能性较大,并不是之前认为的“人熊”窝。

过了一周多,地方科委把九龙山的“人熊”手足实物和X光透视片带来给我看,这也是我听了这么久的人熊传说,第一次看到实物。我结合所见,测量数据,再根据之前一些采访的调查实录,初步判断这是一种灵长类的猴类动物,非人非猿,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大型短尾猴,与安徽黄山猴十分相似。

6、为自然保护区奔走

1984年,我们接到了编写《浙江动物志》这一艰巨的任务,主编是董聿茂教授,我和黄美华为副主委,我负责编委会具体工作。

全志一共八册,分别为吸虫类、软体动物类、蜘蛛类、甲壳虫类、淡水鱼类、两栖爬行类、鸟类和兽类。我主编了“兽类”和“鸟类”两册。《浙江动物志》收编了2201种动物种类,460余万字,1991年全部出版后,被认为是浙江科技史上的里程碑,在国内属一流水平,对国际也有影响,因而获得1991年度浙江省科技进步一等奖、全国优秀科技图书一等奖。

可以说,至今在各省已出版的动物志中,就内容上讲还没有能超越这套书的,这背后付出的心血的确很难一言而尽,研究动物不容易,像黄美华教授,她专门研究蛇,久而久之成了捕蛇高手,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她教我们用铁钳夹住蛇的七寸,再用手去抓它颈部就安全了。

虽然我研究动物,但动物生存在自然环境中,我最大感触就是人类对自然环境的影响和改变,真是太大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为推进自然保护区建设而奔走,曾有一年出差了30多趟,3天跑了4处,回到杭州就发高烧病倒了。

1953年,我第一次进天目山,只见高大的柳杉树遮天蔽日,云雾草丛几十米的大树上一直挂到路面,虽是夏季晴天,但整个山间都是云雾缭绕,空气湿润,让人非常舒服。最怕的是路边的蚂蟥,一有动静,它们立刻从路边草丛爬到人或动物的足部叮咬。

这其实也是它们一种生存策略,这是在非常湿润的环境中才有的一种动物取食方式。到了80年代,我再次进天目山,发现了一种古老且我国独有的小兽猪尾鼠,它是喜湿生境(环境)的动物,在浙江也是第一次发现。

如今,因为大环境的改变以及人为的影响,天目山湿润的气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不仅云雾草不见踪影,连路边的蚂蟥都没有了,像猪尾鼠更是在干燥的环境中难以生存,渐渐消亡,可叹可惜。

2002年,省环保厅的领导找到我,说龙泉凤阳山的农民告状,开发商在凤阳山国家自然保护区里过度开发,乱砍滥伐,状已经告到北京去了,《焦点访谈》派记者来调查,安排我全程陪同。

那年,我已74岁,早已从自己岗位上退休了,但为自然保护区的工作,我还是毫不犹豫就去了。在海拔1400米的半山腰有个平台,上面建了个招待所,招待所过去不远有个很大的凤阳湖,面积如此之大的高山湖泊十分稀少。

我们车一停下来,当地农民就围了上来,要带着我们去看被破坏的现场,他们说,两天前已经收到消息,说央视的记者要来采访,开发商就把砍伐下来的木头提前搬走了,有一些来不及搬的,就先深埋在了地下。他们居然还在凤阳湖中打桩造了两座房子,这是对湖水生态极大的破坏。

经过采访,我们得知,这是某旅游集团和当地政府两年前就签下的旅游开发协议,凤阳山国家自然保护区按功能分为核心区、缓冲区、实验区,按规定只有实验区可以搞开发。为了便于大兴土木,他们走通专家评审等环节,把原本的“核心区”换成“实验区”。

那天晚上,我们走进所谓的“实验区”,灯火通明,遍地的木材,他们白天晚上加班加点造房子,已有将近20亩的林子被砍掉了。在国家级的保护区里砍树,那还得了?凤阳山过度开发的新闻经央视一报道,引起很大反响。

值得庆幸的是,当地政府被记过处分,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湖中间的房子也被拆掉了。

我年事已高,把这些年对自然保护区的考察和认识都汇集成文,希望对后人能有所帮助。时代不同了,养宠物的家庭越来越多,除了猫狗,还有各种兽类,甚至巨蜥、巴西龟、黄金蟒都成了宠物。不过我的态度比较保守,养宠物,可以怡情消遣,获得一定的科普知识,但过分接触,有一定风险。你想,连人身上的病都没研究清楚,更别说动物身上了。

来源:杭州日报    作者:口述 诸葛阳 整理 王晓红    编辑:钟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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