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雨停了,清理工作继续进行,社工小任也继续上门做居民的思想工作。 “堆在楼道的这些东西,你先得知道是谁放的,通知他们,有用的,拿回家去,要是没用,社区会上门清理掉。” 小任说,有些老人年龄大了,一些老物件虽然已经用不着,可体积大搬不动,社区帮忙处理,他们也毛开心。也有一些不太理解的,哪怕是一只破罐子,也不能动,说是要种花养草。 来到七楼王大伯家。王大伯75岁,一个人住,退休前是杭州一家厂的厂长。他头发向后梳,白衬衫,打理得清爽精神,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家里有电脑桌,有音响,他玩手机,听音乐,挺潮流的。 王大伯把很多用不到的物件,像纸板、罐子、碗、盆……都打包放到顶楼隔层里,听说社区清理楼道垃圾,他表示支持。“小任啊,给你们添麻烦,东西有点多,我扛不牢,你啥时来搬告诉我一声,我没在家,你们搬走也没关系,都不会再用了。” 现在王大伯每天自己买菜做饭,上上下下爬七层楼。 “孩子劝我请保姆,我不要的,还不如我自己收拾得干净。”王大伯说自己身体结棍的,疫情期间两个月没出门,后来猛地爬楼,腿抖气喘,后来就每天逼自己出门锻炼,爬城隍山,体力很快恢复,现在能扛10斤大米,一口气爬七楼。 王大伯隔壁人家,楼道堆着柜子,小孩子玩的木马,还有“花为媒”牌席梦思床垫,毛大伯一眼认出,“哈哈,这种床垫我家也有,很软很舒服,‘花为媒’是上世纪80年代最知名的品牌,我家的那套床垫花了1700多。” 楼道里有桌椅、盆栽、鞋架、自行车……有两件东西让我印象深刻。 楼梯间摆了椅子,有的安装在墙上,可折叠,还有扶手。 小任解释,老小区老年人多,老人爬楼不易,装一些椅子,方便老人歇脚喘口气继续爬楼,这个是政府工程,专门关爱老年人的。 还有一张圆桌,贴墙放在一户人家门口。敲门,没人应。 小任说,老小区一般家里都只住老两口,最大的户型也不过五十多平方米,这个圆桌比较大,家里不好放,可是逢年过节,儿女孙辈回家吃团圆饭时,圆桌就用得上了。 毛大伯自己,也有“杂物”堆在公共场地,楼梯间有的一台邓亚萍牌乒乓球桌。 那是四五年前,有读者给快报爆料,说有一张乒乓球桌,没地方放,可以赠送给乒乓球爱好者,来搬走就行。当时毛大伯花200块搬运费从古荡社区运回来,原想在小区里找个地方摆张球桌,平时大人小孩都可打,但看来看去,小区用地紧张,一时没找到适合的地方安放,只好放在楼梯间,偶尔天气好的时候,搬到外面空地打打球。 看着球桌,毛大伯喃喃自语:这次小区楼道清理,球桌放到哪里才好? 毛大伯家三室两厅,他和老伴两个人住,空间够大的了,但走进房间,还是感到局促,吃喝用玩的东西,堆放得满满当当。毛大伯老伴李阿姨说,好多都是外孙从小到大玩过的玩具,一直舍不得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