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 从12月26日到30日,我零星读到一些关于武汉出现不明原因肺炎的传闻,复述其中一条:华中医科大已经确定冠状病毒,并且具有极高的传染性……当时本地官方零散的信息里,说这是不明原因肺炎。 12月31日,武汉市卫健委发布第一条和不明原因肺炎有关的通告:武汉市卫健委在全市医疗卫生机构开展了与华南海鲜市场有关的病例搜索和回顾性调查,已经发现的27例病例中,7例病情严重,其余病例病情稳定可控,有2例病情好转拟于近期出院。并且说明,调查未发现明显人传人现象,未发现医务人员被感染。 当时,华南海鲜市场还没有封闭,有记者采访时市场里依然人山人海。 华南海鲜市场终于在2020年1月1日正式封闭。当初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也就是个阶段性小范围的传染病,封闭海鲜市场以后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2020年1月的头几天还算平静,坊间也传出更多的“谣言”,包括有医护人员被感染的事情。 我给武汉城区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最怕病毒会人传人,却发现基本上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反而是劝我,不要考虑太多,这只是小范围的。 1月1日,我和台州朋友聊天时,朋友让我准备白醋,熏蒸房间,储备粮食,准备应急,我还没引起重视。 1月4日,香港出现类似病例,并公布“对公共卫生有重要性的新型传染病准备及应变计划”,还启动了严重应变级别。这下,我的警觉突然提高,因为我住的小区距离华南海鲜市场太近了。 我给台州的朋友们打了一圈电话,这已经不是武汉一个城市的事情。 后怕的外出经历 前些天,我出现发热情况,还开始咳嗽,我充满惊恐,怀疑自己有可能不幸“中招”,回想自己此前那些有可能中招的细节,冷汗直冒。 我外出是1月4日之后这几天,去办了一些事情,现在想起来,那几天我自以为安全的外出,实际上危机四伏,有无数个可能让我成为被感染者中的一员。 1月5日早上,我接到多年老友小何的电话,让我去帮他拿车,他的车租给荆州的一个客户,客户要从天河机场飞走,小何因为工作走不开,让我帮忙把车拿回来。我打了个专车到天河机场,拿到车之后,我跟小何借了车,自驾50多公里,去了一趟孝感,拿之前的《朝元仙仗图》的打印图稿。 接着又跑了100多公里,到了咸宁市的嘉鱼县,嘉鱼是老妈的老家,他们兄弟姐妹6个。下午四点多,我到小姨家,许多亲戚在他们家打牌,反正就是一般能看到的普通县城的场景,当晚住在小姨家里。 1月6日,我带着姨父到咸宁城区去办事,逛了一圈咸宁。1月7日晚上才从嘉鱼返回武汉,到家接近12点。8日下午把车送到天河机场还给朋友,坐地铁回家。 因为我在武汉,姨父托我去办一下档案的事,9日上午,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江夏的湖北第二师范学院,看能不能帮他提到学籍档案。地铁的中转站是洪山广场,武汉市人口最密集的地铁中转站,我坐上地铁就开始紧张,面对不明原因的传染病,我开始安慰自己,不用自己吓自己。我选择8点半出门,已经错开了地铁高峰,但还是遇到了令我恐惧的人山人海。 我在第二师范学院的行政楼、继教学院、档案馆几个部门跑了一圈之后,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没有档案,可能在湖北档案馆有相关存档。 下午我到了湖北档案馆,顺利提出姨父的学籍档案,又按姨父的交待,去了趟湖北教育厅。湖北教育厅的一楼是办事大厅,大厅里拥挤着形形色色的年轻人,我在椅子上等待了一会,看队伍太长,找了个空窗口去问了下,工作人员给了我一张彩页,说明了学籍认证的流程,我就离开了。 到家天已经黑了,下午5点半,因为有点冷,淋了点雨,当晚体温有点高,有点咳,这下我可吓得不清,因为当时还是不明肺炎,我知道非典的厉害,死亡率和后遗症的风险。我把学籍档案给姨父寄过去之后,打算开始居家生活,除了小菜场,哪里都不去,天气好在阳台上写字画画,天气不好就在书房里看画。 好在,骇人的咳嗽和脸部发热,一天之后就消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