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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武汉等待春暖花开 一个新台州人在回武汉老家过年的这些日子里
2020-02-28 07:34:43杭州网

都市快报讯 在这场惊涛骇浪里,我是里面的一叶小舟。

春节,我从台州回老家武汉过年,走了武汉城区和周边许多个地方,没有任何防护。形形色色的人与我擦肩而过,和我一样,他们也不知道,一场疫情正席卷而来。回头想想,那时候的我至少有1000次被感染的可能性。

疫情暴发后,我惊恐过,也想过离开,但我的家就在这里……

讲述人:李臻(化名),中年男人,一直在台州创业,做了家文化公司,台州某区政协文史研究员。

时间:2019年12月26日起至今。

地点:自家小区,武汉的青松社区(中心城区,距离华南海鲜市场、汉口火车站3公里左右,离武汉红十字会医院2公里,与协和医院直线距离不超过1公里,同济医院大约1.5公里,距离武汉第一个方舱医院武汉国际会展中心约1.5公里)。

小区疫情:2月21日,小区确诊病例34人,2人死亡。

回家

2019年的冬天,我从台州回武汉过年的时间,比往年任何时候都早了许多。

母亲已年近80岁,需要我待在身边照顾。我想着,过完年到台州完成手头两个课题研究之后,就回武汉住了。回去路上路过景德镇,我让那边的黄冈老乡小王,带我参观了景德镇几个民窑官窑的博物馆。

一到武汉家中,我就开始整理家中的阳台。我们家住顶楼,有片公用阳台,因为漏雨,就在阳台上搭了个顶棚,楼顶许多花盆,都是老父亲留下的。

我在阳台上摆了一张八仙桌,买了些文具,还有从台州带回来的石磨成为我的茶盘。我没想到刚刚整理好的阳台,成为我最后的堡垒。

2019年12月26日,我在阳台上灌了许多茶水,等到太阳落山后回到了书房,坐在电脑前翻看北宋武宗元的《朝元仙仗图》电子稿。我花了很多心力,收集了许多传世作品的电子稿,经常会拿出来看看,在这之前,我已经发了一部分给孝感做广告公司的朋友,让他帮我把这些古画写真还原出来。

正当我的思绪在武宗元精妙绝伦的线条中游离,突然感觉整栋楼发生了剧烈的摇晃,我愣了数秒钟,地震了……赶紧蹲到书桌下方,并把倒下的椅子拉到面前,这是我在汶川做志愿者时学习的应急常识。桌子下的我十分惊恐,摇晃持续15秒左右,中间有几秒短暂停顿。而我在桌子下整整待了几分钟,直到确定不再有动静以后才出来。

之后,楼下嘈杂一片,小区空地上站了很多人。半小时之后,我在手机上刷到一条新闻:12月26日18时36分在湖北孝感市应城市(北纬30.87度,东经113.40度)发生4.9级地震,震源深度10千米。

那时,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一场远比这地震更大的劫难,正在悄悄逼近。

根据后来的消息,当时武汉已经有多人感染了新冠肺炎,武汉红十字会医院、同济医院、协和医院、武汉中心医院,已经开始出现大量的这种传染病患者。这些医院距离我住的小区都不远,再后来,这些医院成为了这场劫难的中心,许多人的生死门。

传闻

从12月26日到30日,我零星读到一些关于武汉出现不明原因肺炎的传闻,复述其中一条:华中医科大已经确定冠状病毒,并且具有极高的传染性……当时本地官方零散的信息里,说这是不明原因肺炎。

12月31日,武汉市卫健委发布第一条和不明原因肺炎有关的通告:武汉市卫健委在全市医疗卫生机构开展了与华南海鲜市场有关的病例搜索和回顾性调查,已经发现的27例病例中,7例病情严重,其余病例病情稳定可控,有2例病情好转拟于近期出院。并且说明,调查未发现明显人传人现象,未发现医务人员被感染。

当时,华南海鲜市场还没有封闭,有记者采访时市场里依然人山人海。

华南海鲜市场终于在2020年1月1日正式封闭。当初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也就是个阶段性小范围的传染病,封闭海鲜市场以后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2020年1月的头几天还算平静,坊间也传出更多的“谣言”,包括有医护人员被感染的事情。

我给武汉城区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最怕病毒会人传人,却发现基本上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反而是劝我,不要考虑太多,这只是小范围的。

1月1日,我和台州朋友聊天时,朋友让我准备白醋,熏蒸房间,储备粮食,准备应急,我还没引起重视。

1月4日,香港出现类似病例,并公布“对公共卫生有重要性的新型传染病准备及应变计划”,还启动了严重应变级别。这下,我的警觉突然提高,因为我住的小区距离华南海鲜市场太近了。

我给台州的朋友们打了一圈电话,这已经不是武汉一个城市的事情。

后怕的外出经历

前些天,我出现发热情况,还开始咳嗽,我充满惊恐,怀疑自己有可能不幸“中招”,回想自己此前那些有可能中招的细节,冷汗直冒。

我外出是1月4日之后这几天,去办了一些事情,现在想起来,那几天我自以为安全的外出,实际上危机四伏,有无数个可能让我成为被感染者中的一员。

1月5日早上,我接到多年老友小何的电话,让我去帮他拿车,他的车租给荆州的一个客户,客户要从天河机场飞走,小何因为工作走不开,让我帮忙把车拿回来。我打了个专车到天河机场,拿到车之后,我跟小何借了车,自驾50多公里,去了一趟孝感,拿之前的《朝元仙仗图》的打印图稿。

接着又跑了100多公里,到了咸宁市的嘉鱼县,嘉鱼是老妈的老家,他们兄弟姐妹6个。下午四点多,我到小姨家,许多亲戚在他们家打牌,反正就是一般能看到的普通县城的场景,当晚住在小姨家里。

1月6日,我带着姨父到咸宁城区去办事,逛了一圈咸宁。1月7日晚上才从嘉鱼返回武汉,到家接近12点。8日下午把车送到天河机场还给朋友,坐地铁回家。

因为我在武汉,姨父托我去办一下档案的事,9日上午,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江夏的湖北第二师范学院,看能不能帮他提到学籍档案。地铁的中转站是洪山广场,武汉市人口最密集的地铁中转站,我坐上地铁就开始紧张,面对不明原因的传染病,我开始安慰自己,不用自己吓自己。我选择8点半出门,已经错开了地铁高峰,但还是遇到了令我恐惧的人山人海。

我在第二师范学院的行政楼、继教学院、档案馆几个部门跑了一圈之后,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没有档案,可能在湖北档案馆有相关存档。

下午我到了湖北档案馆,顺利提出姨父的学籍档案,又按姨父的交待,去了趟湖北教育厅。湖北教育厅的一楼是办事大厅,大厅里拥挤着形形色色的年轻人,我在椅子上等待了一会,看队伍太长,找了个空窗口去问了下,工作人员给了我一张彩页,说明了学籍认证的流程,我就离开了。

到家天已经黑了,下午5点半,因为有点冷,淋了点雨,当晚体温有点高,有点咳,这下我可吓得不清,因为当时还是不明肺炎,我知道非典的厉害,死亡率和后遗症的风险。我把学籍档案给姨父寄过去之后,打算开始居家生活,除了小菜场,哪里都不去,天气好在阳台上写字画画,天气不好就在书房里看画。

好在,骇人的咳嗽和脸部发热,一天之后就消退了。

我庆幸拒绝了发小的聚餐

在1月20日之前,我的日子过得很普通,时不时去小菜场买点菜,天气好心情好的时候到中山公园的湖边坐下,看看日落,看冬天满枝头的黄叶,还花了很多时间在阳台的打理上。

我约了两个发小。到年底了,他们的活动都很多,所以我们把聚会定在1月18日,地点定在杨汊湖,离华南海鲜市场1公里左右,一个洗澡和吃自助餐的地方,因为有许多年没见了,想好好聊聊。

17日那天,我刚起床就给发小打电话,因为16日有个消息说不排除人传人,我觉得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我和发小说,不要聚会了,得到的是一阵奚落和不满,那小子缺心眼,从小就在一起抬杠,曾经有过我俩当街互殴的光荣历史。他言语间说着不满,他向我炫耀,他们年底的聚会无比热闹,他赶了很多很多个局,并且他离华南海鲜市场只有1公里。

不过,打完这个电话之后,我心里轻松了许多。

我和大哥同小区,相隔不到100米,大哥出现流感症状,发烧,咳得很厉害,在1月中旬才慢慢好转。大嫂在1月中旬也出现了发烧,而那时候没有发现人传人的证据,所以也感觉不到危险。我在朋友圈里看到,全世界都知道武汉是疫区,而武汉人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当时的武汉街头,人来人往,生活一如往常,仍旧是那样平静,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这种平静,加重了我心头的不安。

口罩

1月19日,在景德镇带我逛博物馆的小王发语音给我,他也提早回家了,想到武汉来转转,我提示他,武汉在传染肺炎了,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小王二十来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没关系。

1月20日,小王开着他刚买不久的车到我家吃了午饭,我带他去转了转,这是我目前为止在武汉的最后一次出“远门”。

我们从中山公园转到地铁站,坐地铁到江汉关,从江汉关坐轮渡到汉阳门,从汉阳门的长江大桥的桥墩走上长江大桥,顺着长江大桥溜达到汉阳,在长江大桥上看见一对戴着口罩的年轻小情侣。这也是我在武汉街头看见最早戴口罩的人。

在回来的路上,我打算让小王帮我把天台上的电路走下,我们去到建材商店,突然发现街上许多人都戴上了口罩,我这才感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严重。建材商店老板娘从内间搬出一整箱口罩,告诉我们这是人家定的,已经快没有了,本来他们店不卖口罩的,因为客户需要,帮人订的,并急促地问我们要不要,我买完开关之类的配件,顺便买了两个口罩。

而这一天,也正是恐慌的开始。

1月20日凌晨,官方通报18日、19日两天,武汉新确诊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136例。钟南山接受了采访,说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存在人传人的情况。

消息一出,整个武汉都沸腾了。大哥和嫂子两口子开始担心自己是否“中招”,要我查询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相关的资料。对照资料中的种种病征,他们越发担心自己已经被感染。我只能宽慰他们,都是心理作用而已。其实,我心里已经在盘算,把我阳台的储藏室作为单间,万一我们中有人中招了,可以作为一个隔离的场所,也可以大量储备物资;我还要照顾侄儿侄女的生活……

第二天,我出门买口罩,药店老板说,店里的口罩一大早就脱销了。路上遇见的人,绝大多数都戴上了口罩。跑了几家店,只买到几只。

我在街上看到万松牛肉面馆还和往常一样,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不过不一样的是人们纷纷戴上口罩。

因为口罩紧缺,哥哥嫂子开始找各种关系从别的城市买口罩。

我侄女20岁出头,从事酒店服务行业,所以她是我们家最早戴上口罩的,她在1月中旬已经开始出门戴口罩了。后来我有很多消息是从侄女那里来的,因为武汉普通民众之间相互的警示、相互关心,是我们的信息渠道之一,比如医护行业一线朋友的善意提醒。

而我大哥大嫂在20日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要戴口罩,他们在汉正街做生意,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年前正是做生意结账期,跑的地方和接触的人口密度是不敢想象的,以至于后来他们受的惊吓也是不可想象的。

小王在中午12点的时候离开了,后面我一直在关心小王的身体状况,因为我看到太多太多不幸的遭遇了。

我开始猫在家里,深居简出。我们小区保安的测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过年的时候粮食蔬菜有点储备,一个人也不需要太多的物资。之前被我收拾好的阳台,成了我每天消耗时间最多的地方。

真正让我情绪平复点的是

第一条医务人员支援武汉的消息

1月23日凌晨2点,政府发布了封城的通告,开始时间是当天上午10点。

我和朋友小何通了电话,他凌晨看到武汉封城的信息之后,当即动身,带着妻子和孩子开车回咸宁老家。通话的时候他在咸宁老家,他们老家有习俗,

过年通常都在家。他们随着最后一拨出城大军匆忙离开武汉,在高速公路上堵了很久,到临近下午才回到咸宁乡下的老家,而平时车程只要1个多小时。

我也考虑过去几个地方,一个是黄冈的一处深山里面,我有个同学的老家在那里,那边的房子我也熟悉,去过很多次。

再就是到一个庙里,在石首,里面有个僧人,一直想去。

还有一个就是嘉鱼的乡下。

但最终我意识到,疫情恐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走到哪里都不安全,又有哪里能比在自己家里更安心呢。

我所在的地方旁边是美食一条街,在武汉比较有名,每天饭点,那里小店总聚集着一群排队的食客,最多有上百人。

当晚,我走过的时候,却寂静得令人害怕。

美食街有家卖烟小店的老板是浙江人,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也戴上了口罩,一脸愁容。他说,没办法。我懂他说的没有办法。

大量病患涌向医院,有医护人员哭着给朋友发信息,忙不过来,情绪崩溃……大量信息在我们的朋友圈里流传,我无法言表这些信息对我们的冲击。

我从哥哥嫂子的眼神和情绪中也看到了惊恐,我们真的被吓坏了,嫂子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甚至呼吸困难。后来证实,哥哥嫂子都是心理作用,本来没什么病,把自己吓病了。

真正让我情绪平复点的是第一条医务人员支援武汉的消息。经历了这么多的恐惧,我终于平静下来,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各地医护人员源源不断到来。下面这段话是我当时写下的:

记得2008年去四川的时候,有位当地的医生对我说,你们的到来让我们觉得安全,让我们觉得没有被遗弃,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当时还觉得很羞愧,自我感觉在这场救援中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今天我却深切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因为本来在危险之外的人进入到这里,和我们同舟共济,他们让我觉得安全,没有被遗弃。

心情平复一些之后,我想克服自己的恐惧。

25日整夜未眠。26日清晨,我用梯子搭上阳台水箱所在的地方,遥望远处的协和医院,我想我应该去克服这种恐惧,打算去看看,由此有了我顺新华路、解放大道、协和医院、万松园路的步行。一路无人,除了零星的几辆汽车,还有几辆电瓶车,只有我一个行人。

我站在协和医院附近的人行天桥上,仔细看着这个城市的“生死门”,我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怎么样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回到家后,我心情平复了,阳台依然是我的堡垒。那段时间,整个小区安静得可怕,但小区里小鸟多了起来,每天看这些小鸟,成为我精神上最放松的时候,我找出我的长焦相机,拍着这些自由的精灵。

远眺方舱医院

有天上午,我口袋里的烟只剩下最后一根,我决定出门碰碰运气,买一包香烟回来。

小区楼下一家小卖部,是我经常买烟的地方。下楼之后,我发现,小卖部的卷闸门没有拉到底,下面和周围用货物堆住,中间留了30厘米高50厘米宽的小口。前面放张台子,放了一个二维码牌子,老板在屋子里,他对我说,要买什么直接告诉他,扫二维码付账。付完账,老板将一包裹在塑料袋里的香烟从小口中扔了出来。

我们小区唯一的出口和中山公园的门正对着,买完烟,我朝公园看了一眼,铁门开了60度左右,而且四周没人,也许是闷太久了,封路之后,我大多数时间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泡茶。我走了进去,沿着山边的小路走到我经常待的湖边,在湖边坐了下来,看着碧绿的湖水,心情好一些了,于是有了去梅花园的念头。每年梅花开的时候我都会去,有时甚至是一天去看好多回,我喜欢看那盛开的梅花。

梅园离协和医院不远,我看过梅花之后就看了看协和医院。

我走到公园大门,远眺了下武汉的第一批方舱医院——武汉国际会展中心。那个算我们的希望吧。

在路上,我走得比较急,担心身体体温偏高,回小区过不了门口量体温的,于是在林荫道旁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心里开始担心体温降不下来,过了半小时,体温降下来。

回小区体温正常,刚进小区就碰上黄鼠狼,它经常会跑到我的阳台,在我们家楼上偷我鱼缸里的鱼,挖我的大蒜和葱,然后把我埋下当肥料的鱼骨头都吃了。前几天晒太阳的时候在阳台和它对视几秒,它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迅速跑掉了。

小区有居民多买些东西分给老人

情况开始有好转,大约在2月初,不能具体到哪天,只有我们自己会感觉得到。

2月初,建方舱医院,征用酒店、征用学校,用来隔离疑似病例,这意味着抗击疫情开始走上正轨。

2月4日,我意外发现,2008年汶川大地震那会,曾一起在汶川救灾的人也来了武汉。我联系了他们,得知他们在机场和别人一起做了个联合仓库。得知他们来了,我还兴奋了一阵子,特别想去做志愿者,和他们并肩作战,但想到我应该自我隔离,只能悻悻作罢。

大哥的讯息比我灵通很多,因为他们一家四口需要更多的生活物资,在封闭小区以后,他加入许多购买生活物资的微信群,网格员和居委会也在竭尽全力。

我通过网格员买到一些生活物资,昨天还通过小区里个人组建的群买到些包子,但还是有令人比较担心的,有些老人不大会使用手机,看到分包子的时候,凑过来问包子在什么地方买的,能不能卖给他们一点。在这场灾难中,他们是弱者,死亡率最高的弱者。不过,有些小区的朋友自发多买些分给周围的老人,这是让我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2月11日,我分株种下父亲以前种的三七,并把花盆放在阳光最充足的位置,发了一条朋友圈留言“种下希望”。

台州朋友在义务守护隔离点

身在台州的朋友老何给我发来视频,他告诉我,台州的情况也不乐观,但政府在疫情管控上做得非常严格。

老何申请成为台州这次疫情防控的志愿者,被安排在一家作为隔离点的商务酒店里看守隔离点,身上穿着防护服,全副“武装”。

他说,他这边还没有确诊病人入住,相对安全一些。

他劝我,放松心情,不要过于紧张,疫情总会过去的。

我也在关注台州的情况,总的来说,针对这场疫情,浙江的反应速度和措施都是很有力的。

邻居家有人确诊了

我邻居家厨房和我家卧室的窗户是对着的。2月15日,我窝在卧室里休息时,无意间听见邻居在厨房打电话,语气有些焦急,提到他的妈妈被确诊为新冠肺炎,他的爸爸因为是亲密接触者,被隔离了。

我连忙电话通知了我的大哥,让他和嫂子不要再到我这边来走动了,我也不再去他们家里了。

后来跟朋友聊了一会,这种情况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钻石公主号的事情就在眼前,我们家和他们家共用通风和排水,我对他们家的情况不明,我也不可能去了解到他们家的情况,最后和朋友讨论得出的结论是听天由命。

我家里口罩没有了,其他可以用来防护的东西都没有准备,没有防护用品,我只能选择把自己关起来,不出房门一步。

2月21日,我所在的青松社区发布疫情通报,截至2月21日上午,青松社区累计发热病人70人,确诊34人,死亡2人,治愈3人。

小区阳台上的人多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物资需要操心,其他都还算安然,楼顶上的斑鸠、白头翁、喜鹊、乌鸦、蜡嘴、麻雀一直陪伴着我,看到这些精灵们四处跳动、到处乱飞,心情会好许多,其间我们家还有“黄大仙”时不时出来溜达溜达。

2月19日,小区阳台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带着小孩子们打羽毛球、跳绳。楼下也出现了一些人声,似乎整个小区从惊恐和阴郁中走了出来,鸟儿倒是越来越少了。

武汉的天气比较冷,我比较注意保暖,整个冬天,我的取暖器、油汀、空调轮流开,一来传闻病毒怕温度高,二来怕自己不小心着凉成为疑似病人。

到了2月22日,说是完全封闭小区了。我想去买点东西补充一下已经空了的冰箱,走到楼下,小区完全封闭,但人们淡定很多,天气很好,小区的长椅上坐了些晒太阳的人。

看到旁边小店刚好老板回来在卸货,我旁边有人问了句,卖东西吗?老板说卖,顿时不知道哪里冒出三三两两的人把小店围上,我赶紧退远几步。

我到小小菜摊,问了问价格,买了颗白菜,17.3元,就回家了。

疫情之后想做的一些事

也和朋友聊起过疫情过后的事情。

我想了想,阳台上有10多个花盆,都是老物件,因为没有人照看,盆里的花草基本上也没了。原本我计划等春暖花开,去野外弄一些小苗回来,结果被困在家里,这事就搁浅了。我寻思着,疫情结束,就到周边山野去找一些花草。

还要在武汉城区好好走一圈,看看劫难之后的武汉是怎样一副模样。

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安安静静坐下来,写一本书,把这段时光记载下来。

我和台州一位老先生一起做的两个研究课题还没完成,他已经八十来岁,完成手头这两个研究课题,是老先生的心愿。我答应他,回台州帮他。之后,我想回武汉,多陪陪家里同样就要80岁的老妈。

有人问我,在台州不办公司了,回武汉做些什么营生?我想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经历了这样一场劫难,很多事情都看开了,最重要的还是和家人一起。

来源:都市快报    作者:记者 徐慧兴    编辑:张翟    责任编辑:方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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