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快报讯 每年白露(二十四节气中的第15个节气,时间点在每年9月7日-9日)一过,杭州这个圈子里的人又活跃起来,很快就会迎来斗蟋蟀的高潮了。 蟋蟀文化历史悠久,斗蟋蟀始于唐代,盛行于宋代。蟋蟀相斗,要挑重量与大小差不多的,让它们互相较量,几经交锋,败的退却,胜的张翅长鸣。 在2500年前《诗经》中就有《蟋蟀》之篇,和钓鱼、养鸟、种花一样,广大人民皆雅好此戏。 6日下午,杭州第十二届蟋蟀文化节城区擂台赛在吴山古玩城通宝鉴赏馆“打响”。上城、下城、西湖、江干、萧山、湖州(特邀)6个代表队进行了斗蟋蟀擂台赛。最终,萧山代表队首次参赛,夺得冠军。下城区代表队获亚军,上城区代表队和湖州积分相同,并列季军。 斗蟋蟀的规矩蛮多 统一称体重 就跟拳击比赛一样 蟋蟀擂台赛,有不少讲究,完全跟我们小时候玩的斗蛐蛐不一样。 首先,选手都是专业的,还有个专业名称叫“斗师”。斗师拿着专业的斗蟋蟀的牛筋草逗引蟋蟀进入场地,先热身,然后开始比赛。 蟋蟀都是雄性相斗,为了激发蟋蟀的斗志,玩家会在蟋蟀入场前,把它们和雌性伴侣放到一起,让雌蟋蟀帮忙做下“战前动员,鼓舞士气”。 参加比赛的蟋蟀也是经过专业饲养和训练的,吃什么,住什么,都有讲究,比如养蟋蟀的地方必须干净而且安静,喂食一般用玉米粉、豆子粉以及鱼粉等。 其次,参加比赛“规矩”蛮多。比赛前,所有的蟋蟀要封盆公养,统一验虫;要统一称体重,就跟拳击比赛一样,同级别的进行对抗;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是野的“秋虫”。 买了400只蟋蟀 专门雇“高手”饲养 最终选出7只参赛 这次比赛拿下冠军的萧山队,是第一次参赛。 杭州市民毛大伯说,最近几年的蟋蟀大赛他都会去现场,感觉年轻人越来越多,玩蟋蟀已经不再是小娃和老年人的专属。 萧山队总共5名成员,都是40多岁,其中4人都有自己的公司。 萧山队的郭瑜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板,平时生意很忙,但为了斗蟋蟀这个爱好,从7月份就开始打听和搜集蟋蟀,最近几天为了参赛,更是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就是为了重拾儿时美好的回忆”。 郭瑜说,今年他大概买了400只蟋蟀,花了30万多一点,还专门雇了两个“高手”来饲养。但最终能“出将”的大概有50只,而参赛的只有7只。 “但第一次参赛就夺了冠军,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很愉快地圆了一场童年‘虫王’美梦。” 重拾儿时时光 不少人喜欢玩蟋蟀 与郭瑜“重拾儿时时光”不同的是,同为萧山队队员的顾敏,他玩蟋蟀缘于对生活的另一番理解。 “我觉得斗蟋蟀就跟做人和做生意一样,一只蟋蟀的最长寿命不过100天,而真正能战斗的时间大概也就两个星期,所有的积蓄就为了在这两个星期内能绚烂绽放。”顾敏说,这样的生命实在令人感动。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每只蟋蟀我都自己挑选,挑到了深夜两点,我不想辜负每一只优秀的蟋蟀,所以一只一只选。”顾敏说,看到台上团队的“翠衣”艰难击败了对手,那一刻,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就是不屈不挠蓬勃的生命力啊”。 顾敏说,现在杭州不少人都喜欢玩蟋蟀,可能这种小东西身上积极向上不服输的生命力打动了大家吧。 5个人的团队,4个是公司的老板,会不会时间不好协调?顾敏说,我们几个人的公司都上了轨道,下面人手也多,所以整体上是能协调好的。 为什么第一次参赛就能拿冠军?顾敏说,因为大家都很爱蟋蟀,愿意为此付出更多时间和精力。“明年,我们还要继续参赛,投入更多精力,争取卫冕冠军。” 杭州的蟋蟀玩家在5000人左右 南宋斗蟋文化是全国唯一的蟋蟀非遗项目 对于蟋蟀市场年龄段的变化,以及玩家社会身份的变化,杭州市蟋蟀协会会长胡成敏有自己的分析。 胡成敏说,以前斗蟋蟀的几乎都是老年人,“现在虽然仍是中年人占上风,但青年人的比重越来越大,这是个可喜的变化,玩蟋蟀的群众基础更广泛了。” “根据我们协会的不完全统计,杭州的蟋蟀玩家在5000人左右,其中有不少是90后。” 至于越来越多人对斗蟋蟀感兴趣一事,胡成敏的理解是,这就跟古玩市场一样,前期地摊味浓点,慢慢地会衍生出一种生活情趣和生活态度,“人总得会有些雅趣,有人喜欢字画、有人喜欢喝茶,一个道理。斗蟋蟀是中国的传统文化,老少咸宜。” “参加比赛的蟋蟀都是‘悍将’,价格一般要几千块一只,顶级的蟋蟀价格上万,甚至有的高达十多万元。专业的饲养更是要花功夫。” 更多人参与进来会不会把蟋蟀市场慢慢推向“高位”,甚至走歪?胡成敏说,这一点从目前的市场行情来看,没有。“蟋蟀跟古玩市场有个很大的不同点,蟋蟀是可再生资源,不像古董拍一件少一件。” 胡成敏说,目前杭州蟋蟀的市场价格从一二十元到上万的都有,“只要你眼光够好,有时候几十块钱也能买到一只好蟋蟀,人人可玩”。 “杭州是南宋古都,斗蟋蟀在南宋时达到顶峰,杭州市蟋蟀协会的南宋斗蟋文化是全国唯一的蟋蟀非遗项目,我们这个赛事已经举办了12届,会持续举办下去,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弘扬。”胡成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