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写建议,拄着拐杖来开会 9年人大代表履职路,先后协调解决多件社区民生难题 去世后捐献遗体、捐赠器官…… 都市快报 7月4日,上城区第十四届、第十五届人大代表,民盟上城区基层委员会科技支部盟员、上城区建设工程质量安全监督站副站长王毅军因病去世,将生命定格在了57岁。 王毅军是谁? 昨天上午,上城区小营街道姚园寺巷社区人大代表联络站,他生前的领导、同事、好友、徒弟、曾经并肩过的人大代表、盟友,用回忆帮我们还原了这个平凡又闪光的人。 趴在床上写建议,拄着拐杖来开会 上城区人大常委会小营街道工委主任陆建华: 王毅军是我们代表团的人大代表,给我的印象用六个字比较确切:较真、尽责、专业。 说他较真,是因为作为一名人大代表,他的尽责不仅体现在平时的履职上,也体现在人代会期间的建议中。有些建议今年提了,因为涉及资金的安排,可能当年实施不了,这个时候,王毅军代表就会发扬他钉钉子的精神盯牢不放,连续盯上好几年。 比如2018年,王毅军在一次代表接待活动中了解到,姚园寺巷社区下羊线弄区域和建国南苑污水井经常满溢,造成地面积水、散发臭味,影响了周边商户和居民通行。他前前后后去现场实地踏勘了五次,就相关问题与街道相关科室、职能部门反复沟通协调。在出席上城区十五届人大二次会议期间,他向大会提交了《关于姚园寺巷社区室外排水管道改造事宜的建议》。 当年4月,上城区城管局决定将原来的小口径污水管加大、新增污水井,顺利完成了雨污分流改造。改造完成后,他还是不放心,又三番五次去现场,前前后后仔细查看施工情况,听到居民说“现在一点味道都没了,这项工程真的好”,王毅军才放心了。 王毅军把人大工作当做自己的事业用心对待,单月20日是“代表进社区”的接待日,接待每次必到,大会小会都参加。 2018年,王毅军被医院确诊为直肠癌晚期,但只要不住院,他都会按时出现在代表联络站的接待桌旁。 2020年1月,上城区十五届人大四次会议前夕,考虑到王毅军生病,不便参加会议,人大小营街道工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原本只想通过电话把会议的情况告知他,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王毅军坚定地说要参会。拄着拐杖,他坚持参加完了区人代会的全部议程。 有一次我在跟他家人的沟通过程中才知道,他最后一次建议是趴在床上写的,因为病痛的折磨,皮肤脱落,已经不能坐不能走了。 9年的人大代表履职路,王毅军先后协调解决了10余件社区民生难题。他关爱独居孤寡老人,夏天送清凉,冬天送温暖;他帮助社区改善停车棚环境,优化辖区老旧小区形象,提高居民幸福指数;他关注直吉祥巷道路边车辆违章停放,力促上城交警大队安排警力巡查,劝导车辆有序停放,保证老年人以及儿童的安全……他是最受小营居民喜爱的代表之一。 用自己的时间,为老百姓发声 民盟上城区基层委员会副主委兼科技支部主委陈航: 王毅军最让我敬佩的一点是,他愿意用自己的时间为老百姓发声,履职他盟员的身份。 先举一个例子,在建设类优秀人才汇集的民盟上城区基层委员会科技支部,多年来与富阳区新登镇、西湖区华联村就新农村建设打造党派社会服务品牌,王毅军作为建筑类行业专家,经常利用节假日的休息时间,带领着其他盟员走遍了新登镇的安置房小区、群众文化广场、古城墙保护现场、仿古商业街等建设现场和华联村安置房、绿化公园等现场,为两地镇村和建设单位提出问题和解决方法,既减少了建设成本又强化了建设质量。新登镇的安置房项目,在工程建设过程中,验收、使用之后,全部流程坚持了五年,王毅军全程参加,每一次都不落下。 作为支部组织委员的王毅军,对支部中的盟员发展特别用心,对于入盟积极分子或新盟员他总是主动开展工作,或谈心交流、或组织活动,让新盟员了解一些民盟的历史和知识。 多年来,王毅军积极推荐优秀人才作为入盟发展对象,经认真考察后已加入组织的盟员就有8人。 在单位20多年,一直很实干很担当 上城区住建局副局长楼土新: 王毅军是我们局里第一个高工,到我们单位来的时候就是高级工程师,从事质量安全监督工作,专业特长是水电安装。 他是上世纪80年代的大学本科生,可以说是一名高级知识分子,对工作蛮认真的,对施工项目水电方面的要求特别严格,监督过程中,不管对资料的收集,还是现场的管理、验收,要求都很严,他这个严格不是光嘴上说说,而是会指导、引导大家怎么去做,在单位20多年一直都是很实干的。 他的认真负责,还体现在他愿意担当,愿意冲在前面。质量安全监督工作,防汛抗台压力特别大,比如建筑工地临时搭建的民房牢固度不好,作为副站长,他分管安全这条线,防汛抗旱是连轴转的,白天把人员从工地临时搭建的民房里面请出来,到了晚上还要去现场检查。 王毅军是一个平凡的人,但平凡中体现了他做人的风骨,很多赞美的话我说不出来,我想说的是,对工作认真、对同事关爱的他,是值得我们怀念的一个人。 偌大的工地,被他逛出了“家”的感觉 上城区建筑工程质量安全监督站副站长何淳健: 我刚进安全监督站的时候,王毅军是我们的副站长,我们叫他“王站”。 建筑工程安全监督站就是要对辖区内的工地进行巡查和抽查,工地就是另一个“办公室”,风吹日晒少不了。第一次见王站,他很强壮,脸也胖胖的,但不白,甚至有点黝黑,“这就是工地留下的‘烙印’啊。” 王站带我们下工地,他一边听工地负责人的进度汇报,一边轻车熟路地在工地走着,这得来多少次啊,偌大的工地被他逛出了“家”的感觉。 我们的工作与工地为伴,遇上台风、暴雪、高温等恶劣天气,通宵检查是家常便饭,而王站总是冲在最前面。一个深夜,王站带着我们检查完后,进了工地办公点—— “不早了,赶紧回去,我在这守着。”王站理了理桌子,准备写报表和材料。 “王站,这怎么行,你都没怎么休息。” “我这个年纪嘛,睡眠时间短,睡眠效率高,你们小年轻容易犯困,得好好休息。”王站看我们一副不肯走的样子,又说道:“那你们回去把报表整理一下,明天可以申请调休。” 整理报表是个快活儿,我们心里清楚,王站在照顾我们,我们走了之后,他在办公点的椅子上躺了一会,第二天照样上班。 王站临走前几个月,我们见过一面,那时候我们差点认不出来他。由于吃不下饭,只能打营养液,原来强壮的王站已经瘦到皮包骨头,看着他的样子,我说不出话来。 把能用的器官都捐出去,遗体也捐了 王毅军爱人: 老公被推进重症监护室那天晚上,他告诉他妹妹:“趁我脑子还清醒,交代一下。” 我以为他会交代家里的事,毕竟咱们的女儿大学还没有毕业,他可能是想把女儿托付给姑姑,但是又怕我不同意。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说了这件事: “我走后一切从简,不开追悼会,不做遗体告别,把能用的器官都捐出去,遗体也捐了吧,可以做科学研究。” 我想,他应该是早就想好了的,但是又怕我不同意,因此一直没与我说。作为医务工作者,我深知遗体捐赠的具体情况。我想:等他好一点再与他确认一下。可是没有机会了,他第二天就上了呼吸机,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走的当时,医生告知我们,两位接受眼角膜的人已经办好入院手续,可以复明了。我想,老公应该感到很欣慰,他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关注着这个他热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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