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 连诚

追思人：王宝华

每当清明来临，我除了去公墓祭奠扫墓外，总要翻一翻父母的老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看，其中一张2006年5月7日，我和母亲的合影，总会勾起我无限的思念。

父母晚年，我和他们一起生活十余年，陪着他们慢慢变老。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时我还在上班，白天母亲形单影只，一日无语，慢慢患了阿尔茨海默症。2005年初夏，母亲被送去北京，由在北京退休的大姐照顾。

那年国庆节、第二年春节和五一节，三个长假，我三上北京探望母亲。大姐家对母亲的照顾无微不至，但母亲的状况，还是日渐严重。五一长假结束，我将于傍晚乘车回杭州上班。

饭后，我和母亲坐在沙发上休息，大姐为我和母亲拍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

照片中，我紧握母亲的手，笑得阳光灿烂，母亲尽管有些木讷，但依偎在长子身边，显得无限眷恋。照片寄到杭州我手中，大姐在电话中笑称从未见过我有如此开怀的笑。是的，有妈的孩子总是幸福的。

半月后，母亲突然脑梗昏迷，再次见到母亲时，她已在弥留之际，没有睁开眼再看儿子一眼。这张照片记录的是母亲清醒时和儿子的最后一天。

时年母亲88岁，我5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