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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泗中学——我们共同的美好记忆
2019-10-28 09:30:22杭州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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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叫声把我从梦中唤醒,天阴沉沉,不知道今天母校的六十周年校庆是否会下雨,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担心,更是全体校友的牵挂,各个与母校相关的微信群都在祈祷天宫菩萨庇佑。早早地驱车来到上泗中学的新校区,红地毯和校长们正在校门口迎接莘莘学子的归来。

平心而论,对横桥头新校区的直接感情比狮子山脚下的母校老校区淡薄了些,老校区的一草一木对我们都留有深厚的感情,哪怕这草和花早已不是当年的了,那矗立在凌溪边的水杉和法国梧桐,都是我们成长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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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托起明天太阳的雕塑依旧矗立在校门口,仿佛让我们回到了老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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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能在永远不变的船型校园和红色砖瓦房中找到自己学习、运动和生活的影子。

看着大屏幕上老校区的照片,看到历届校友的合影,想起了母校诞生的原因,因为杭县拆分和就近解决上泗地区孩子读中学的问题,1959年,杭州市政府开办上泗中学。此时,我也想起了往日就读上泗中学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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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的8月31日,身高只有1米43、体重只有68斤的我,骑着一辆28寸的脚踏车来到了上泗中学,因个子太矮够不到坐凳,是穿着狗洞(三脚架里)骑着半脚,后座带着一只网袋脸盆、一床草席和旧旧的一条捎带红色毛毯,还有一罐头瓶要吃一个星期的油炒萝卜干,来到上泗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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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那两排法国梧桐的绿荫永远刻写在我脑海中,校门正对的一块碑上写着“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毛主席语录,碑的后面就是大礼堂和食堂。我推着脚踏车行走在干净整洁平坦的水泥地上,小径两旁都是修建平整的细叶黄杨,黑板报后的石榴树尤为醒目。一幢两层楼的苏式红瓦教学楼永远铭记在上泗学子的心中,事后我才知道,那是二十年前建筑队和建校之初的学校师生一起一砖一瓦建起来的。食堂边夏天凉凉冬天暖和的井水,凌溪边淘米时游鱼抢食的一幕幕,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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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找到哪一个是我吗?)

校庆台上,老教师代表苏祖源老师上台发言,又勾起了我的回忆。苏老师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我们这一届学生比较特殊,没有读初三,跳级就读高一,而且还没有任何学校提前招生过,袁浦、周浦、转塘三个公社初二最优秀的48位学生集中在这个班里,班主任就是苏老师。苏老师教我们数学,但我记忆最深的是他经常给我们朗读诗词,他豁达、幽默,眼中充满的是对学生的关爱,很少有对学生的责骂。那一年八月,40岁的苏老师生了个儿子,苏老师那一头卷发和满脸笑容至今未改,只不过脸上多了些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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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师上台开口讲泗中往事,谈学校和老师的成就和责任,谈对学校的美好祝愿,八十多岁的苏老师还是风采不输当年。前排的优秀毕业生中就有他的几位学生,浙江大学理学院院长、地球物理研究专家、我同班同学陈汉林,毕业于浙江大学的高材生、78届的陈政德,杭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孙昌建,原杭州歌舞团团长、歌唱家陈红冰,都是苏老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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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苏老师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听到苏老师讲到每个人都在告别昨天时,我的眼眶湿润了,使劲地把思路移到其他地方才止住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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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逝,1986年夏,我自己也成了上泗中学的一位化学老师。今天,浙江省地震局副局长陈乃其同学作为学生代表走上了母校六十年校庆舞台,在陈乃其谈自己的心得体会时,提到了自己的班主任袁杏珍,物理老师俞杭生,化学老师袁长渭,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第一届学生。那一届,我从头到尾教完的是初三1班、5班和6班,陈乃其那时是2班的学生,名字还叫陈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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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学期,他们班的化学老师得了心脏病请假了,2班班主任袁杏珍老师、学校领导都心急如焚,2班、3班、4班三个班的课开了天窗,怎么办?袁杏珍老师是我本村长辈,学校党支部书记倪文丁老师是我读高中时的校领导,教导主任刘泽尧老师也是我当年的数学老师,他们找我希望我把这几个班的课挑起来,不能耽误学生的前程,让我暂时代一段时间的课,给他们一些时间去找代课老师。初三1班和2班是快班,快班是学校升学的主要依靠,绝对不能有任何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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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犹疑挑起了重担,六个班的化学课,从一开始的一周4课时减到3课时,我的工作量还是从三个班12节课提高到18节,六个班的作业要连夜批改,每周的测试卷要改,同样的课要上六遍,学生又分成快班、中班和慢班三个层次,一个教案不可能使用到底,要因材施教、分层教学,这对一个新老师来说,难度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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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可是我第一年教化学,没有对付升学考试的任何经验。但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用年轻人的体魄和勇气撑了一段时间,陈乃其的2班基本是我带到了毕业。所以,那一届六个班300多学生都说是我的学生,也有一定道理,因为我都给他们上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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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老师都是老黄牛,共同的特点就是心中只有学生,不同的是有的老师要严厉责骂学生,甚至有时还会有适度体罚,有的老师教育方法温柔一些。老师、家长和学生共同的目标就是考上中专,跳出农门。功夫不负有心人,1987年夏,陈乃其他们的1班、2班两个快班考上中专近100人,还有三位特别优秀的学生(完高中只给3个重高考试名额)高分考上了杭高,中班的3班4班也考上了十多人,就是慢班5班和6班也考上了七八个,六个班总共有120多人考上中专,真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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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学生表演的节目在按时序进行,我的思绪也在翻飞。到了1993年我自己也做了上泗中学的副校长;1997年,我做了校长。我的前任校长和搭档许立良老师、靳剑航老师就坐在我边上,老校长张焕章因为有事来不了,很是遗憾。看到大屏幕上的学校煤渣跑道运动场,我不禁又想起了那青春岁月。我与许立良校长和靳剑航书记悄悄地聊起了那250米跑道的运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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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双流村、凌家桥、石龙山三个村“讨”了6.48亩土地建起了四个篮排球场和大花园,凌溪水静静地淌过我们宁静的校园,“种株杨柳嵌株桃”的西湖风景在我们校园重现,我跟黄晓玲校长开玩笑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虽然校园已经从狮子山下的凌家桥搬到了音乐学院边的横桥头,但是,凌溪边的桃花永远开放在我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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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250米跑道的运动场是留下中学、袁浦中学、上泗中学三个学校“打会”三年筹集资金建成的,我们上泗中学头会,留下中学二会,袁浦中学末会,每期10万元。想想也有点搞笑,特殊时期的办学经费筹集方法真是有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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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嘉宾席上,我的学生在远处拍我照片,还有许多学生在给我发微信。中午我当班主任的学生、做过解放军团长的占洪亮同学他们请我吃中饭,我毫不客气地赴宴。我只做过4年班主任,其中三年就是1988年至1991年的高中班,这届学生给我挣得了荣誉,也给我奠定了干事业的决心。参加全省会考,我们的化学成绩获得杭州市均差(平均分)第四、合格率第一的好成绩,十多位学生考上了大学和高中中专,第三流的普高生源考出了一流的水平,极大地震动了当时的杭州高中教育界。学生们健康成长安居乐业是我们最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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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山脚下的校园,不仅成就了我的事业,还让我这个大龄青年找到了心仪的对象。我采摘了狮子山上的映山红当做玫瑰送给了勤老师,我们一起漫步在凌家桥的田野里欣赏沉甸甸的稻穗、金黄色的麦浪,也一起品尝过凌家桥学生家长赠送的甜蜜甘蔗、糯糯的团子和香香的乌米饭。妻子穿着红色大衣,围着白色长围巾,站在校门口白皑皑的雪地里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一场三月春雪不期而至,女儿和妻子在鲜艳桃花雪景下的美姿永远铭刻在我的脑海里,留在了相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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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甲子过去,上泗中学在狮子山下哺育了几万名莘莘学子,作为泗乡教育的母鸡,培养了众多的人才。如杭城著名教育专家樊生富老师、缪水娟老师、陈竹根老师等都毕业于上泗中学;杭州市城乡建委主任孔春浩、云栖小镇“镇长”王喆、艺创小镇“镇长”方正校、之江城投董事长杨杭生等都曾经在上泗中学成长。从前没有民办初中或国有民办初中,优秀生源都留在了当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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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要校长有理想有担当,能激发教师的积极性,学校在当地就有威望。家长望子成龙的渴望在激励着我们教师,“我们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我们是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学生”,我们是那一叶扁舟,把学生渡向那成功的彼岸。我们把教师这个职业当做了“阳光下最崇高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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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照片中的校友吗?能找出我吗?)

听着现任校长戴建华的汇报,看着舞台上把泗中历史重新演绎,崭新的泗中校园呈现在我们面前,素质教育成果展现在我们面前。舞台上孩子们的表演完全没有了当初农村孩子的扭扭捏捏,充满着新时代城市孩子的阳光和自信,这又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学校办学成果展里,一书一画,每一张奖状和每一块奖牌,都体现了时下老师们的成果和心血。我们坚信,在义务教育招生制度公平性真正到来之时,公办学校校长和老师的潜力都能充分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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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写过两篇钱塘泗乡人当皇帝的传说故事,一篇是《凌家桥人当皇帝去不去》,还有一篇就是《横桥里人当皇帝》,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母校从凌家桥搬迁到了横桥,冥冥之中是否已经有无形的手在安排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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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泗中学新校园的土地是时任转塘街道办事处副主任何宝祈他们牵头拆出来的,新校园是时任之江建设局副局长的杨杭生他们牵头建起来的,他们俩就是我91届初中的学生,我当过他们班主任,上泗中学的学生们已经为母校准备了新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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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转塘已经完全拆迁,千年凌家桥村和横桥村都已经不见了,中国美院和浙江音乐学院就近在咫尺。转塘的一些老地名留在了路名、街名和小区的名字之中,也留在了我的《钱塘往事》里。不管母校搬到哪里,我们对母校的牵挂都会跟到哪里,母校的一点一滴成绩都会成为泗中学子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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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苏祖源老师和陈乃其同学所讲,我们一起祝福母校,祝母校生日快乐!祝上泗中学的明天更加美好!

                                                                                          袁长渭写于2019年10月26日校庆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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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长渭,1964年5月出生于浙江杭州,中学高级教师,多年担任中学校长,曾经担任西湖区教育局副局长、蒋村街道办事处主任、转塘街道党工委书记和西湖区发改局局长,现任西湖区灵隐街道人大工委主任。 爱好写作和摄影,《浮山良户头》、《18路车》、《湖埠里——铜鉴湖畔好地方》、《母亲的杭州篮》等文章杭州日报整版发表,《脚踏车》和《露天电影》等五篇文章被杭州市政协收入《杭州记忆》,摄影作品《钱塘晚霞》和《茶镇新景》获摄影大赛大奖,个人的公众号为《钱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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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信号:钱塘往事    作者:袁长渭    编辑:郭卫    责任编辑:方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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