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郑信伟 嘬嘬,一口青蛳。咕噜咕噜,两口小酒。 “香螺酌美酒,枯蚌藉兰肴”,最近有点疲乏,这场景硬是在脑海里盘旋了好些天。 开化有句俗话:“小小瓶,小小盖,小小瓶里装荤菜”,我很奇怪,这么一个小小的螺蛳,怎么会想到抓来吃呢。查了下资料,吃螺至少已经有7000年以上的历史了。最古老的螺壳遗址是在广西桂林的甑皮岩山洞,据测定,距今已有7000年以上。神奇的是,这里的每个螺壳尾部都被敲通了小洞,据考古学家说是先民吃螺肉所致。看来,我们吃青蛳剪屁股也是有传承的。宁波的井头山遗址,也发现了大量的海鲜遗迹,其中就有螺。 青蛳,我常写成清蛳,清水螺蛳。但据说正确的写法是青蛳,可能因为吸出来的后面一截是青色的吧。青蛳不是螺蛳。外形上看,青蛳修长,表面粗糙,螺蛳矮胖,表面光滑。入口时,青蛳滑滑的、微苦,螺蛳钝钝的、厚实。 记忆中,两者并无很大区别。小时候的夏天,大家都会相约去河里摸青蛳。河水荡漾,青蛳爬上石头,手一碰,它就缩起了吸盘,顺势抓起来就好了。摸到傍晚,满载而归。门口菜园里揪点葱、紫苏,切点青、红辣椒,一顿爆炒,端上来一脸盆。嘬嘬嘬……可以从日落一直吃到月亮爬上来。 《舌尖上的中国2》后,青蛳声名远传,已成了开化人招待朋友的必点菜,身价也水涨船高,和螺蛳分道扬镳,大概可以卖到了七八十元一盘。 第一次吃青蛳的人,只能将这细细长长的物体放入嘴里,左右翻滚也吸不出螺肉来。而“熟练工”,一颗扔进嘴里,“嘬”的一声,干脆而短暂,螺肉就出来了。听说在行的人,扔一把在嘴里也能一一给“嘬”出来。一嘬一个,再来口小酒,甚是舒畅。不过是最好三五好友一起,你来我往,让嘬声在空中飘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