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快报 记者 高华荣 《交换作》,顾名思义,是一种交流和传承。 林怀民的《秋水》,陶冶的《12》,郑宗龙的《乘法》。“林怀民的最后一部作品”的噱头,被用在了三个人合作的作品上,林怀民的提携之心几乎呼之欲出。林怀民说,“你知道我们老人家,变不出什么把戏了。但是他们非常勇猛,被年轻打动是一定要的。我用鼻子闻得出来哪些人好,哪些人不好,碰到有才华的年轻人,我就趴在地上让他们跨过去。” 多年前,林怀民的云门舞集与陶冶的陶身体(陶冶创立的舞团名字),在国外一个艺术节上结识,很快建立了“你来我的城市演出我就去看看”的同行关系。两年前,陶冶跟郑宗龙在后台聊起合作的事,“他们俩就在那商量,说陶冶给云门编个舞,宗龙去北京给陶身体也编个,辗转传到我耳朵里,我就说你们当真?好好好,我们就来一回!” 这事就这么成了。 传承者郑宗龙 压力和期待,这两个是拆不开的 “他过度认真。”在林怀民眼里,郑宗龙是个非常认真的人。他罗列了明年郑宗龙的巡演排期,上半年是法国和英国,11个城市27场,下半年是美国和巴西。林怀民自嘲,“我是没有体力像他这样认真,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就把云门关掉了。累到死!”1976年出生的郑宗龙,2002年进入云门舞集,2014年担任云门2的艺术总监。在被告知接任这个决定时,他想了10秒,然后说,“好。” 对于郑宗龙来说,这很正常。“我只是爱跳舞,从小舞蹈班长大,老实说跳了很久以后,我才开始想‘到底跳舞是什么’。”郑宗龙拿他年轻时候曾经一度沉迷的电玩游戏做比喻,一开始的游戏界面上只是一个点,角色也只拥有最简单的工具,但是随着游戏的进程,“你”不断地开垦、打仗、造城,“荧幕的光亮处就会随着城市的打造一边变大、变亮、变清楚。对我来说编舞好像是这样。” 在郑宗龙眼里,林怀民是他的老师和贵人。刚进舞团的时候,“他就拿书给我读,那时候我不读书。”因为腰伤的缘故不能跳舞,林怀民就喊他做自己的司机,车上总是放古典音乐。“林老师手上总是有多的音乐会的票,带我去听,我才认识马勒、海飞兹。”这种全方位的艺术滋养,对郑宗龙影响深远。 不久前,郑宗龙有一个出圈的跨界合作,在建筑师黄声远的设计中,在像蜂巢、蚁窝的空间里,播放着导演蔡明亮的《行者》,服装设计师陈劭彦也参与了合作,最后郑宗龙带着15位云门2的舞者加入起舞,完成了这个作品《沙丘漫舞》。郑宗龙说:“本来艺术,或是说美,就有很多种展现的形式、方法。是人们后来把它们分门别类了。而舞蹈,好像是一个很合适把它们都放在一起的领域吧!” 在他管理下的云门舞集是更坚持还是放飞自我?郑宗龙表示都会有,“压力和期待?这两个是拆不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