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龄:我的书法就是我的精神,我的生命!
杭州网  发布时间:2012-08-11 06:25   

1989

“美利坚飘零记”

王冬龄接受的是最纯正的古典书法训练,古典书学谱系屈指可数的传人之一。他是林散之的入室弟子,而陆维钊、沙孟海则是他读研究生期间的导师。

但他的人生,转了一个巨大的弯。

1989年3月,这年,王冬龄受明尼苏达大学的邀请,去美国做半年访问学者。他把这半年延长成了四年。

这需要勇气。出国时,他在全国中青年书法家中已经名气不小,而出国则是一个从零开始的过程;当四年后从美国回到中国,他经历的是又一个从零开始,环境已然不同,一切需要重新排队。

微博上有一张美国50号公路的照片。他转发了这张“全美最孤独的公路”的照片,写道:神往。

出国时,26个英文字母还没有认全,翻译也在半年后离开了,我就独自一个人辗转在美国的不同城市。那时候已经四十五岁,不算年轻了。

四年,经过的城市有二十多个吧,在一个很广阔的空间里,从一端到另一端。夏天秋天在明尼苏达,冬天在加利福尼亚,住在公寓里,妻子和孩子都在国内。当时有淡水鱼进了海里的感觉,我在矛盾的状态中体味人生,反思艺术。

“美利坚飘零记”。

没必要去细说如何的难。这是男人应该承受的,有些事情不需要再说出来。

四年,再有两个月就能拿绿卡了,还是回来了。也有人说,不如就留在美国算了,但书法创作的根在中国,而书法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四年,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年华。

一个星期上几节课,写,讲一点,交流。我是那种有两百个英语单词,可以发挥到最大程度的人,在没有语言的情况下,用另一种感官来认识这个世界。也许有一方面的欠缺,但往往打开了另一条通道。

我接触到西方的艺术思维方式。其实我从1981年就开始接触西方留学生的书法教学了,浙美是第一批开放留学生书法课程的院校。对于中国书法来说,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契机——我从他们那儿得到西方人对于东方书法艺术的看法,他们的艺术思维,那时候我开始意识到,自身纯粹的书法练习太收敛、单调,我觉得应有新的想法。

在美国的四年,这个国度的恢宏气度和大自然的美丽绚烂,无形之中对我的创作产生着影响。我想,那时候我真正地被西方的文化和艺术感染了,我的笔墨在反思中自然而然发生着变化,表达着新的自我,更大气,更粗犷,更酣畅淋漓。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来源:杭州日报  作者:记者 郭琳  编辑:郑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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