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了,除非莎士比亚)(一步三回头,就好这一口)(自寻亮点) 安峰的另一隐秘最近也被暴露了出来,或者说叫另一条尾巴又露了出来,那就是诗歌的尾巴。其实他在电厂时就开始写诗了,但极少示人,诗这种东西是最为隐私的,要有极度的自信才敢给人看的。跟其他文体比,他的诗总量不多,正如他的艳遇故事,但每写出一首,都会认真地发给每个朋友,像白居易要读给老妪听一样,还一定要我们这些老妪发表意见,有时他甚至会问我的同事,说哈米不知怎么看,晓东怎么看?这可能也是被动之一种。这于我尤其犯难,因为就写诗的历史和总量来讲,可能我是要略胜一筹的,所以讲出去的话有时不喜欢美言和绕圈子了。要知道在现实世界中,诗歌是最没用的东西了,有时地震了,洪灾了,需要一些诗人出来写几首,然后那些明星去上台读一下,基本就是万众一心,血浓于水这种调调,要不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然而越是没用的东西,玩起来才越有意思。诗歌如同高考作文一样,那肯定味同嚼蜡了,这一点我们要感谢教育部,高考语文中的作文,几十年如一年,不准写成诗,这是多么英明和正确的呀,否则老师怎么教呢,十三亿人教出一亿诗人来,那315晚会就要变成另一个春晚了。反过来说,大家都喜欢美元和美女,这一点也不奇怪,但有几个人喜欢诗,这就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特别是安峰,写诗做事尤其认真。 大概没有一个小说家敢说,诗歌是比小说要容易的事情,马尔克斯和莫言都不敢这么说。有的人偶尔打一下油是可以的,但要打一打半打油,这是马上要露怯的,所以我一般劝人是这样的:不要去写诗,还是去写小说吧,小说写不好,散文还会有长进的,但是你诗如果写不好,那等于是什么都写不好的,明天要考个网站都进不去的。 当然我还说过另一句,千万别去写散文,散文这种东西年纪大了自然有了,而诗呢像怀春一样,年纪轻一定会有的,问题是你不会表达,你这个春怀着也是白怀,生不下来的,或者生下来就是个怪胎,因为你节奏完全不对,写诗一定要敢于胡言乱语不好好说话,不要像新闻联播那样说话,不要像心灵鸡汤那样说话,不要以为分了行就是诗了,NO,正如安峰的《与月光握手言和》没有分行,那我以为那是要把人看哭的诗呢!还有,既然是新诗了,既然格律都不要了,为什么还在凑韵脚呢? 好了,现在我们来看看,安峰的诗究竟怎么样,这个假装阿六头的隐秘写作者,这个总是给我们带来欢乐的安峰,他的内心,他的冷静,他的激情,不可能全部都在这些诗里,但至少有那么几句,呵呵,可能会让我们懂得,隐秘也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事情事情,做事有了情,情又生发了诗,那就可以拿出来给人看了。 看的时候我们又很好奇,前三首还是常规套路,怎么到了新婚叔叔这里,风格顿时大变,再到跟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老聂的对话又完全是奇思妙想了,但光断章还不够啊,然后安峰老老实实又精雕细刻地写了《与月光握手言和》,当我看到这样的句子时,我以为俄罗斯的契诃夫或屠格涅夫又假装成阿六头进入了安峰的大脑:主人的衣物堆放在脚盆内尚未晾晒,它们的阴暗凹凸轮廓,是按照月光的意愿而涂抹的,它们的线条呈现出月球上环形山的形状,这种涂抹的基本出发点是为了让月光寻找到家的感觉。 (这是他的基地,杭州拱宸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