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快报(见习记者 刘抗)

95后大专毕业生小娄 靠数数在杭州艰辛创业

昨天，小娄在网上直播数草莓——一颗草莓上到底有多少粒又黑又小的籽。10颗草莓一共2222颗，每颗草莓平均有222.2颗籽。

小娄，95后，22岁。高中毕业从绍兴考到杭州一所高等职业学院，专业是建筑工程，可他兴趣却在影视，上大学自学了视频拍摄和剪辑，毕业后毫不犹豫放弃专业，投身喜欢的影视制作。

“起初我的理想是拍电影。刚毕业和10多个兴趣差不多的朋友，自编自导自演，拍了一部视频短剧，一部关于贩毒缉毒‘碟中谍’的故事。”

辛苦拍了几个月，放到网上点击量寥寥，没有收入，大家也都散了。

“也是没法子，我只能干自媒体。先想办法养活自己，等有一定实力后，再杀回来……”

小娄选择当一名美食博主，在这个网上竞争异常惨烈的领域，他没有任何优势，只有靠着年轻力壮，尝试挑战大多数人难以接受的食品：试吃很多人不习惯的桂林螺蛳粉，以绍兴人的清淡口味挑战号称最辣的“死神辣条”，尝全世界最苦的巧克力，忍着两次呕吐吃下最臭的鲱鱼罐头……但节目一直不温不火。

“有一次直播吃方便面，调料包里面有牛肉干嘛。我猜大家都可能吐槽过，牛肉粒这么少。我就从一包方便面有多少粒牛肉干开始。”

为了让统计数据科学，小楼一次买了100包各种包装口味的康师傅牛肉面，拆出调料包，一颗一颗数里面的牛肉粒。结果：100包一共394颗，每包方便面平均3.94颗牛肉粒。

这次直播效果很好。小娄又数了一包洽洽瓜子有多少粒，结果是1382颗。他入驻的抖音、快手、微博、b站等平台，这一条的播放量总数超过千万。

“我也没想到‘数数’引来了这么大流量。网友们也都互动评论，说还想了解其它东西到底有多少，然后我也每天不停地想，数个什么呢？”

小娄有一天走进一家水果店，问柚子怎么卖，老板解释了不同柚子的产地、品质和价格。“我突然问了一句，老板你知道一个柚子里有多少颗果粒吗？老板当时就蒙了，那表情哈哈哈……”

古往今来，多少人吃过柚子，但是有没有人数过，一个柚子里究竟有多少颗细小的颗粒？

一个红柚剥开，取出果肉，一沓A4白纸，一个镊子。小娄将25颗果肉排一行，每张A4纸排10行，那天从下午4点，一直数到第二天凌晨2点47分，摆了40多张纸，最终得出结论——10547粒。

“本来我以为一个柚子果肉不多的，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坑了。直播嘛，肯定不能停，没办法，自己的选题再累也得坚持，腰酸背痛，眼睛后来都花了。好在有网友一直陪着，督促。”

数得最多时间最长的，是数“表姐”的头发。

去年11月，小娄找来平时一起玩的女性朋友客串（平时和节目中小娄都叫她“表姐”），数她头上一共多少根头发。

小娄买了一包皮筋，数到2000根就扎一个小辫子。节目中，“表姐”顶着一头的马尾辫，可以坐着、躺着、吃饭、追剧、玩游戏,困了可以睡。小娄不能睡，那么多网友看着。表姐也不容易，一个年轻女孩子三天没洗头没出门，陪着小娄。最终结果——93785根。小娄前前后后花了三天，除去吃饭休息，累计工作时间35小时33分钟。

这个数据真实吗？又没人监督，也不可能监督你，糊弄一下也能过去吧？我问。

“一般人这么想很正常，可我觉得要是这么做就没了意义。拿数头发来说吧，那么细那么多，2000根扎一绺辫子，数到后来眼睛酸胀，视线模糊，数着数着就迷糊了，多少数字也不记得，只好重新来过，中间返工了七八次吧。误差肯定有，但我希望我的数据能最接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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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数过的有：

一包板蓝根——3178粒。（花了6个小时，全程戴着口罩，怕呼吸把小颗粒吹走。）

一个石榴——400颗籽。（买了10个石榴，数到最后是4000粒，取了平均数。）

一斤重的火龙果——5952颗籽。（小娄说，火龙果的种子实在太小了。）

一瓶桂花酱——8994朵小桂花。（小娄在西湖边摆了张桌子架起手机直播，从前一天下午3点一直数到第二天早上8点半。那时候天气已经转凉，小娄说后半夜真的很冷。）

一锅鸡爪煲——27根全爪，54根半爪，共405根碎骨头。（小娄说那天实在吃得太撑了。）

一条2斤重草鱼——174根鱼刺。（一个人吃了满满一锅烤鱼。）

舔完一根棒棒糖——9250下。（小娄说，舌头都快磨出血了。）

从“牛肉粒”开始，三个月小娄在网上大受欢迎，最高一条数柚子的，播放量4027.1万，点赞261.8万，小娄的“啊花咯”现在粉丝总数超过200万。

小娄告诉我，2019年他定了个小目标——粉丝超过600万。过年前他还打算买一辆奥迪A4L开回家去，30多万，全额付款。

我问他，去年靠数数到底赚了多少钱。他笑着说，不多的，也就几十万吧。

对小娄数东西，网友褒贬不一，大多数人赞他好奇心强，特别有毅力，有人鼓励他朝吉尼斯纪录努力。也有人说吃饱撑的，“史上最闲博主”，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这么数有没有意义，其实我也一直很困惑。”小娄说：“我并不是偏执狂强迫症，我每天都在学习，都在想创意，尝试新的点，自媒体时代，你不更新，没创意，随时就被淘汰。”

“作为一名自媒体工作者，我花大量时间和精力来策划、构思、拍摄、剪辑、解说……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以此吸引粉丝赚取流量，这难道没有意义？”

为了证明数数的价值和意义，小娄又开始尝试和公益结合。比如，他徒步环西湖走一圈，看看能捡到多少个烟头。从中午12点一直走到晚上8点多，全程徒步17.2公里，捡到烟头1457个。他从钱江一桥走到西湖边，捡到764个烟头，和伙伴在一所中医药大学校园捡到1754个烟头。每捡10个烟头，就公开直播向公益组织捐款1元钱。

这几次活动，网友们也十分欢迎，评论和点赞都很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