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钱塘县的一座名山
自从秦代钱塘设县至今,在农耕为主的时代,钱塘泗乡也就是现在的之江地区,历来是钱塘县占地面积最大且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地位十分重要。钱塘江的“之”字在此转弯,在古代水路交通为主的年代,她连接着浙江省的上八府和下三府,也连接闽赣两省。定山恰好处在钱塘江沿线最重要的节点上,犹如茫茫大海里的灯塔,好像一头雄狮横卧在钱塘江边,凝视着紫气东来,所以,定山也叫狮子山,钱塘泗乡在古代因定山也叫定乡,清朝袁浦龙池张道先生还用毕生的心血为家乡写了《定乡小识》。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清代绘本《浙江全图》(局部)
以公元922年为分水岭,钱塘县拆分为钱塘和仁和两县之前,钱塘泗乡以定山为界,只有定南定北两个乡。成立新的钱塘县后,从富阳划进了长寿和安吉两个乡,长寿乡在现在的富阳银湖板块和转塘的中村金家岭,安吉乡在社井大岭上堡一带。从古时记载看,风水洞、铜鉴湖和公馆村都在定山南乡的范围。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清代绘本《浙江全图》钱塘县部分(局部)
定山就是钱塘泗乡的中心,一座定山承载着长长的一段钱塘泗乡历史。您可以想象,沿着之江大道和洙泗路,东面都是茫茫的江面,每月的初三十八大潮涌向定山,并且形成回头潮,再奔向浮山,任凭风吹浪打,定山岿然不动,仿佛一个时间的老人,回眸着过去,瞭望着当下,在苍茫的眸子中,遐想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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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诗句留定山
作为通往闽赣两省和省内八个府的的交通要道,自然有许多名人经过,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会有不同的感想。有的是站在远处江岸,有的是坐在航船中,有的是立于定山顶上,还有的是驻足定山山脚下的码头和庙宇中,不同时间,不同位置,不同人物,都会有不同的感叹。
[ 唐朝诗人崔国辅为转塘取了名 ]
唐朝诗人崔国辅时任山阴县县尉,县尉相当于现在的县公安局局长。山阴县就在钱塘江的对面,来往会稽郡和杭州之间的客官,一般都是就近在六和塔附近的龙山渡乘船过江到对岸的西兴渡(古西陵渡)。那一天傍晚,崔国辅省城杭州办完公事后准备渡江,可惜有潮水和江雾,一时找不到渡口,就沿着钱塘江大堤,也就是现在的之江大道到了范村(梵村)过夜。崔国辅站在江边,望着远处的定山、近处的钱塘大堤和茫茫的江面发出了一番感慨,也正是崔国辅的诗为千年后的转塘取了个大名。
诗的内容是《宿范浦》:
月暗潮又落,西陵渡暂停。
村烟和海雾,舟火乱江星。
路绕定山转,塘连范浦横。
鸱夷近何去,空山临沧溟。
这首诗里的“鸱夷”专指潮神伍子胥,也从侧面印证了当时的定山脚下是观潮的最佳处。
[ 南北朝文学家、政治家沈约感叹定山的“奇” ]
南北朝时期的诗人沈约,在当时非常有名望,走过许多名山大川。当他出任东阳太守路见定山时用了一个“奇”字和一个“仙”字来描述。沈约的诗对定山顶上的白云、定山上的鲜花,以及定山石壁都有描写。其中“归海流漫漫,出浦水溅溅”两句,对定山脚下钱塘江的江流和定山浦的溪流做了特别描写。
《早发定山》
夙龄爱远壑,晚莅见奇山。
标峰彩虹外,置岭白云间。
倾壁忽斜竖,绝顶复孤圆。
归海流漫漫,出浦水溅溅。
野棠开未落,山樱发欲然。
忘归属兰杜,怀禄寄芳荃。
眷言采三秀,徘徊望九仙。
行走在定山上,漫步定山脚下的云栖小镇,沈约的诗勾起了我对定山往事无限遐想。
[ 谢灵运心中缥缈的定山云雾 ]
↑站在定山顶上瞭望泗乡乡大地
谢灵运是南北朝时期的大旅行家,走遍名山大川。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中都写到的“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这个“谢公屐”就是旅行家谢灵运穿的旅游鞋。谢灵运乘坐夜船从杭州到富阳去,晚上也没有在定山脚下的渔浦潭(也有人说渔浦潭在浮山脚下)停留,天亮就能到富阳县城。看到定山顶上缥缈的云雾,没有在赤亭停下来欣赏美景。南北朝时期的之江地区的沙地尚是水面,长安沙和东洲岛也都是水面或沙洲,浮山还是钱塘江里的一座岛,从杭州至富阳要过许多沙洲和急流险滩。诗人对定山和定山周围的钱塘江发出了许多感慨。
《富春渚诗》
宵济渔浦潭,旦及富春郭。定山缅云雾,赤亭无淹泊。
溯流触惊急,临圻阻参错,亮乏伯昏分,险过吕梁壑。
没有机帆船的年代,从定山到富阳也就是大半夜的航程。
[ 苏东坡曾经到过定山村 ]
苏东坡与杭州结下了不解之缘,两度出仕杭州,为杭州人民疏浚了西湖,用湖中的淤泥堆起了一条长长的苏堤,让西湖充满了诗意。苏东坡多次到钱塘泗乡,也就是现在的之江地区视察工作和游玩,写下了多首诗词。苏东坡曾经上奏朝廷,设想开挖一条石门庙山到龙山(钱塘江大桥以东)的石门运河,石门运河设想从定山脚下穿过的。后来,苏东坡由于“乌台诗案”被贬,这一条建议也就被耽搁,杭州就少了一条运河。
定山南乡有铜鉴湖
定山南乡的铜鉴湖畔的风水洞,在唐宋时是有名的风景点,引得苏东坡、白居易和范仲淹来游玩,苏东坡写下了为定山周边写下了著名的诗句“追君直过定山村”的定山村就是现在的凌家桥村。也因为这首诗的最后两句“世上小儿夸疾走,如君相待今安有”,讽刺朝廷和王安石的改革新政,导致了“乌台诗案”而被贬。
《往富阳新城李节推先行三日留风水洞见待》
春山磔磔鸣春禽,此间不可无我吟。
路长漫漫傍江浦,此间不可无君语。
金鱼池边不见君,追君直过定山村。
路人皆言君未远,骑马少年清且婉。
风岩水穴旧闻名,只隔山溪夜不行。
溪桥晓溜浮梅萼,知君系马岩花落。
出城三日尚逶迟,妻孥怪骂归何时。
世上小儿夸疾走,如君相待今安有。
苏东坡的这首诗,几乎把定山南北的沿江风光都描写到了,许多定乡的地名在这首诗里出现,
[ 钱塘本地大诗人钱惟善眼中的定山 ]
↑ 站在六和塔上欣赏泗乡美景
元朝时,钱惟善参加浙江乡试,主考官的题目是《罗刹江赋》,三千考生中只有钱惟善知道罗刹江就是钱塘江,还有别名曲江,也就是现在的之江,并且写下了美文而出了名,号称曲江居士,在范村附近筑有曲江草堂。罗刹石就在定山北边的六和塔下的钱塘江中,透过江面,钱惟善每天都可以看到定山,可以说,钱惟善对定山有特殊的了解,他写下了《定山早行》:
前峰月吐四更初,空翠沾衣积雨余。
溪火夜明经略彴,涧云秋重负籧篨。
筱林虎与人争畔,茅屋鸡催客趂虚。
不似闗山行役者,劳劳服贾逺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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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位才子出生于定山周围
众多的文豪曾经游览于此
泗乡教育颇为发达,泗乡才子云集,泗乡人崇尚“耕读传家”,那时的泗乡书院众多,有桐坞书院、横山草堂、蝶庵、定明书院、湖埠书院。明朝末年,钱塘泗乡有午山葛寅亮、双流陈之煌、湖埠冯来聘、浮山郑尚友,几乎同一时期高中进士,光耀泗乡,史称“泗乡四才子”。
历朝历代的文人来往于泗乡,特别是苏东坡、白居易、范仲淹、朱熹等著有许多诗文称颂泗乡,并留下了许多崖刻。长眠于此的名人有殉节于桐坞的陆培、安葬于象山的梁诗正、安葬于龙坞长埭勃篮湾的胡雪岩等等。
葛寅亮,明万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二甲进士。官至工部尚书。葛寅亮孝敬母亲的故事现在还在龙坞慈母桥村流传。与葛寅亮家族相关的地名至今尚在,葛衙庄、斗门闸、千金田、大诸桥等等。南明政权灭亡,葛寅亮绝食殉国。
郑尚友,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进士,曾任福建长乐县知县,后成工部主事,并且两次被康熙皇帝定为“天下第一清官”。这也是浮山头“郑做官”这句俗语的出处。
↑几百年前的潮水就在定山脚下
陈之煌,崇祯十年(公元1637年)进士,曾任清朝福建省建安首任知县,做官后为定山西面的双流村做了许多好事。由于钱塘县西面石龙山、白岩山等山水要从双流村过,双流村经常发洪水。后来陈之煌做了大官,为双流村修筑了沿山渠道。陈之煌修建的两条渠道,一条就是穿过凤凰创意园的沿山南渠,还有一条就是穿过中国美院的象山南渠。老百姓为纪念陈之煌,把原原来的桑柳村改成现在的双流村。
冯来聘,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年进士,官至山东道御史。明万历二十八年举人,同科解元为同乡葛寅亮。泗乡一科两举人,在当时是不得了的事情。冯来聘的许多故事在钱塘泗乡流传,他出资为家乡湖埠里建造的无私桥至今还在使用,建造的多个凉亭,过往行人使用了几百年。
张道,袁浦龙池村人,近代杭州最有名的地方志《定乡小识》作者,近几百年来对钱塘泗乡研究最透的一位地方贤达。张道先生一辈子的心血就是研究苏东坡的诗词和家乡的山水人文故事,《定乡小识》原本有十三卷,可惜由于太平天国运动,杭州两次遭难,在逃难途中遗失了大部分,只有一部分保留了下来。留下来的部分主要写的是钱塘泗乡的山山水水,人文的内容大部分遗失,这对杭州历史研究,特别是对钱塘泗乡来说损失极大,可惜,可惜。不幸中的大幸,留下了钱塘泗乡山水卷。
张预,张道先生的儿子,袁浦人叫他阿吉先生,光绪九年(公元1883年,甲午战争前一年)进士,1898年任松江府知府一职。钱塘江十大磐头的设计者,“阿吉先生修磐头”,讲的就是少年才俊张预的故事。张预流传于世的书画作品在拍卖市场价格很高,曾经担任知县的湖南桂阳还有张预的刻碑,苏州园林中也存有张预的作品。张预最大的贡献就是整理了父亲张道遗存的《定乡小识》,并且让杭州最有名望的出版家丁丙丁申兄弟帮忙出版,为钱塘家乡的文化传承做出了巨大贡献。
现在的电视剧《天下良田》《天下粮仓》里,清朝乾隆年间做大官的梁诗正,作为户部尚书的梁诗正都被大篇幅提到。梁诗正的故居现在是下城区文物保护单位。梁诗正过世后,乾隆皇帝御赐安葬,沿着钱塘大堤,十里治丧队伍,哀荣场面十分震撼。清朝钱塘诗人胡敬有诗云:“相国文庄新谕葬,钱塘南邑象山原”,梁文诗的墓地就在定山西北边,现在中国美院里的象山上。六十多年前,梁诗正的墓地尚存,墓前有长长的墓道和石人石马华表,可惜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梁诗正的墓地场景,可能也只有西溪的徐潮和王文韶的墓地可以相比。
长眠于龙坞长埭勃篮湾的胡雪岩。红顶商人胡雪岩在龙坞长埭村买有一大片山林和茶园,雇了长埭村人打理。有一年春天,正是春茶开采谷雨前,长埭人把雨前茶送到了胡庆余堂,恰好遇到浙江巡抚左宗棠前来小坐。左宗棠品尝后,新茶香气扑鼻,清澈甘甜,颇为满意,问胡雪岩“这叫什么茶?”龙坞的茶叶只有地名,没有品牌名,又不能说是龙井,说龙井要杀头的,龙井茶那是乾隆皇帝命名的。胡雪岩一时语塞。左宗棠看着杯里的一叶一芯嫩绿的茶叶说,“这莫不是旗枪茶吧!”胡雪岩连忙点头称是。左宗棠行军打仗出身,对旗枪特有感觉,为胡雪岩解了围。从此,龙坞产的茶叶都叫“旗枪”。直到三十多年前,龙坞划入西湖龙井茶原产地保护范围,龙坞旗枪茶改名叫西湖龙井。胡雪岩过世后,安葬在了龙坞旗枪茶的茶园里,永远闻着那雨前茶的茗香。
定山南乡有风水洞,有铜鉴湖,有昙山,白居易做杭州太守,苏东坡范仲淹做杭州刺史时,曾经多次到过定山南乡,到过风水洞,到过定山或定山脚下。白居易写过“风洞水穴旧闻名”,苏东坡写过“追君直过定山村”,朱熹三次率领众弟子游览昙山并留下了石刻。
钱塘江海塘的南起点,古樟、石杵和石狮子
定山的寺庙有两处,一处在定山的西端叫定山寺,钱塘人叫石头庙。位置就在上泗中学北边,狮子山脚下凌家桥小学的老校舍。我在上泗中学读书三年,还在这里教书13年,每逢初一十五,经常看到善男信女到石头庙遗址前点上香烛。
历史上的定山寺非常有名。定山寺庙里曾经有富阳高僧入寺,传说高僧法力无边,知道鬼神饿肚子,深更半夜给鬼神喂食,神人敬之,高僧圆寂时有舍利入塔。南宋宋高宗时期与秦桧做过坚决斗争,为岳飞冤案平反出过大力的状元张孝祥,曾经为定山寺写下了《题定山诗》“骞驴夜入定山寺,古屋贮月松风清。止闻挂塔一铃语,不见撞钟千指迎。”
清朝诗人胡敬也有诗记载:“百级浮图累甓成,常年樵牧怕山行。只今野庙数楹在,挂塔不闻铃语声。”可惜,定山寺庙旧址尚存,已经见不到当年庙宇的一丝影子了。
↑狮子口潮王庙:小东岳庙
定山的东端狮子口村有一个潮王庙,也叫小东岳庙和东隍庙,原来庙里的石狮子和石柱子还有一些保存在老位置,一棵大樟树也还在,庙宇最早建于唐咸通年间,被毁于抗战时,几年前民间筹资修复,初一十五香火甚旺。其实,杭州的潮王庙有好几处,定山脚下的潮王庙恰恰是唐宋时期钱塘江潮水最大的地方,也是钱塘江“鱼鳞石塘”的南起点,古老的石狮子还承载着许多钱塘人抗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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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检阅定山北
定山脚下的钱塘江水面是古代水军的重要检阅地点,定山上有将坛供将帅们检阅,这里也是杭州观看潮水、特别是回头潮的最佳地点。
一百多前,现在的转塘龙心村、龙王沙村、珊瑚沙村、桕联村,双浦麦岭沙、小江、老沙等沿江各村都还是江面,或者还是旱季时露出的沙洲,根本没有人居住。早在吴越国时期和南宋,从定山开始至秋涛宫这一段,水面非常开阔,每到春秋大潮时,水师都到这里训练。
据钱惟善的《江月松风集》记载,“将坛,在定山北。每岁春秋,万夫分两翼,帅士卒习水战于此”。《西湖游览志》记载,“定山高七十五丈,宋时春秋习水战于此。有将坛存焉。”
钱惟善写下的《定山十咏》中写到了水师检阅和将坛,
《浙江耀武》
年年江上习舟师,故事相传刼火池。
春日楼船观晋相,秋风弓弩学吴儿。
素车白马迎旗隼,紫鳯玄夷畏虎貔。
日暮元戎归细栁,散花洲畔凯歌时。
↑《钱塘江沿岸图》(局部)美国国会图书馆藏
乾隆四十年至嘉庆十四年(1775-1809)
清朝时,康熙皇帝多次下江南,其中一次到云栖游玩回行宫时恰逢八月十八大潮,康熙皇帝就在定山北乡范村(梵村)阅武楼视察水军和观潮,并且作诗一首。
清诗人胡敬著的《定乡杂咏》“吴越当年筑此台,英风想见射潮回。只今惟有山头月,曾照钱王校武来。”
宋高宗时,在徐村和范村江面建阅武楼,“高宗巡游至此,江上船只戈戟旗帜鲜明,队队鱼龙飞舞,盖仿吴越水战之余风。”
南宋时,抗金英雄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的水师在镇江大败金兵,梁红玉水师就是在定山脚下练就的,也就是说,定山脚下这个港湾就是当年吴越国和南宋王朝的海军基地。据《杭县志稿》记载,“定山,浮山附。钱塘诸山,武林、灵隐而外,兹山著名最古。晋建武将军吴喜等破东军,吴越王钱镠讨薛朗,皆以定山为军事要地。”佐证了定山脚下是海军重要基地之说。
定山上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历史上定山周围发生过多次战争,远的在魏晋南北朝,近的在太平天国军队两次攻占杭州城的时候,最近的就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期,定山脚下的凌家桥营盘里就是日军驻地,定山成了抗战前线,周围经常发生我国军队和日本鬼子的战斗的事情。
↑定山上日本鬼子炮台遗址
1949年5月3日杭州解放,那时候定山属于杭县上泗区范围。1949年7月10日,解放军上泗区区小队的班长王贤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由两位民工抬担架,战士孙玉基和吴继坤押送去杭州城里急救。刚解放时,土匪还非常猖獗,谁都没有想到抬担架的两位民工居然就是土匪,在现在银湖板块的茅草山(当时属于杭县上泗区的范围)遭到施家园土匪头子施以伯率领的土匪埋伏,三位解放军战士光荣牺牲。杭州市军管会派出大部队配合上泗区区长郑福山的区小队,彻底消灭了上泗区地面的土匪,施以伯也被公审枪毙,为解放军烈士报了仇。三位烈士长眠于狮子山脚下,当地的许多机关工作人员、少先队员等,每年的清明节前来扫墓祭奠。
狮子山的尾部上还有一块圆圆的水泥地,这块水泥地有特殊的意义。抗战时期,日本鬼子在凌家桥筑有营盘,有大量鬼子驻守,并且在狮子山尾建有炮台,多年过去,炮台早已坍塌不见踪影,但炮台遗址至今仍然保留在狮子山上。据我父亲说,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对上泗实行宵禁,狮子山的炮台能看到上泗的大部分地区,特别是钱塘江,一旦有违反宵禁的,一发炮弹就会落在你的头顶,人死屋毁。凌家桥营盘里,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在此被害。炮台遗址见证了这一段惨痛的历史。
定山周围是风水宝地
“狮象管门,龙凤把尾”,定山四周,众多名山环绕着她,有石龙山、象山、凤凰山、鲤鱼山、公馆山、浮山和不远处的沿江的秦亭山、月轮山等。这里有众多的泗乡传说故事,《凌家桥人挑石灰》《斩掉泾河老龙,涨起钱塘沙》《横桥里人做皇帝》等等。
↑站在云栖之眼近看定山雄姿
定山的南面是云栖小镇,二十多年前还是一大片农田,与上泗中学相隔一条凌溪。我们上学和工作时,曾经多少次漫步在这广袤的田野上。二十年前,这片田野里建起了转塘工业园区,后来改名转塘科技园。十年前,云计算、大数据在此落地,去年被评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的王坚博士和西湖区政府一起在此创建云栖小镇,云栖小镇成为中国第一个特色小镇,众多的创业者在此尽情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五年前,云栖小镇就开始研究城市大脑,利用云计算大数据解决和缓解城市交通拥堵问题。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研究成果,在这次抗击新冠肺炎的战役中,发挥了特殊的作用。绿码出行、复工企业补助、工人生活费补贴、茶农线上补贴等等,许多问题都可以通过云上解决。
定山的西北座落着中国美院和浙江音乐学院,各路艺术人才在艺创小镇创业,有声有色成了定山脚下的又一特色。定山的东北,浙江文化中心的四馆———浙江文学馆、浙江博物馆、浙江图书馆和浙江非遗博物馆坐落于此,让定山文脉得到了延续。
古老的铜鉴湖又在重新焕发出异彩,“定山南乡有石湖,号明圣,曰金牛。”铜鉴湖工程的一期——云栖公园已经建成,二期也已经雏形已现,今年铜鉴湖畔的油菜花和波斯菊吸引了大批游客。明年秋天,铜鉴湖必将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定山脚下。
杭州拥江发展战略的重心就在打造以东江嘴为中心的三江口,定山作为靠山,静静地凝思着未来。
作者:袁长渭,1964年5月出生于浙江杭州,中学高级教师,多年担任中学校长,曾经担任西湖区教育局副局长、蒋村街道办事处主任、转塘街道党工委书记和西湖区发改局局长,现任西湖区灵隐街道人大工委主任和西湖区作家协会副主席。 爱好写作和摄影,出版个人专集《钱塘往事》《钱塘山水》,个人的公众号为《钱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