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女婴的孙大伯
在浙江省民政厅有关部门、萧山区民政局、萧山区社会福利中心的的帮助下,寻亲工作有了进展。
在原档案记载中,提到了一个叫“孙旭明”的人,是当时发现女婴的当事人。
从年龄推断,可能已经退休了,我们先找到萧山区公安分局了解,萧山公安分局经过查询,没有叫“孙旭明”的退休民警。
会不会是铁路公安派出所民警呢?
一位曾在杭州南站铁路公安派出所工作的民警回忆,“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我们又找到杭州南站原站长、王站长,他回忆,火车站老职工中是有一位叫孙旭明的,退休快20年了。
也许,离27年前的那个女婴故事更近了。
当我告诉萧颖妍这一线索,她的眼睛亮了,一扫此前在车站难过低落的神情。
昨天下午,我们在萧山南门江社区见到了孙旭明大伯。
孙大伯今年79岁,戴一顶太阳帽,远远地就冲我们打招呼。他带我们一起去他家,老伴客气地给我们泡茶,端来水果。
萧颖妍拿出自己前一晚准备的卡片和糕点,她是个有心的女孩,知道自己即将要见到当年的“救命恩人”,很兴奋,也很感恩,买了点糕点作为伴手礼。
她在卡片上写着: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听说我可以从你这追溯我故事的开始,是你发现了我,想必当时我一定很恐惧和难过。没有你的觉察和真诚,我不知道我会怎样,我欠你这么多。在1995年9月26日,你发现我送我去萧山福利院,28年过去了,这是我自从1996年去美国后第一次回到中国,感谢你愿意见我并回答关于我故事的一些关键问题,祝你永远安好……”
署名是中文的:萧颖妍,字迹看起来有点幼稚,是她照着手机的中文显示,一笔一画写的,更令人觉得她有心的是,她还照着中文显示特地写了大伯的姓:“孙”和汉语拼音“xie xie”。
衣服外面有张红纸条
1995年,孙大伯51岁,当时他在火车站里任工会主席,“平时我会去值班室转转”。
前一天,我联系孙大伯后,他就开始努力回忆,“晚上我又好好想了下那天的情景,那天,是他们叫我去看的”。
孙大伯记得,当时站里有检票员在喊:“快来,快来,有小孩没人要了。”他听到后跑过去,检票员告诉他,之前有一位旅客坐在候车大厅,一位妇女抱着个孩子过来坐在边上,后来说自己要上厕所,让边上的旅客帮助照看下,随后这名妇女就往厕所方向走了。
那名帮助照看的旅客左等右等不来,而正好所搭乘的火车进站了,要检票了,旅客向检票员反映,大伯回忆说那名帮助照看的旅客“可能是名中年妇女”。
“这是大门,休息室在这,候车大厅在这”,孙大伯在纸上画着方位图,他说,候车大厅有好几排座位,那名抱着孩子的妇女坐在靠近厕所的第二三排左右位置。
(孙大伯在画当时候车大厅示意图,实习生陈逸明摄)
孙大伯和同事都开始在火车站内找,女厕所里也没有,他们在广场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回到候车大厅,孙大伯和同事翻了下襁褓,里面露出婴儿的小脸蛋,“衣服外面有张红纸条”,约有七八厘米长四五厘米宽,“上面写着出生日期和名字”。
大伯他们赶紧向领导汇报后,没来得仔细看孩子是男是女,就抱着孩子和同事一起送去原萧山社会福利院。后萧山社会福利院又跟所在辖区的城厢派出所反映。
“大概上午十点左右”,大伯推测,当时那名帮助照看的妇女搭乘的是从上海-金华的357/358车次火车,那趟火车发车时间10点左右。
孙大伯说,当时他们送到福利院后,在二楼接待室,福利院有位女医生(或女护士)还给婴儿做检查,出来后告诉他,是个女婴,“还说身体蛮好”。
(孙大伯夫妇和萧颖妍楼下合影,实习生陈逸明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