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丽
王冬龄很自然也是个“果粉”,iPhone和iPad随身带。看他的微信,基本是三个内容:王文丽、西湖风景,以及艺术展况的转发。其中王文丽的出现频率是最高的。
王文丽的名字是他亲自取的,“有文化而美丽,故意取得普通点,希望她善良而懂事,如果有点艺术天分,那是锦上添花。”谈到小孙女,王冬龄额头上深深的抬头纹都舒展了开来,言语间充满宠溺,那是隔代的一种满足感。祖孙俩同生肖,文丽继承了爷爷的敏锐与自信,与爷爷经常一问一答,好玩之极。
王冬龄问文丽:这些人体书法有没有意思?答:这有意思。因为别人没有这样的风格,是你突破的。
又问:书法写在女人体摄影上是否觉得不雅观?答:挺雅观。因为感觉书法与美女结合在一起。
再问:你认为艺术家与一般人是否一样?答:有点不一样。因为艺术家兴奋的时候都是疯癫癫的,没心没肺,不计仇恨。
继续问:那你觉得爷爷是怎么样的呢?答:爷爷是老帅哥。每个艺术家有不同的风格,爷爷就是红袜子,长头发,外向,悠闲,随和,没心没肺,疯癫癫,喝酒之后喜欢讲“人生如梦”四个字。
最后问:你们学校其他同学如果看这种作品呢?答:其他同学会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我会觉得他们很搞笑。
祖孙二人现在的关系,用王冬龄的话说,属于教学相长。前几天,王冬龄将近二十张人体书法作品铺在地上让文丽看,文丽指出了两张不是很喜欢的,其中一张墨字局限在女人体的双臂与肩颈部:“爷爷,这张空得太多了,这样人家看不到你写的字,而是看风景了。”
王冬龄哑然失笑,对着我们道:“这孩子,居然用出了‘风景’二字,我都有些佩服她了。”
他随身带一个小的Leica相机,拍得最多也是王文丽,“有段时间,她不愿意让我拍了,最近才重新点头。”
这台小小的Leica.V-Lux 40,王冬龄还用来拍西湖。他做过一件《西湖梦寻》,在自己拍摄的40幅残荷、雪荷作品上,用狂草书写了周敦颐的《爱莲说》和一些描写西湖的诗词,那狂草线条仿佛是从湖面上长出来的。
他说,我现在希望除了读经典的文字书之外,还要读三本书——图像的书,大自然的书,自己内心的书。
他甚至会希望到一个没什么人认识的地方住上几年,不受干扰,好好享受大自然,享受人生,享受艺术。就像20多年前在美国那样。在美国的那四年,他称之为“美利坚飘零记”,从零开始,一切需要重新排队,就像淡水鱼进了海里,隐身于明尼苏达和加州的大自然中,很孤独很美好。
于是,他在自己的《自叙帖》作品里写道:“山川湖海是造物的大块文章,而书法就是万物之灵、精神意境的雪泥鸿爪。”
只是,王冬龄现在已经习惯在众人的注视下进行他的书法,即使没有苹果店外墙上那颗鲜红的小苹果,也有其他更粉或更艳的“苹果”会成全出来。他一直是个努力前进的人,尽管内心有时不免有些许孤独和伤感,但对艺术的满腔热情始终没有消减,这条艺术之路,没有U形转弯口,他要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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