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松法1958年出生,1978年考上湘湖师范学校,毕业后到萧山当语文老师,一直到2018年退休。 他从一开始的连拼音都不认识,到后来经历新课改,在课堂上努力当好一名“老娘舅”,成为教研能手。 改革开放的四十年,正是他历经教育事业改革的四十年。 这里是都市快报与浙江省社科联联合推出的改革开放40周年特别报道——“1978-2018我的编年史”。以下是汤松法的自述—— 1978年 拿到录取通知书 家里杀了一头猪 我出生于1958年的萧山临浦农村。 1977年迎来了高考制度改革时,我已经在生产队里劳动了三年半,连课本也卖了,哪里敢去参加高考。 到了1978年,亲戚朋友都劝我试试看,我借来了课本,白天在生产队里干活,晚上挑灯复习,天气炎热、蚊子叮咬也全然不顾,汗水流了一背又一背,题目做了一道又一道。 为了能跳出农门,填了“服从分配”,于是收到了湘湖师范的录取通知书。 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我家杀了一头猪,办了五桌酒,邀请亲戚朋友热闹了一番。 开学报到的那一天,我挑着铺盖,从家里出发,乘汽车来到溪头黄站下车,沿着一条黄泥路,穿过石岩山、压湖山,便来到了定山,那里就是湘湖师范。 我学的是中文专业,一个连a、o、e都不认识的农村孩子,一进校门便被拼音难住了。怎么办?多读多记呗。在回家路上,口袋里放着一本笔记本,到时候拿出来看看,边走边记,一直到能背出来为止。就这样,在班里有了一个“活字典”的称号。 那时候很用功,从起床到熄灯,没有歇息的时候,就这样一直学完了规定的课程。心里的念头就是一个,把知识的缺门补回来,为从教打好扎实的基础。 2003年 四校合并成最大规模的农村初中 湘师毕业后,在萧山最高档的钱江饭店三楼会议室参加了毕业分配会议,我被分配到萧山永兴中心小学,那是一个“戴帽”的农村学校,“戴帽”就是小学附带三个初中班。 走上讲台的那一刻,心情激动又忐忑不安。 学校的老师好淳朴,好敬业!大部分是民办老师,下班后去干活,晚上又来校办公,备课,改作业,还要刻蜡纸,就是刻印资料,有时刻到深更半夜,再手工印刷,干得很开心。 我受到了老师们工作精神的熏陶,为我走上教学岗位开了个好头,起了个好步。 之后我调到大桥初中,十年后又调到浦南初中。这三所学校都是标准的农村初中。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变化最大的是校舍,土坯平房渐渐变成三层楼、四层楼,而且越造越漂亮。 1999年我被选调到临浦一中,四年后的2003年,遇上全镇初中“四校合一”——原镇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初中合一,成为萧山区规模最大的农村初中——临浦镇初级中学。 新校园成为目前萧山规模最大的初中,拥有GB400米塑胶跑道的田径运动场和250米环行田径场各一个,还有篮球场、羽毛球场共12个,原来的农村学校,如今也达到了国际标准。 2010年 开始在课堂上学做“老娘舅” 2006年,我评上高级教师。 经济改革必然带来教育改革。2010年以后的新课程改革,给课堂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以往的课堂,老师上面讲,学生下面听;老师滔滔不绝,学生恹恹欲睡;老师唱着独角戏,学生成了听众和看客。 而教育改革后的课堂中,学生的地位变了,在课堂上唇枪舌剑起来。 比如上《河中石兽》一文,课前我会让学生预习并思考:掉进河中的石狮,到底该到下游找、原地找,还是上游找? 到了课堂上,学生们就争论开了。 课堂上,学生们常常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也是从这时开始,我就当起了“老娘舅”,学生会把目光盯在老师这时“老娘舅”身上——看老师是怎么说的? 这时的我一方面要淡定,作出合理的判断和解释,要以理服人,切忌信口雌黄。万一真的回答不上来,也要实事求是地向学生说清楚,但为了尽量避免课堂讨论中的尴尬局面,课前更是要费不少心思,钻研教材,对问题的答案“心中有数”,避免“没辙”。 当今社会知识爆炸,学生争论的问题会牵涉到许多最新知识。如果教师孤陋寡闻,就很难做好“老娘舅”啦。 虽然现在当老师比以前吃力很多,但学生却是通过唇枪舌剑得到了很多好处,思维品质提高了,表达能力变强了,课堂气氛也活跃了。 我也因为积极投入教学改革,获得了杭州市课程改革先进个人荣誉。 2018年 退休后继续在教育事业上发光发热 2018,我拿到了退休证,但我的教育工作并没有就此结束。 我现在民办学校萧山区育苗学校的教研室继续开展教研工作,希望能继续在教育事业上发挥我最大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