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湖南人,41岁,四季青服饰城的一个摊主。
昨天下午2点左右,她走进采荷派出所,一会儿说,有点事想咨询,一会儿又说,自己其实是来报案的。
她说她被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小伙子骗走了2万元。
接待她的民警是宗益忠。宗益忠让她别急,慢慢说。
她突然哭了,说,其实自己也是万不得已才到派出所来的,她不想报案的,“你们会不会去抓他啊?如果你们把他抓起来了,我不是把他整个人生都毁了吗?”
宗益忠给她倒了杯水,说,这要看具体情况的。
她这才肯说小伙子的真实身份。
他是安徽人,1992年生,之前是她隔壁摊位的伙计。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她说,直接说这事很难为情,能不能用笔写?
宗益忠递给她几张A4纸,最后,她密密麻麻地写了3页半。纸上,写的都是她和他的情感历程。
一年前,她离婚后,来到杭州,工作不好找,就借了点钱在四季青服饰城租了个摊位。
他是隔壁摊位的伙计。
开始,她并不太注意他,后来,她发现那个摊位的老板经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责备这个小伙子,而小伙子从不还嘴,即使不是他的错,他也不会还嘴。
偶尔,她会替小伙子说两句公道话。事后,小伙子总会很腼腆地向她道谢。她发现,其实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清秀。
她写道,开始,她也弄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有时觉得把他当成一个朋友,有时又会把他当成儿子一样来关心。
遇上她的摊位进货,他总会默默地帮她拉一把。她给他钱,他也不肯要。
她说她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搬到她那儿住了,可能是他说了句,没钱租房子。
两人住一起后,开始,他还在隔壁摊位当伙计,但慢慢地就有点变了。比如会主动开口向她要钱了。每次,只要他一张口,她就几百元几百元地给。
两人在一起住了几个星期后,他说他不想在隔壁摊位做了,老板对他不好。她想也没想,就让他把工作辞了,到她这 儿来帮忙。
“我突然感觉,他被人欺负了,就好像是我被人欺负了一样。好像这世界上,他就我这一个依靠一样。”
后来,他就到她摊位上来做了。
他来帮她后,除了按月领工资,他还是经常向她要钱。她觉得年轻人,是要用钱。每次,他要一百,她肯定给他两百。
在她这儿做了一个月左右,他说老家出了点事情,得回家一趟。她开了一个月工资给他。
每天,他都会打电话、发短信,提醒她要按时吃饭、睡觉。这期间,他也向她要过钱,她都给了。
半个月左右,他回到了杭州,对她说,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做一个伙计。他是个男人,男人应该有担当,他要学着挣钱养她,而不是一直让她养他。
他说,你就当是在包养我好了,给我2万元本钱,放我自己去创业。
她说她开始没有答应。
她写道:“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我们不但有身体上的交流,还有精神上的依恋。我怎么能够这么庸俗地自己毁灭自己的感情呢?我对他说,我不能这样做,何况我也没有钱……”
他翻了脸,说,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去KTV、酒吧……
“听他这样说,我又很心痛。我怎么忍心让他去那种地方,一方面,我不甘心,另外一方面,我怕他从此学坏,我不能看着他堕落……”
因为自己也没有什么钱,她到朋友那儿借了2万元给他。
他拿到钱后,开始几天很开心。每天大清早出门,很晚才回到她的租住处。每天,他都会兴致勃勃地向她汇报一天的行踪,比如,这一天见了什么人,这一天看了哪些店面。
这样大概过了一星期,他又向她要钱,说钱不够。她有了怀疑,问他到底在做什么?她让他带她去看看。
他说好的,过两天一定带她去看。
说这话的那天早上,他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回来,“都快一个月了,手机一直关机。”
她最后写道:“我希望他好!如果能找到他,让他跟我联系,钱还给我,请他别用这种方式打碎我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