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在美丽的西子湖上，走在大运河畔古老的小镇上，听人介绍西湖综合治理，与杭州城市建设理念的变化，民主与民生等的字眼不断跳动在脑海。我忽然想起美国的未来学家约翰·奈斯比特以及他最近写的新书《中国大趋势》。

这位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退役士兵，曾任美国约翰逊总统特别助理的专家，近十年多一直关注中国的变化，在进行深入的研究和考察之后，他认为，中国改革30年的成就，预示着一种“新体制”的崛起。他将中国新体制的成功，归结为“八大支柱”，其中之一就是“纵向民主”，即自上而下的指令，与自下而上的参与，正在形成一种新的政治模式。“纵向”，是另一种视角的观察。

其实，对于民主的理解，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多的歧义，更不是一些人专属的“名词”。世界从来不是扁平的。在城市里看不到地平线，而只有天际线。选举只是单向的线性的一种选择，而且，根本不是唯一的标准和考量。要放在一个大的立体的坐标之中。围绕“选举”，还是时时围绕“民生”发生，这是两个不同的圆心，不同的着力的点。

杭州市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大力推进“民主民生”战略，积极探索参与民主、协商民主的方法与途径，将民主渗透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如风雨满窗，如涛声盈耳，时时刻刻倾听群众的呼声，想着群众的利益，把群众的满意度为“政绩”评价的第一标准，这就不是一般官员所能做到的。

每一个城市都是独特的，远远超过一个人的生命，如一株大树，需要呵护、整枝、培土。河道保护、杭州铁路枢纽概念设计、运河夜晚的旅游亮灯方案，几十个重大城建项目，凡涉及“公共”，杭州市一律问计于民。红楼是杭州市一栋百年的老建筑，也是城市规划博物馆的所在地，重大工程的设计项目实施前，都在这里展览，市民很踊跃，以投票的方式提出意见和建议。“红楼问计”成了杭州建设民主的一个新景观。

杭州市一改遇事即由领导拍板、行政干预，所谓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的工作方法，涉及百姓切身利益的事，通过发扬民主，特别是基层民主的方法来解决。做到杭州的事大家办，老百姓的事自己办。比如杭州的“停车新政”，仅通过互联网就征集到了28万字的意见建议，从白发老人到妇女儿童，以及社区的工作人员，直至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卷了”进来热议。既教育了领导，也是群众教育自己，这是一个提高认识的过程。在互动中趋于和谐，在平等与民主中的交流，会让智慧和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涌流。而另一个直接的作用就是，推动了党务公开、政务公开和政府职能与工作作风的转变。

正像未来学家约翰·奈斯比特所看到的，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体系的建立，是以信任为基础，“政府信任人民，人民也信任政府”。纵向的民主——社会与经济发展的轨迹，民主与民生，都向着一个方向延伸。

坐上这趟运行的列车，在历史的时空上，就不会晚点。

（作者为国务院研究室社会发展司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