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坚
周昌谷
方增先
周沧米
顾生岳
潘天寿所处的时代,是中西文化颉颃并立的时代,文化观念的碰撞,使传统的艺术观趋于多样性的态势。
关于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师造化问题,它与西方写生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强调传统的写生观和写生方式?有没有可能将中西的写生观互融?如何在具体的创作中实践传统的写生观?诸如此类的问题,是潘天寿及其同时代的画家非常关切的问题。潘天寿对这些问题的回应和思考,不仅奠定了他个人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画风转型的基础,也体现了他对中西艺术异同的深刻理解。
有趣的是,与潘天寿持有相似观点的黄宾虹于1948年以85岁高龄任教于国立艺术院。抛开众人对黄宾虹画技艺理的研究,从他游历四川后画风逐渐转变为“黑密厚重”可知,他其实是在思考光线在画面中的表现问题。黄宾虹的艺术思想与现代派艺术在原理上是一致的,且与印象派艺术在创作方式与思考方法上都具有非常大的同构性,因此可以说黄宾虹既是一位传统国画画家,他的艺术思想又透彻了东西方,其在艺术上的独特创造是一种传统出新的大胆探索与尝试,这使他成为一代画坛巨擘。
上世纪90年代初,蔡亮、胡振宇、徐芒耀共同从巴黎请来司徒立,在这之前,他们在巴黎久有接触。在变异中的艺术之都,司徒立对当代艺术的看法,洞穿了当代艺术的危机与弊端,被大家引为真知灼见。
无论是方增先《村姑》里那凝目的身影,还是李震坚《艾尼肖像》里静谧安详的青年,画家都自觉地将传统的花鸟、书法笔墨技巧和高度写实的西方手法融入现代人物和现代题材绘画中去,这样既弥补了传统水墨画造型不足的缺陷,又融会了西方素描,把当代人物画推到了和传统花鸟、山水画一致的艺术高度上。
为国艺增高阔,锻造中国本根绘画的时代高峰
静静地,翻开“增峰篇”回顾20世纪以来一代又一代国美人顺应时代潮流而掀起的中国画艺术长河中的巨浪,为国艺增高阔,锻造中国本根绘画的时代高峰——
不得不说,国美国画系的历史太过繁华,其在构筑稳固基地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所有国画系人心里沉甸甸的存在。潘天寿、黄宾虹、李苦禅、李可染、吴茀之、关良、黄君碧等如雷贯耳的大名时刻提醒着当下的国画系诸君:如何面对?
新世纪肇始,中国美院提出中国画学复兴的理想,将中国画技艺与理论研究提升到画学的层面上,从理论思想、品第风格、方法技艺、材料掇英、诗词题跋、中西比较等诸方面开展系统研究,溯源玄览,论衡古今,锻造中国画系统研究的高峰。与此同时,学院以传统文人画论为参照,率先提出学者型艺者的理想,创新全球先例的绘画实践类理论研究的博士层次培养。
他们,无疑是本次画展的主人: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与书法艺术学院的朱颖人、舒传曦、叶尚青、闵学林、卢坤峰、童中焘、吴山明、刘国辉、卓鹤君、徐家昌、马其宽等老先生。艺丛中,让我们聆听着先生们充满生机的丹青妙语……
像方增先、吴山明、刘国辉一样的先生国美有不少,他们历本科,度文革,领改革,树高峰,数十载岁月,始终没有离开美院。美院之于他们,是家园,又是事业;是出身,又是归属。从当年的青年助教,成长为中国画系的一代领军者;从身形活跃的浙中才俊,变为鹤发童颜的名师大家,其间折射出美院育才的模式与力量,也标示着某类历练成长、自我塑造的求索路径。
展厅里,观赏他们的作品和青春留影,深感英气与朴实的交织。那灼灼的双眸始终未变,岁月的雕刻只在鬓发,银发换了乌发。那银发烁烁发光,虽长丝飘飘,却绝无杂沓,质感纯好,既成众人的谈资,又成他们的形象标志。那不变的“童颜”,平和宽柔,天生的一副福态,让人感觉亲近。先生们平日的神情有些闲散,日常语态不温不火,一旦握笔在手,双目随即放光,警若脱兔的流眸,咫尺瞬间,追猎笔下的生机,直逐氤氲中的画意,奕奕神采,凝在其中。
光束下,从周昌谷50年代《临摹敦煌220窟天龙八部》、朱颖人课徒画稿《禽鸟结构示意图》、诸乐三《藤花翠鸟》,到卓鹤君《彩石松韵》、王赞《青铜意味》、吴宪生《头像写生》,再到尉晓榕《课堂示范图》、韩璐《幽谷流馨图册》、张谷旻《苏州园林写生》、张捷《姑苏行写生册》……他们的作品就像一条彩链,链接着国画系的过去和未来。
尉晓榕出色的速写功夫,使得尉晓榕比单素描造型的人更长于用线,更长于捕捉动态,更长于结构群像、处理人与环境的关系。他不乏写实能力,但没有非写实不可的观念与习惯;他强调自己的感觉和趣味,不受教条束缚。
韩璐绘画闲和严静,思接浑茫,雨露风清,阴阳晦冥,水气墨韵中饱含阳刚奋进之气。他擅长传统题材,赋予梅兰竹菊以新的韵致、新的气象。同时,他又用心采集闲花野卉,用以印证笔墨表现的丰富性和精神空间的游动性。
张谷旻的水墨作品,是以山水为主题展开的。他的山水作品多以溪山疏雨、苍林叠岫、烟云村廓的诗境与韵致,给人以难忘的文化启迪。显然,山水主题在张谷旻笔下虽然依旧青山,却不乏特殊意义。
陈向迅的作品深印着国美的烙记:重视形式和笔墨,重视文人画传统。但他疏离了新浙派对写实造型的敬守态度,亲近了变形和表现。他保留着前辈们对韵味的爱好,放弃了对固定程式的依循和搬用。即从前人既定形式结构中分解出某一部分,将它们孤立出来,再加以强化和夸张,化入自己的新结构。
谈论张捷的艺术离不开“传统”二字。他不是按历史时序线性地去研究传统,而是用自身的学养去探寻传统中那些富有学理意义的也是共性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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