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做错了事,你不要难过。”
妈妈瘫坐地上泣不成声,舅舅自责不已
30分钟以后,从上班地方赶来的母亲刘年兰,跌跌撞撞地扑到他的床边,亿凯这才安静下来。
他说:“妈妈,我的鞋子没有脱掉。”刘年兰哽咽地说:“宝贝,没关系的,就穿着好了。”
亿凯又说:“妈妈,我的手臂被机器弄断了。”他太小,并不知道断臂对他的人生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疼痛。
刘年兰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调皮呢,你跑到机器边上去做什么呢?”
亿凯央求妈妈:“我去追泡沫板玩,风吹到机器那边去了,妈妈,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他说自己做错了事,请妈妈不要难过。
刘年兰再也忍不住,瘫坐到地上泣不成声。老家人打来电话询问,妈妈除了哭再也讲不出其他的话。
爸爸说,亿凯的未来就摆在眼前,无论是手臂再植,还是截肢,他的名字前面将被打上“残疾”两字,这几乎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亿凯还没有开始学习写字呢。”
“做手术吧。”刘优平咬咬牙,终于做了决定,“医生,请你们帮孩子把手臂接上,不管如何,都要试试看!”
事发后一直在找老乡筹钱的舅舅刘年明也赶到医院,掏出一叠人民币,说:“这里是一万多块钱,医生,先救救孩子吧!”
下午13:30,亿凯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室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濒临崩溃的刘年兰抱着丈夫失声痛哭。
而刘年明双手握拳,捶着胸口:“我最喜欢他了,虽然调皮,可他最听话了,我一叫他就过来!”他说他是家中老大,却没能看好妹妹的孩子,他一直在自责。如果当时他多看几眼孩子,在他追那团塑料板时就能提醒几句。
两个小时候,当记者来到欣景苑小区13幢1单元楼下,那辆夺走小亿凯右臂的吊运车已经不在原地,听一名在隔壁幢做工的水泥工说,中午的时候被物业用车拉走了。
现场寻不到一点血迹或者其他事故的痕迹,刘优平的老乡、清洁工张大姐用手比划着小亿凯的个头:“这么高,到我腰下面,老看到他跑来跑去,很可爱。”
13幢1单元门口,用来连接吊运机的钢丝绳直径有8MM粗,从17楼楼顶拉下来绑在一楼的一棵树杆上,就是这根钢丝绳将亿凯拖到了吊运车下,而在这个小区每个单元楼顶都拉着这样的钢丝绳,初衷是方便装修的业主运送装修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