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中重度残疾儿童
淳安县界首乡,小昀今年已经17岁了,但他不会说话,也无法上学。
我们到小昀家里,门背后一张靠背椅上,小昀坐在上面,腰部绑了一条布带子。小昀妈妈说:“怕孩子发病乱跑,只有绑着。”
出生后,小昀智力发育障碍,同时伴有癫痫,从小就失去了跟其他普通孩子一样生活的权利。5岁的妹妹已经能自己吃饭了,他的手还是抖个不停,抓不住筷子。
要照顾两个孩子,妈妈无法工作,原来在外地打工的爸爸也回到老家,在附近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
“现在有低保和残保,每月能增加1418元收入,给我减轻了很大负担。”小昀爸爸说,总绑着儿子不是办法,他有空就会带着儿子出门转转,活动身体,试着做一些康复,但是没有人专门指导他。
儿子的病需要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控制,虽说每月有低保和残保收入,但吃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儿子的未来几乎看不到什么希望。
叛逆期+家庭巨变
有一类困境儿童,他们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家庭遭遇巨变,可能瞬间从有父母呵护关爱的孩子坠落到地,成为失去父母关爱、心理遭受重创的孩子。
18岁的小锋就是如此。4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和父母在家,正闹离婚的父母发生争吵。父亲情绪很激动,把家里存留的汽油打开,撒在房间里,挥舞着打火机,声称如果离婚就要跟妻子同归于尽。
在两个人拉扯过程中,冒出的火星点燃汽油,夫妻俩缠身火海中,情急下,小锋妈妈喊着儿子跳窗。小锋从二楼纵身跳下,幸好窗外就是菜地,逃过一劫。
浑身重度烧伤的小锋父母被送到笕桥医院抢救,后陷入昏迷的植物人状态,前后花费医疗费50余万元,仍没有挽救回他们的生命。
失去一个儿子,因救儿子连累另两个儿子欠债,小锋爷爷至今情绪颓丧:“我不怪政府,不怪别人,我就怪我自己的儿子糊涂。”
事情发生后,小锋和姐姐再也没回过家,每次从千岛湖学校回来,都是住在爷爷家里。
建德的小妍读小学六年级,跟爷爷、奶奶挤在10平方米的厂房宿舍里。爸爸、妈妈在她6岁时已离婚,湖北的妈妈就消失了,几年前爸爸吸毒入狱。“现在小孩子大了,难管,老是问我要钱。”奶奶抹着眼泪。
个性化帮扶
是难题
杭州在2015年底出台了《关于推进适度普惠型儿童福利制度建设的意见》(下简称《意见》),关注的就是这群困境儿童。
《意见》要求,要基本建立孤儿及各类困境儿童分类保障制度,完善市、区(县)、街道(乡镇)、村(社区)四级儿童福利工作网络;到2017年年底,全市建立起以家庭养育为基础、社区照顾为辅助、机构服务为支撑的城乡一体化、保障制度化、组织网络化、服务专业化的适度普惠型儿童福利体系。
虽然困境儿童已经享受一定的生活费补助,但对他们的针对性帮扶仍是难题。(文中未成年人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