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门口还见得到泡桐吗?
杭州图谱 科:玄参科 属:泡桐属
过了清明节,它的节气之花——桐花,就像接到了“桐始华”的命令一样,“哗啦啦”一下子开满了一树。
桐花,也就是泡桐树开的花。对杭州来说,每年从清明节前后,到4月中下旬,都属于它的花期。
我有个朋友,是泡桐花的“终生粉”,走在路上每碰到一棵泡桐树,就一定要停下来,在树底下站上一会儿。她说,泡桐树个头都很高,要把头高高地仰起来,才能看到枝头上沉甸甸地坠着白色、淡紫色的花,或雅洁若雪,或轻紫如雾,能看得人目眩神迷。
作家阿来说泡桐:“那些花朵不可思议的硕大繁密,若干朵花形成一个聚伞花序,若干个聚伞花序相复合,又构成一个圆锥花序。把一条条粗细不一的长长树枝坠下来,身垂向堤下的河面。”
朋友家住在松木场社区,很小的时候,楼下就种了一排泡桐树,一共6棵,刚好三棵白色、三棵淡紫色。开白花的,是白花泡桐;开淡紫色花的,就是紫花泡桐,也叫毛泡桐。泡桐一开,她就叫“喇叭花”开了,碰上下雨,小喇叭扑簌簌地掉下来,她还会去一朵朵捡起来,拿回家玩上大半天。
比起花,朋友说,她更喜欢泡桐花的味道,既很香,又不冲鼻,闻着舒服。她家住四楼,泡桐长得又高又快,一两年能长得很高大,“噌噌噌”就蹿到了窗子边,满树的花香,就幽幽地飘进了房间。朋友爱吃糖,小时候家里总不让吃,她闻着泡桐花甜甜的,特别像爱吃的白发糕,吃不到糖,就吸着鼻子使劲闻,全当自己吃了糖。
可惜,小学时种下的这些泡桐树,到了读高中时,一棵棵不是倒下了,就是被挖走了,留下的树坑,全都换上了桂花树。
为了被挖掉的泡桐,朋友还专门跑去社区打听,听说是为了安全,她还不理解,开得美美的树,怎么就不安全了?后来才听说,泡桐树就是因为个头蹿得太快,可能光顾着长个头,没来得及实实在在地长“肉”,所以很多看着高大的泡桐树,要是剖开来,里头都是中空的。
杭州人可能都记得,1988年杭州碰到了大台风,全城很多泡桐树都迎风倒下。
杭州市绿化站总工程师孙晓萍说,最初,就是看着泡桐长得又高又快,花开起来好看,花落了以后长出大叶,密而大的叶子又很隔光,所以作为行道树的“优秀选手”特意从北方引进,当年在杭州种了很多。比如河东路,当年路两边都是花开满树的泡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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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泡桐好看,可惜到了杭州经不起台风折腾。在绿化界有个原则叫“适地适树”,意思是说,再好看的树,也要适应性强,能快速接受当地的土壤、气候等。但泡桐,可能因为没法适应杭州的生活,所以“败下阵来”,成了这些年杭州绿化界引种失败的典型例子。
所以,后来为了安全考虑,曾被大力推广的泡桐,就在杭州逐渐“消失”。
先是从行道树的备选里被剔除,意思就是,新开了哪条路,绝不会再考虑路边种泡桐了。再接着一批批把泡桐换掉,尤其种在社区楼下的泡桐,要是发现有歪斜的就换掉,大部分换成了香樟、桂花等。
这么几年下来,想在杭州见到成片、成排的泡桐花是不可能了,只能零星看到一两棵。像我这几天,就在体育场路、万寿亭社区、西溪路上见到过几棵,都开得正旺。
不过,也不是说泡桐不好,可能它只是不适合杭州而已。比方说,我们觉得它中空,但也有人说它木质疏松,很轻,共振好,拿来做乐器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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