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亭昨天转战浙图,人气继续火爆。摄影 夏阳
昨天体验朗读者的快报记者戴维 摄影 浙图工作人员
快报记者昨天排了三个半小时队录了三分钟
告诉大家一个亲身经验——
首先要保存体力,朗读时一定要专注
昨天,正在杭州录制节目素材的央视文化综艺节目《朗读者》,把专用的朗读亭拉到了浙江省图书馆。
现在全杭州都知道朗读亭有多红了。我第一个感觉是:很久没有一桩文化事件像召唤神兽一样,把所有本地媒体都集齐了,又看到了久违的“长枪短炮”。
昨天最早一名朗读者8点半就到了现场(正式要10点开始),他是特地前一天从温州赶来的盲人大学生郑荣权。陪他来的陈老师告诉我,小郑的阅读量很大,他朗读的诗文是食指的名篇《相信未来》,而且他发挥得很好。到第三家媒体准备采访小郑时,我在旁边看到小郑在偷偷噘嘴。后来他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一名普通学生,喜欢朗读,想来体验一下,仅此而已。”小郑和陪同的两名老师录完节目,就打车去了火车站,准备坐最近的一趟车回去。如果顺利的话,他还能赶上下午的课。
昨天,快报的官微也发了《朗读者》前天在浙大爆棚的报道,网友的评论点赞最多的两条是:“他们应该明白啥叫杭儿风了吧。”“杭州人最不怕排队了,吃个饭,随随便便就要排两三个小时了。”
没错,昨天的我也排了三个半小时的队,然后花了三分钟亲身体验了一把朗读者的角色。
今天亭子不走 仍在浙图 时间从上午10点到晚上8点半
观众排队累,编导更累。昨天说下午5点半结束,但一拖就拖到晚上9点。虽然对不住没排上号的朗读者,但编导说,这已经是尽最大努力了。今天朗读亭地点不动,仍在浙图录制,而且时间从上午10点一直到晚上8点半。这个时间段里,他们都会在浙图恭候各位杭州的朗读者。
节目组的一位制片感叹,没想到在杭州的外拍任务,赶得上拍微电影的强度了。比起之前在其他城市缺朗读者的状况,杭州的火爆场面让他们喜出望外。
比编导累的是机器。因为朗读亭里的录音和摄像设备都是不停机的,现在节目组就怕内存卡不够用,每次做完节目赶紧往电脑里倒素材,给第二天腾出足够的内存卡。
本周六的第二期《朗读者》
就该有杭州的镜头了
大家最关心的本周六央视1套20点的第二期《朗读者》会不会有杭州的镜头。这位制片透露,看过第一期的人都应该知道,片子前面会放朗读亭在不同城市的录制画面。第一期有北京和广州的朗读亭内的画面,第二期当然也会出现杭州的朗读者,至于哪几条朗读会被选中,外拍组也不知道。“这得北京的后期编导定,不过留个悬念,不是也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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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什么
这几天,我差不多每天来朗读亭这边,和编导也混了个脸熟。昨天一大早,我在微信上和节目组的编导小费说想体验一下朗读者的角色,她就提醒我:估计今天来的人会很多,排队很辛苦。我说:有点小紧张。她说:加油。
紧赶慢赶,上午10点,我到浙图时,朗读亭前的队伍已经排成了一条钱塘江潮水一样的横线。尽管如此,我像很多人那样心存侥幸,想中午吃饭时人会不会少一点。根本不可能。12点半,我咬咬牙,排在了队伍最后面。
过了一刻钟,有个之前采访过的读者下午上班时间要到了,等不牢,就把位子转让给了我。我差点没乐出来,我一下子超过了17个人,大举进步,有种玩跳棋的快感。
编导小费走过来,和我聊了下,问我要朗读什么。我之前和她提过一嘴,想读一篇《跑步日记》。但中午吃汉堡时和一个朋友商量,又想读写给孩子的一首诗。犹豫不决,请小费帮忙看看。我想起小费是个马拉松爱好者,我说读跑步日记是不是更合适。她说:你不用考虑这些,只要问自己最想表达的是什么。
小费大名费株株,是一名90后,但声音特别沉稳。她说在片场也得装着沉稳些,才压得住场子啊。小费昨天高兴地说:“今天秩序很好,不用她操心排队的事,她可以四处走走,和人聊聊天,寻找好故事。”从主持人董卿到编导小费,节目组都贯彻同一个宗旨,就是朗读者=朗读+人+故事+情感。
然后我看到有个穿红衣服的阿姨拉着小费在唠嗑。走近看,阿姨还热泪盈眶。年轻的小费的手则紧紧抓住阿姨胳膊肘那里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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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排友
昨天虽然没下雨,但天还是阴的,风还是冷的。气象预报显示:室外气温5℃,北风二级。在冷风里站三个小时,绝对是种没法言说的体验。我吸取了前天在浙大受冻教训,出门时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围了两圈羊绒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感到了春寒的刺骨。
前后左右的排友(排队之友),大多都是90后,还有00后。队伍这个小小的空间,压缩了人际距离,也让不同的人开始了交流。
想开素食馆创业的文艺青年莫语(他说这个网名在莫言获诺奖前就叫开了),是个算内行的诗歌爱好者,能报出一连串喜欢的诗人名字:金子美玲,海桑、北岛、辛波斯卡……他在周梦碟的两首诗《我选择》和《不怕冷的冷》之间纠结不已,他最后选的是《不怕冷的冷》,因为里面的诗句很应景:“而冷是不怕冷的!”
风度很好、戴着一顶圆礼帽的于阿姨,12点就来给读高中的女儿小周排队。一点多,小周来了。和她的谈话,我深深感到了代沟。小周一会儿要朗读的书叫 《十字弓》,作者是她的偶像:恒殊。我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而小周不停地问我:姐姐,郭敬明的小说都拍电影了,为什么恒殊的作品没人拍?
我转过身,用手机查了下:恒殊,北京人,国内吸血鬼文化的奠基人,青年作家……小周凑过来问:姐姐,她是不是特别牛?
和我们排在一前一后的,还有一位七十多岁的奶奶,她给上小学的孙女排队,外面风大,她就让孙女去图书馆待着,自己一个人站在外面吹风。
还有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三岁不到的女儿来朗读。女儿叫糖糖,这个妈妈就自己做了一本《糖诗》,里面仅有两首诗,也是糖糖目前会背的,一首是骆宾王的鹅鹅鹅,一首是王维的红豆生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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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亭一读
我们这个矩阵慢慢向前移动,离朗读亭越来越近。两个多小时就在插科打诨中过去了,大家好像已经是老朋友那样,谈天说地。
最后轮到进入朗读亭朗读时,大概是三点半。一位黑衣编导过来告诉我们,待会儿到亭子里怎么说,“进去以后,关上门,等两三秒,就可以对着话筒说了。先说一下你是谁,读的是什么,是想读给谁听,然后就可以读了。”这几天一直是这个黑衣帅哥做现场维护秩序的场务。
离小亭子越来越近,有些人忽然有些小紧张,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出来挨个送热水,快进亭子的我们前几个人也没人接。然后最活泼的小邓第一个进去,出来时他有点沮丧,说自己读得不够理想。
下午4点整,终于轮到我了。我差不多筋疲力尽,又被冷风吹得肠子发抖,进朗读亭的那股好奇,完全被疲惫所包裹。
进亭子的第一感觉,居然是真暖和。关上门,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原本透明的外墙也瞬间变成隔绝外界的毛玻璃。
这时,小小的亭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有一种奇妙的真空感蔓延。虽然你知道导演可能在监视器里盯着你,却有一种可以唯所欲为的错觉。同事问我像不像大牌歌手进录音棚,这个我说不上来,但对着话筒一个人嘀咕,还真的是需要朗读训练的。规定的录制时间是三分钟,不过稍微超一点,没有人真的会把你拉出来。
我念了一首写给孩子的诗歌。说来丢人,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设备也放大了声音的瑕疵,自己那还算可以的杭州普通话,在真空环境里听简直是难听死了。
我给大家一个录制节目的经验:要想录音表现好,首先要保存体力。前期不要和人聊太多天,那不仅是体力的消耗,也对朗读需要的充沛情感是种损耗。总之,朗读时的专心和执念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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