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家的冬腌菜缸上
为啥有张小纸条
写着“11月23日”?
上茅家埠老孙家的客厅里,挂了一幅字,写着“书画琴棋诗酒花”。66岁的老孙见人就说,是上初中的孙女写的。
今年老孙家做了100斤冬腌菜、10只酱鸭。“孙女儿跟亲家母住,都在城里,家里没那么大的地方晒啊晾的。等冬腌菜、酱鸭好了,我们都要送些到城里亲家母那里,每年都是这样。”说着,老孙伸手捞出一只浸在酱油缸里的酱鸭,笑得很满足。
问老孙冬腌菜怎么做,老孙笑了一会儿,说他不会,然后扯着嗓子喊“老太婆,快出来解答。”
老孙的老伴果然很专业,一条条说得清清楚楚:
“配料很简单,100斤白菜配3斤粗盐。”
“首先,要选好菜。北方人用的是圆鼓鼓的传统大白菜,杭州人喜欢细细长长的长梗白菜。要记牢选梗长叶子少的,因为腌出来梗比叶子更好吃。”
“第二步,晒菜。买回家的白菜,要先摊开来晒一晒,一直到把菜晒蔫为止。太阳好的话两三天就够了,不好的话要一个星期。晒好了,再放到阴凉的地方再摊两三天。”
“第三步,腌菜。晒好的白菜,去掉老的菜头,放进干净的菜缸里。怎么放,也有讲究。先在缸底铺一层白菜,撒一层盐,然后人站上去左右均匀地踩,踩到有菜汁渗出来就好了。然后,铺一层白菜,撒一层盐,继续踩,直到白菜装满菜缸。”
插一句,有种说法,冬腌菜要男人踩,女人踩出来的要酸。还有地方说,汗脚踩出来的冬腌菜更好吃。其实,这两个说法说的都是一个道理,就是踩的人力气要大。男人比女人力气大不用说,至于汗脚,是因为有很多人认为容易出脚汗的人,经常干体力活,比较有力气。这种说法不一定对,但是力气大能把菜梗踩扁、踩瘪,以后腌出来的菜更入味,倒是真的。
“第四步,封缸。白菜装满缸后,要压上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再把菜缸摆到阴凉的地方。差不多要半个多月,等到白色的菜梗有些肉色,就算好了。”
老孙的老伴领我去后院里看他们家做冬腌菜的大缸。防雨布掀开来,上面有张小纸条,写着“11月23日”。老孙的老伴有些难为情:“我记性不太好,怕忘了哪一天做的,时间久了看看纸条,好提醒差不多时间开缸呢,呵呵。”
冬腌菜卤水发黄了
说明腌的火候到了
不管是冬腌菜还是酱鸭儿,现在在做的都是年纪大的老杭州多。随便找个年轻人来问会不会做,大多都轻轻松松地说:做做太麻烦,到外面买来吃好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年到这个时候,菜场里都会有腌好的冬腌菜。去凤起农贸市场逛了一圈,冬腌菜一斤5元到7元不等。
在一家摊前正问价,一位推着自行车的大妈拉拉我,小声说:“你看看,这家冬腌菜的卤水还是绿的,不好,要挑卤水发黄的好。”大妈说,水发黄的,说明腌的火候到了,那才好吃。
大妈讲得有道理,连卖腌菜的年轻小伙子都点头。小伙子说,这个季节的冬腌菜卖得很好,每天至少四五十斤。他对自己的生意很有信心:“现在都懒了,但是味道好又不得不吃,想吃的话,菜场买买也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