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学子,徒步千里,见世间万象民生百态,探索救国救民道路。
中国共产党成立103周年之际,一部由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师生和潇湘电影集团联手打造,讲述青年毛泽东“暑期实践”的电影《出发》,于“七一”当天在杭州首映。
不同于此前传统主流电影的宏大叙事,这部《出发》以中国美术学院(简称国美)独特的视角和美学叙事手法,将电影故事如同水墨山水画长卷般徐徐展开,让观众耳目一新。
可以说,《出发》不仅是对革命历史的一次深情致敬,更是对电影艺术的一次大胆探索。该片的导演、国美电影学院常务副院长刘智海,在影片上映后接受了快报的独家专访,揭开了更多幕后故事。
一部独具诗性电影美学的电影
三年前,由国美师生创作的首部电影《云霄之上》凭借独具特色的诗性电影美学,在第十一届北京国际电影节上一鸣惊人,接连拿下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最佳摄影三项大奖!
潇湘电影集团也被电影中所呈现的水墨画风格深深吸引。编剧李涛歌拿着《出发》项目书直接找到了国美,“我们拍这么多年毛主席的电影,这次就想要一个创新,一个突破”。
对于刘智海来说,同样是一个巨大的挑战,题材是,类型更是,“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就听闻毛泽东的伟人伟绩,对于他青年时期的游学经历有着无尽的畅想。我们在构思整个故事框架与人物背景时,是将自己代入到百年前的历史背景,真切思考青年人的抱负与壮志,对社会与时代的理解与认知”。
成片后的《出发》再次让电影人惊艳了。
不同于传统的主旋律电影,《出发》更像是一部公路电影,它以两位青年学子的暑期奇妙游学之旅为主线,讲述了青年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期间,与友人萧子升一起行程千里、游学五县、调研社会的故事。
从长沙县到宁乡,从安化到益阳,再到沅江;从一望无际的平原,绮丽多姿的山峦到水涨连天的洞庭湘水;配合消色摄影、逆光拍摄等多重手法,《出发》将毛泽东当年所描绘的家乡具象化了,“一路景色,弥望青碧,池水清涟,田苗秀蔚,日隐烟斜之际,清露下洒,暖气上蒸,岚采舒发,云霞掩映,极目遐迩,有如画图”。
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李道新赞《出发》在主旋律电影中实现了技术、艺术、美学的全面突破,彰显了中国电影的创新实力。
中国文联副主席、浙江省文联主席、中国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许江更是在首映礼上表示,自己作为观众以及《出发》电影片名的题写者,已经被毛泽东这段青春之旅所打动,更令他高兴的是,“刘智海的上一部电影《云霄之上》还带有生涩,而《出发》用一种充满自信的诗性语言,树立起一个属于国美的诗性电影美学”。
无论是《云霄之上》,还是《出发》,两部所呈现出的水墨画风格也正是出自中国美院的集体审美意识。
刘智海说他们也没有特意想要借鉴中国传统绘画,“拿到一个题材的时候,我压根没有先去考虑它的风格,而是先考虑人物、叙事和镜头语言等,风格慢慢形成的。或许是因为我们的主创很多都是国美的老师跟学生,对艺术、绘画、设计等,大家有着相似的艺术审美,所以我们在共同创作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这种风格其实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自然体现”。
近百位国美师生参与影片制作
除了独具特色的水墨画风格,另一个让潇湘电影集团看中的地方在于,国美拥有一个极为年轻化的师生团队,“让一群学生去拍一百多年前的学生,正好”。
从前期的策划与编剧,到拍摄阶段的导演组、摄影组、制片组、声音组、灯光组、服装造型组及后期的剪辑组……近百位国美师生参与了这部《出发》的摄制工作,尤其是导演组和摄影组的队伍,基本是由国美的师生组成的。
和这个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团队合作,最让制片人张翔感叹的就是,国美这帮人的精力真的太好了:“一般导演过来堪景,你带着走一圈,选一两个就差不多了,但他们不一样,几乎把湖南能走车的地方全部走完了,我每天跟着他们早上六点出工一直干到晚上天黑,回来后,他们还跟打了鸡血一样,会把图片全部整理好。一个月时间,干趴了我三遍!”
这其中并没有夸张。
刘智海告诉快报:“其实有时候,凌晨三点就要出发了,因为选景的地方离酒店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堪景的时间主要是在六七月,早上六点天就亮了,所以我们必须在日出之前就要到达。然后,还要看日落的光线,所以要等天暗下来了我们才能走,等回到宾馆的时候,经常已经是八九点钟了。”
堪景听起来好像很美,旅游一样,但经历过才知道是太阳暴晒之旅,每天都要跟着太阳跑,还要扛着笨重的摄影装备上山下山。“特别是导演组和摄影组,都没办法偷懒。”刘智海笑说,每次拍完电影回来“整个人都黑不溜秋的”,上次拍完《云霄之上》回到学校参加教工大会,“同事都没认出我来”。
苦归苦,但刘智海觉得很值,在他看来电影空间跟场景的质感,决定了整部电影的质感,“我以前在教学生的时候,就会特别强调场景与空间”。最终,整部电影除了水下部分是棚拍,剩下的都是实景拍摄。
在刘智海看来,这样的拍摄也更能让学生得以快速成长,不走弯路:“通过大型的电影创作,走一遍工业化的电影流程,学生真正能学到很多东西。如果让学生拿个摄像机,由于资金和人员的问题,很多东西可能都不会很规范,就只能自己一点点琢磨。”
“实战的好处也就是在于,在学校里面,你永远遇不到这些困难,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场景,走出去以后才会发现,这里有挑战,那边有问题。”刘智海说,比如《出发》里有不少长镜头的水战戏,就非常考验调度,要同时考虑到水流、船只、阳光,他们为此一起研究了最前沿的电影技术,并对此进行了多次排练,才最终得到犹如长卷般的水墨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