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龙能当饭吃吗？”

这句话张鹏翔听过无数次

舞龙的第七年

他将爱好发展成职业

用行动回应这个问题

张鹏翔是区职教中心学生，从小学五年级接触舞龙舞狮运动开始，便迷上了这项运动。

在舞龙路上，专业教练王孝飞始终陪伴着张鹏翔。这些年，张鹏翔所在舞龙团队保持着全省第一的“战绩”。去年，王孝飞注册公司，成立杭州瑞盛龙狮团，张鹏翔和9名队友加入其中，再过三个月，张鹏翔将走出校园，与教练、队友一起，开启舞龙舞狮职业生涯，他们的目标是成为杭州市第一龙狮团队。

“金牌教练”与“天赋型队员”相互成就

王孝飞和张鹏翔都是银湖街道人，他们初次见面是在高桥小学，2018年秋天，张鹏翔小学六年级，王孝飞大学毕业一年。

王孝飞出生于1993年，在大学时期辅修竞技舞龙，因此与舞龙结缘。因为是师范类学校毕业，父母希望他去当老师，但他想做生意。在学校代课一年后，某日早晨，还在睡梦中的王孝飞被一通电话叫醒，来电人是高桥小学体育老师董政。董政在高桥小学组织了一支舞龙队，希望找专业舞龙教练来带学生，经人介绍找到了王孝飞。

“张鹏翔是我带的第一批学生，一直带到现在。”王孝飞说，张鹏翔从五年级开始舞龙，第一年是董政带的。他对张鹏翔印象最深的是，这小孩体育好，还有号召力。“那时，我让他找个小朋友过来，他是直接把小朋友拎过来的。”出生于2006年的张鹏翔从小喜欢体育，刚开始练田径，后来又去打篮球，除了啦啦操，其他运动项目都参加。

“突然有一天，体育老师拉我去练习舞龙，开始是好奇，我练着练着就喜欢上了。”让张鹏翔迷上舞龙舞狮运动的是两次重要场合的亮相。他回忆，最早接触的是舞狮，练习没多久就在区运动会开幕式上表演，接着又接触舞龙，舞了没多久，就到杭州去参加了一场非遗宣传活动。那次舞完，他听到观众评价“小伙子舞得很棒”，这让他更想把龙舞好。有一年，在省级“村晚”舞台上，前辈级舞龙团队精彩亮相，张鹏翔看着羡慕极了。

刚开始练习舞龙，教练和队员都很艰难。王孝飞说，学生年纪小，理解得比较慢，起初挺难教的，需要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抠出来训练，现在轻松了，舞完一遍看哪里有问题，去修正就好了。“我们选队员要考量身体素质，身材要匀称，动作要协调，舞龙头则需要更强大的力量。”王孝飞说，张鹏翔属于“天赋型队员”。7年时间，王孝飞已经成为全区5所学校的外聘舞龙教练，包括银湖两所幼儿园、高桥小学、银湖中学和区职教中心，同时，他在杭州学校担任教练。

“‘老王’是金牌教练，只要是他带的团队，总能拿到最好的成绩。”张鹏翔说，去参加比赛，队员们都很紧张，但只要王孝飞给他们鼓劲，大家马上能振作起来，充满力量。张鹏翔所在的舞龙队，从最开始参加比赛时没有名次，到慢慢获得第三名、第二名，从初中开始，一出去比赛就是第一名，这个战绩保持到现在，去年参加浙江省龙狮锦标赛，他们又拿到了全省第一名。

做梦都在舞龙，伤病稍有好转就去“拿龙”

采访在区职教中心体育馆进行，张鹏翔和小伙伴们穿着一套红色短袖演出服，在篮球场上一遍遍展示一整套舞龙动作。这些日子，天气依旧寒冷，记者穿着羽绒衣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们习惯了，很多时候练着练着就光膀子了，练完都会大汗淋漓。”王孝飞在一旁看着队员们的动作，指挥他们使出力气来，要把龙身拉直。

学校舞龙队练习的都是竞技舞龙，按照比赛规则，一个舞龙队10个人，其中一人拿龙珠。“场上这10个人，7个是富阳本地人。”王孝飞说，7个本地人当中，1个是大源的，6个是银湖的。竞技舞龙分为竞速舞龙、传统舞龙、规定套路舞龙、自选套路舞龙……涉及动作很多，要在比赛中胜出，就得练难度动作。

“站肩”算是一个难度动作——舞动过程中，站上队友的双肩，保持姿势稳定流畅。王孝飞说，练习站肩的过程，队员们的肩膀都是磨破皮、练出血的。场上这些少年，每个人手上都是老茧，身上都受过伤，有些甚至带着伤还在坚持练。有一次去贵州参加比赛，因为是高原地带，舞完之后，他们两只手都没有知觉了。“这帮孩子是真的热爱舞龙。”王孝飞说，好几个学生都是奔着“舞龙社团”选择了区职教中心。

“每一次表演或者比赛，会录下视频，结束后我会看四五遍以上。”张鹏翔会看看舞动过程中哪里有问题，哪个队员动作不到位，然后在群里提醒队员们。他每天都在研究怎么把舞龙舞狮做得更好一点，常常去找其他团队表演的视频，看到好的动作，自己先学，练习时再教给其他队员。有时候，睡梦中想到一个动作，他会起来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年前，张鹏翔舞龙时拉伤了韧带，只能休息一段时间，但稍微好转，他就忍不住回到训练场去“拿龙”。他的膝盖、脚踝都受过伤，脚踝上现在还绑着绷带，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我们很多队员都是带伤上场的。”他始终记得王孝飞说过的那句话，“表演时失误可以躺着，比赛时只要没死就要继续跑”，这就是竞技体育需要的拼劲。

让爱好成为职业，立志做全杭州第一

为什么如此热爱舞龙？“这些孩子学习成绩并不好，舞龙给他们带来信心，也给了他们一条新的路。”王孝飞说。张鹏翔说，舞龙让他见识到团队的力量，让他有动力去攻克困难、去帮助队员，让整个团队越来越好。他还说，舞龙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需要年轻一代去传承，做这件事情变得更有意义和价值。

这些年，张鹏翔感受到大家对舞龙的热情上涨了，原先总感觉舞龙比较小众，出去表演有些冷清，现在只要开场动作摆好，队员们发出一声“哈”，底下就会回应一声“哇”。在表演过程中，他们能听到观众们的呼喊声，观众们喊出“好帅”的时候，他们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他说，不久前舞龙社团招募新成员，一下50多个人报名，让他们十分欣喜，连女生都来报名了。

去年4月，王孝飞注册了公司，名为“杭州瑞盛龙狮团”，他打算先做器材销售、研发制作龙灯等项目，龙狮商演也在公司业务范围内，但没想过马上启动。“我想等区职教中心前几届毕业的学生上完大学回来后再做商演。”让王孝飞没想到的是，元旦前夕，张鹏翔找到他，提出要搞商演。今年1月，有了张鹏翔团队的加入，瑞盛龙狮团算是真正成立了。

从1月开始，瑞盛龙狮团陆续承接过不少商演，有些是同行介绍的，有些则是通过杭州市龙狮协会找到他们的。商场活动、企业开工、年会，他们都出过场，每次都能收获满场喝彩。“同行叫我们表演最简单的就行，但我觉得，别人请了我们，就要做到最好。”张鹏翔说，每次演出他们都是按照比赛规格来，动作难度大，观赏性也更强。

“龙狮团商演的市场需求是有的，我们是新成立的，需要提高知名度。”王孝飞说，富阳博物馆元宵节活动，他们就报名参加了。未来，瑞盛龙狮团在舞龙舞狮表演之外，还会加入大鼓表演、打铁花等传统文化项目。

对于商演，张鹏翔和队友们热情高涨，舞龙动作需要经常更新，他们会趁着中饭和晚饭后的时间集中练习。他说，现在这条龙在与观众互动、氛围营造等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未来他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我们信心十足，争取做到全杭州第一。”张鹏翔过年时也在关注村里的民间舞龙，他说，希望未来能把传统的民间舞龙和表演型舞龙都传承下去。

薪火相传，代代相守

感谢坚守传统文化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