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扇会不会装的

22年前，也就是1993年夏，他认识的老人。

那时，成宝福是浙江电力仪表厂的职工，厂就在城隍山下。上班早到时，上山散散步。下山的时候，都会遇到一个老人。一开始两人点头微笑，后来打声招呼。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有一天，老人多问了一句：吊扇会不会装的？成宝福爽快地说，“会装的。”成宝福吃过中饭就去装了，装好之后问老人个人情况，老人说下次告诉你。成宝福就回去了。

后来老人告诉他，自己是上海人，从没结过婚，无子无女。他是管传达室的，工资很低，平时睡在一个简易棚里。成宝福跟他说，“以后蔬菜就不要买了，我给你买。”之后，他经常会买点菜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细节他还记得清楚——

“有一天，我想买个鸡给他吃，他说还是买块肉给我吃吃。我就买了一斤半肉，在孩儿巷口一家大的肉店买的。第二天，又买了块冬瓜过去，我说，昨天买的肉我给你去烧一下，他肚皮拍拍，说都吃完了。”成宝福笑了。

孙先生补充：这是22年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的肉还要肉票的呢，一斤半肉不好说呢。

“有一次呢，生毛病了，上吐下泻，我陪了他三天，人好了我就回去了。又有一次，看到他躺地上睡觉，那是夏天，地上很热很热，我就给他冲水……也是可怜的。”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老人当了一辈子临时工，没有退休工资，70多岁孤寡老人能到哪里去？”成宝福就把他接到家里来。那时，成宝福住在下城区。他们1999年开始住在一起，至今16年。

去年，老人不小心摔了一跤，今年又中风了，大小便失禁，平时都由成宝福照顾。大便小便，要给他搞好，给他喂饭，喂水，擦背，擦身，理发……

中风是3月份开始，至今快5个月了。我看见老人躺床上一动不动，只能发出“嗯呀”的声音，眼睛睁着，盖了一床格纹被子。

成宝福本身有血癌，小腿烂掉了，用布包裹着，勉强能走路，但一瘸一拐的。

孙先生点评：自己有那么多病，还去管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孙先生说，老人生病以前，是很和善的一个人，老人喜欢坐在单元楼前，孙先生孙子过来，他会用上海话叫宝宝。他喜欢打扫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想通过报纸表达感谢

成宝福觉得，照顾老人是自愿的应该的，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去年，有电视台要来拍纪录片，他回绝了。

“一个姓刘的副导演来的，我不肯拍。”成宝福说，“这次为什么同意你们来呢？想通过你们报纸表达表达感谢。”

“我眼睛不行，有白内障，社区医生推荐我去西湖朝聚眼科医院治疗。到了医院，有个叫王彦的医生接待我的，他是副院长，我跟他说我不能住院，家里有个老人要照顾，离开我不行。”

“王医生听说我照顾老人的事，同意我不住院，让我有时间可以照顾老人。我两只眼睛先后开刀，原来要收我一只眼睛的钱，后来医院到我这里看了，两只眼睛都免费治好了。

“现在，我的手术很成功，我想通过快报感谢西湖朝聚眼科医院的医生。”成宝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