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人:林女士
高度近视叠加老花、白内障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50岁的林女士因此饱受困扰。这个月,她在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眼科中心(浙江大学眼科医院)做了单焦晶体植入手术,手术摘除白内障的同时,还一并解决了近视、老花的问题。手术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几副近视眼镜扔了。
林女士是一位文字工作者,平时上班大部分时间都对着手机和电脑,还要看密密麻麻的文字稿。可偏偏她高度近视多年,左眼近视1200度,右眼近视800度。
林女士说,她的近视可能是家族遗传,妈妈和外婆也都是高度近视。自己上初中时,近视就有五六百度。因为平时喜欢看书,再加上工作以后从事的职业关系,她的近视度数逐渐升高。
如果单单是近视的问题,林女士倒也觉得还能接受。然而令她感到困扰的是,这两年,她看书看稿子越来越吃力,她意识到自己这个近视眼竟然开始老花了。
以下是她的自述——
白内障手术做完的第五天,我回去上班,第一项工作就是开会。
常规会议,大桌子对面坐了五个人。不戴眼镜的我,能看清他们每个人的脸,彼此用眼色示意的时候也能顺利发送接收——我想起我第一次去看眼科时对医生表达的诉求:我的世界,核心范围半径大概也就是三米,我希望在这三米的范围内,不需要戴眼镜。
事实上,所有得知我做白内障手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你不是还年轻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做白内障手术!”年轻是不年轻了,年过半百啦,但对白内障来说,可能,有点年轻?
怎么说呢,虽然我做的手术确实是个白内障手术,但我的白内障远远不到影响我的地步,甚至我是体检的时候才知道我好像已经有点白内障了。我做这个手术,主要还是为了不想再戴眼镜了,至少,大部分时候不想戴了,非要戴的话,也不想戴酒瓶底了!
我是一个高度近视,高到什么程度呢?最后一次验光,我左眼1200度,右眼825度再加一点散光,总之,离开眼镜我就是个睁眼瞎。而令我本就惨淡的视力雪上加霜的是,大概在40岁的时候,我的右眼突然得了眼底黄斑病变——简单形象地说,我的症状就是眼底有个小血管爆了,出血点上有一点血,那一个出血点就像哈哈镜一样,看东西是扭曲的。好巧不巧,这个出血点在我的视线正当中,这就导致我只要专注看哪里,哪里就是有点歪歪扭扭的。万幸左眼是我的主视眼,而那个出血点也不大,我扭着扭着,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医生说,你这怎么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我盲猜(字面意义上),这和我三四十岁时一个超级坏的习惯有关:在黑暗里看电子产品。因为我睡得迟,所以为了不影响队员的睡眠,就总是摸黑看手机啦、电脑啦、游戏机啦……而自从我出现眼底黄斑病变,队友就习惯了我和灯光同在的事实……嗯,有我,就有光。(特别提醒大家,一定不要在黑暗里看手机!一定不要在黑暗里看手机!一定不要在黑暗里看手机!)
老实说,此前我确实没有考虑过动眼睛手术的可能,因为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糟到不能负荷什么手术了。
直到我出现了老花。
初老是什么?打败我的不是白头发和皱纹,不是越来越鲜艳的口红颜色,不是突然出现又消退的五十肩,而是忽然有一天,我接过日常工作里最常面对的稿件,内心出现的独白:这字号是不是太小了?
有什么比高度近视更崩溃的事?当高度近视开始老花的时候。
看稿子的时候,我要用度数略浅的旧眼镜,它看起来是舒服的。但是当我下楼去看同事的电脑屏幕时,我得拿上我足够度数的新眼镜。同理,我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旧眼镜可以,但是如果我要抬头看电视,我得换另一副眼镜,否则我看不清字幕。因为两只眼睛度数相差比较大,我平时白天习惯戴隐形眼镜——这直接导致我要是出去做活动啥的只能即兴发挥,毕竟我看不清我的稿子。同事如果一定要我照本宣科,我手卡上的字,可能得是别人的两倍大……
据说我可以配一个不同度数的渐变眼镜。但我真的不想永远架一个这么厚的框架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