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区封闭式管理 访客实名登记 社区工作人员一户户电话走访排摸 街道卫生服务中心24小时待命
疫情就是命令。这些天,杭州各级、各部门都积极行动了起来,想方设法、尽最大努力守护市民。
春节假期,大部分人都在家里,现在,杭州各个城区、街道、社区都开展了防范疫情的“战役”,从社工、保安到每一位居民,所有人都在努力,搭建起一道道安全防线。
都市快报讯 记者 凌姝文 万禺 金洁洁 王青
信鸿花园小区保安向住户发放宣传单
万家星城保安给进到小区每个人测体温 金洁洁 摄
天水武林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预检分诊台
天水武林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隔离室 凌姝文 摄
万家星城开始封闭式管理
小区访客凭身份证实名登记
昨天,城北万家星城门口,保安戴着口罩拿着红外测温仪,给进入小区的人测量体温,不光是外卖人员,还包括业主们,严格把关小区入口的第一道防线,有业主说,小区这波操作让人很安心。
滨江物业徐主任说,社区物业高度重视,做好排查,信息互通、工作对接,现小区已启动《新型冠状病毒防疫方案》,决定“封闭式管理”——
访客车辆一律不得进入小区;
小区访客必须凭身份证实名登记,并测量体温,经由保安与业主确认后方可放行进入,离开小区必须进行签退;
所有外卖、快递等不允许进入小区,如有需求,业主亲自联系快递员或者外卖员在(一期东门,二、三期北门)外收取;
小区管理工作人员实行动态体温检测,一旦发生发烧状况,立即离岗隔离及治疗。
“封闭式小区一直到疫情解除为止,业主很配合,空前支持。”徐主任说,“如果小区门口测量体温,发现有发烧者或武汉来杭人员等情况,立刻上报社区。”
天水武林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一线医务人员组成小组,24小时待命
天水武林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进门的保安室边上,有一间“隔离室”。“这里原先是个药房,年前为了防控疫情腾出来的。”保安走出来说。
门诊大厅跟平时相比,人很少。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摆放了一张预检分诊台,台面上备齐了《如何预防冬春季呼吸道传染病》手册、一次性医用橡胶手套、消毒液以及预检分诊登记本。
当日值班的协调班陈医生说,如果预诊结果显示有感冒、发烧等症状,并且近期去过武汉或与武汉人士接触过的,需要在预检分诊登记本上记录,并请患者到门口“隔离室”等一会,她们会迅速上报上级部门。
“但是不要怕,最近还有很多人主动来要求检测。”为此,卫生服务中心还专门安排了一位护士,负责预检分诊。
陈医生一边说话,一边急匆匆地赶回了办公室。因为就在几分钟前,她接到一个电话,说辖区内有从武汉回来的人。
“你多久可以赶到?半个小时?好的,尽快,你自己也要注意。”她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备班的一线医务人员。
原来,除了增加了每日值班的协调班,她们还预备了3组备班人员,这3组备班人员都由一线医务人员组成,24小时待命,如发现辖区内有武汉户籍或来自武汉的人员入住,便会在1小时内上门,进行流行病学调查。
除夕夜那晚,一阵铃声就曾把备班人员从家里唤了出来。
有人发现10名武汉籍或来自武汉的人员入住了辖区的酒店,整个卫生服务中心的应急小分队都出动了,在20分钟内集结到位,6名备班人员骑车出发。
他们到达后,先是耐心地向被排查人员说明工作,完成了流行病学调查(统计对方是否接触过疑似病例等),又发放了消毒片之类的防护物资,并着重做好居家医学隔离告知。
陈医生说:“对于居家隔离的人员,社区、酒店会统一回收他们的生活垃圾,并集中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统一处理。平时,主要由社区监督,由我们负责上门随访。
十五家园社区2520户居民 截至昨天下午完成97%排摸工作
三墩镇信鸿花园 一位湖北回来的业主主动申报
这几天,三墩镇信鸿花园小区,物业值班人员和保安,重点对拿着大包小包进出小区的人员,以及进入小区的鄂字头车辆进行查询。
“小区有70多个单元,外来人口比较多。这几天,社区物业值班人员从早到晚都守在物业办公室门口,对进出的小区业主提醒,让大家戴口罩。”负责信鸿花园小区物业工作的施主任说,物业这边防控提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小区的业主也很配合物业的防控工作。
昨天早上6点多,有从湖北随州开车回来的一家三口,主动给施主任打电话,“这家业主的车牌是浙A的,前几天回湖北老家过年。大年初一一大早回来后,就主动申报了。”
在接到电话后,物业值班人员第一时间将信息登记好报给社区,“这家人挺识大体的,一回来就主动做自我隔离。”施主任说,从昨天开始到接下来的半个月,一家三口都会一直待在家,直到隔离期结束。
考虑到这半个月时间一家人的吃喝问题,物业值班人员都加了这一家人的微信。“这家人的爸爸说家里还有过年前买的米面,蔬菜水果过几天他们吃完了,我们会派值班人员去送。”昨天,在一家人做隔离的同时,小区的物业值班人员也到其所在的单元楼做了消毒。
现在,如果有人跟下城区长庆街道十五家园的社工樊献斌说话,那不一定听得清,因为经过连续几天的排摸调查,老樊的声音更哑了。
“两年前因为喉部发现恶性肿瘤,做了个手术,后来声带就受损了,平时就哑着嗓子。”老樊说。
跟老樊通电话前,我手机的音量原本开了8格(顶格是16格),当老樊一开口,我立马就调到了16格,还觉得有点听不清。
从1月22日起,十五家园的社工们便开始行动了,对社区内的4个网格进行电话走访排摸。整个社区共有2520户居民,截止到1月25日下午,已经完成了97%的排摸工作。
在老樊负责的网格中,大部分居民都很快联系上,并且确认了最近的活动路径,但有一户人家令他很着急。
“那户人家是半年前结婚,刚搬进来的,男方在社区登记的号码是个武汉号码,所以我们以为他是武汉人,但那个电话打过去,是别人接的,说号码早就易主了。”老樊说,他又打了另一个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
本人电话打不通,又打给家人,没想到父母妻子都挨个打了个遍,还是没人接电话。由于他们在丁桥还有一套房子,老樊还询问了丁桥,但他们并不在那边。
问不到结果,老樊心里就不踏实。最后,他从街道派出所要来了对方的一个新号码,打了好几遍,总算通了,在外面玩。
“你们去武汉了吗?有没有接触过武汉人员?”电话一接通,老樊就变成了“连珠炮”。连日的电话走访,他的嗓子又痛又哑,只好直入正题,怕说多了声音就更哑了。
这一问,才知道对方并非武汉人,最近没去武汉也没接触过相关人员,老樊便放心了。
那如果排摸到去过武汉的人,或者接触过武汉来的人,社区会怎么做?
十五家园社区党委书记郦娜说:“那我们就会做好登记,并且劝导对方自行在家隔离14天。对于社区的流动人员,比如这几天外出的出租客,我们也要进行登记,等年后返程了再做一次排摸。”
我是怎样主动向社区医院报告 严格规范隔离的?
记者昨晚连线采访隔离者张先生
张先生,80后,杭州一家公司中层管理人员,新杭州人,已在杭州结婚生子,买房安家。因为公司在湖北有项目,所以他经常要去武昌出差,大概隔10天就要去一次。
1月16日,他去武汉出差,去之前有点小感冒,1月17日他回到杭州后,感觉不舒服,去了两家医院测体温都说没发烧,1月22日,他主动向社区医院汇报自己从武汉回来,现在头晕,浑身乏力,当天就被120送到了隔离点,做了检查后,现在正在等结果出来。
昨天记者电话联系上张先生,听他讲了自己的经历,以及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记者 金洁洁
今年1月我去过武汉两次
今年1月以来我去过武汉两次,一次是1月9日,三个人一起去的,那时虽然知道肺炎的新闻了,但在当地一点都不紧张,我还去吃了夜宵烧烤,人都是爆满的。
当时的消息说不严重,可防可控,一问武昌的人,他们说不会人传人,而且病原体只有汉口那边有,汉口跟武昌一个江北一个江南,相差15公里,到了汉口,当地又说只有距离汉口站900米的华南海鲜市场才有,大家都没当回事。
11日我坐动车从汉口站回的杭州,刚好碰到武汉大学生放假回家,车站人山人海,大家都没戴口罩。
那一次我没有感到不适,其他两个同事也没事。
第二次去之前有点感冒
我想自己很可能是1月16日去的这次中招的。
去的前一天就有点着凉,流鼻涕。17日从武汉站坐火车回来,鼻涕多,喉咙痛,但不发烧,当时听说发病的在武汉只有20例,而且在汉口的海鲜市场,我开会是在武昌,这么小的概率,我觉得不太可能落在我头上。
从武汉回来,我回到杭州家里,头一晚跟老婆小孩住一起,第二天我就一个人住小房间了——只要我感冒就会住进小房间。
18日我调休一天,19日和20日上班。20日下午开始,武汉肺炎的消息到处传开了,大家对武汉回来的人开始提防,我感觉心理压力大,就从单位回来了,老婆孩子我叫他们先回老家去。
主动向社区医院报告
1月20日下午,我去了第一家医院,当时测了体温说没发烧,不要紧的。
1月21日,我不放心,又去了第二家医院,体温测量出来36.5℃,说叫我回家隔离观察,我又去第一家医院拍了片,肺部有炎症,据说也有可能是吸烟导致,未必是这个病。
1月22日,我向社区医院汇报了,我说我从武汉回来,现在头晕浑身乏力,这么一讲,他们都很重视,很多人打电话过来问这个事情。社区医院叫了救护车来接我,他们让我戴了手套口罩,我被接到了专门的隔离点。
当天过来的一共9位,有两位武汉回来的大学生,其中一个生于2000年的学生有发烧咳嗽现象。
年夜饭我是在医院吃的盒饭,不过这些医护人员比我们还辛苦,从病房里进进出出没有停过。现在三人床的房间只住我一个人,之前的病患分流到其他医院去了。
现在大家对武汉回来的人心里有点怕,会整天问我情况,你在哪里,你去哪里,门把手要消毒,比我自己还担心,好多人了解我以后,跟我聊了几次,对我没有那么恐惧了。
我现在晚上胃口还好,早上会有点恶心,吃不下饭,肺部有点隐隐作痛。
关于检查方面,已经提取喉咙黏液做检测,年三十做了一次,要隔一天才出结果,两次阴性的情况下才能排除,如果是阳性,就要在这里住下去了,听说最快年初二出结果,感染的风险还是蛮大的。
如果真的是,我想很有可能是在火车站或者飞机场碰到的病毒(张先生说,16日这次他是坐飞机去的武汉,因为当时会议紧迫没买到火车票),它很容易在你身体虚弱抵抗力差的时候乘虚而入。那时候信息相对封闭,大家都不知道后来情况有多严重,当时放眼望去,根本没人戴口罩。
张先生说,刚住进来的两个晚上,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漫长的黑夜,看着天花板一直发呆。昨天一位小区邻居微信里告诉他,大年初一手机上可以看免费贺岁片《囧妈》,他看了,觉得一般般,还没有前几天看的《大明劫》好看:“那个是2013年的片子,演得确实可以的!”
如果真的是这个病,我自己倒不是特别害怕,但想得最多的是家人,小孩还小,我要是倒下了,全家人怎么办?
我爱人也很少会把情绪上的东西显露出来,现在我们都还蛮平静的,担心有啥用?帮不了任何忙。
这个病我也从网上了解了,有时候我也会想到病毒的残酷性,但我更相信科技相信医生,至于以后具体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吧,毕竟结果还没出来。
结果出来,如果中了,那就治疗嘛,没啥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