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博物院
直播屏幕上木槌落下的那一瞬,观众席里的王祺程狠狠握紧了拳头,“真到了这一刻,我的心情好像又变平静了”,这位良渚博物院的金牌讲解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是如释重负的眼神。
良渚博物馆庆祝现场的观众席里,每个人都发了一面小国旗,但远远望去,挥旗的阵仗却不太齐整——好多人光顾着在抹眼泪。
主舞台,红得也很应景。民间艺术《欢腾》、歌伴舞《良渚》、大合唱《歌唱祖国》以及诗歌朗诵等四个节目,半个多小时,现场气氛不输给任何一台大型演唱会。
30岁的沈烈,是良渚街道大陆村舞龙队的成员。演出刚结束,还没来得及脱下“龙袍”,就兴奋地拿起手机看朋友圈,嘴里嘀咕着“刷屏了,刷屏了”。
沈烈有好几年的舞龙经验。“这也是良渚的一个特色,我们大陆村好多人都会”,沈烈开玩笑说,这估计是自己舞得最卖力的一次,“作为土生土长的良渚人,现在感觉浑身的劲使不完。”
比起年轻人,有点岁数的良渚村民康宏果更是百感交集。虽然没干过考古,但康宏果从小就和考古结缘,舅爷爷是良渚考古第一人施昕更的小学同学,父亲和第二代考古工作者是要好朋友。他对脚下这片“处处藏着历史”的土地,有着特殊的情感,也显得更“敏感”。
而今,良渚从一个小小的村落变成了世界级的遗产,康宏果告诉记者:“我们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们要号召每一位良渚人自觉保护良渚古城遗址,向世界展现良渚的风貌。”
陈中柱是良渚博物院的志愿者代表,今年已经72岁了。良渚申遗成功之后,志愿者的文化储备和数量都急需提升。老陈早已有了很明确的规划,“我们会用热情去感染其他志愿者,争取把良渚文化的方方面面送到社会的各个角落,让更多人了解我们悠远古老的文化。”
这时,钱报记者一眼瞄到良渚博物院院长周黎明正随散场人群急匆匆往外走。追上去让他聊聊感受,他大手一挥,“四个字,‘非常激动’,其他我就不多说啦,你们多去采访工作人员,他们最辛苦。”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的良渚博物院,客流量几乎是平时周末的一倍。有一家三口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着玉器,姓钟的爸爸说,他们刚搬到良渚一个多月。“最早只是听说要申遗,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了。”
采访结束时,我们在博物院出口处又碰到了王祺程,已经平静下来的他说,晚上要跟朋友们“小范围庆祝一下”,“但也不能太浪,因为明天还要忙遗址公园的事,现在一切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