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杭州地铁4号线，在市民中心站下站，有路标显示，去“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走A2出口。

    小雪爸爸已经第六次来到这里，跟所有经济困难或者有特殊案件的人一样，他希望在这里能得到免费并且周到的法律服务。除了法律援助，人民调解、法律咨询、司法鉴定、公证服务等都可以在这里一站式解决。

    在过去的四年里，小雪爸爸已经得到了五次法律援助，这次中心工作人员又帮他办理了第六次援助申请和指派手续，“只要是符合援助条件的合理诉求，我们肯定会援助到底。”

    这个中年男人红着脸拿出藏在身后的锦旗，“我不知道还能以什么方式来感谢你们。”

    中心大厅里竖着“党员示范岗”的易拉宝，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党支部15位党员全部在列，主任董红民是党支部书记。

    这是个小小的党支部，但就是这个小小的团队努力践行着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决不允许普通群众打不起官司”的要求，以法律援助为弱势群体撑起“兜底保障”。

    织起一张暖心法律网

    给弱势群体的兜底保障

    “我愿以身化剑护你一世周全。”看着眼前这个沉睡中的小人儿，“小爷爷”朱永健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法庭上为她讨回公道。

    小雪出生于2007年，患有先天性耳聋。2010年在接受人工耳蜗植入手术时发生意外，小姑娘从此一睡不醒，成了植物人。与医院长达三年的交涉毫无结果，2013年8月初，心力交瘁的小雪爸爸听人介绍走进了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

    法援中心有庞大的资源库，在律师指派上，工作人员都会细致地考虑到“对口”、“就近”，一来更专业，二来方便受援人。

    小雪的案子被指派给了浙江佐钊律师事务所的朱永健律师，他是一个既有丰富医疗纠纷诉讼经验又热心残疾人公益事业的律师。

    第一次指派时，谁都没想到这次法援会如此旷日持久。四年来，朱律师已经接受了五次指派，为孩子打了五场官司，共争取到110万元赔偿款。原本素不相识的律师成了亲人，朱永健律师说，你们就当我是小雪的小爷爷。

    类似的故事几乎天天都在发生。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在全市织起了一张暖心的法律网，全市共建立法援工作站355个，法援服务点3066个，实现了“法律援助10分钟服务圈”。2016年，杭州市全市共受理法律援助案件15197件，提供法律咨询94160人次，挽回经济损失或取得利益1.7亿元。

    免费法律援助质量好不好

    30年老党员制定行业标准

    免费的东西好不好，很多人心存怀疑。

    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有两样法宝：一是《杭州市法律援助服务标准》，第二个是法律援助案件质量管理体系。这里头是老党员和年轻党员的鼎力合作。

    但凡在法援工作中碰到吃不准的事情，别人就会建议：喏，去问问老叶。

    叶雪生，1998年从部队转业到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白天受理案件审查和指派，晚上查资料学法律。不是法律专业出身的他通过这20年一线工作和学习，生生把自己炼成了一部“法律法规活字典”。近年来法律援助案件数量激增，不断有新型案件出现，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充实到法律援助一线，“规范操作”被提上议事日程。

    “比如受理要收什么材料，承办需要完成哪些环节，承办人结案要提供什么材料”，草拟行业标准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老叶。

    老党员、活字典，果然不负重望。2014年，老叶研究了国家法律法规和地方公检法程序规则，还查阅了英美加澳新等国的法援工作经验，形成7万余字初稿，之后七易其稿。再经法援中心、市司法局反复酝酿修改，形成了最终的《杭州市法律援助服务标准》。

    “标准”一经形成，标志着杭州市法援工作标准化操作精细化管理的全面铺开。

    全国唯一法援案件质量评估示范中心背后

    是智慧党建的成果

    今年4月，司法部法律援助中心下发通知，将杭州确定为全国法律援助案件质量评估示范中心。杭州是目前唯一被确定为示范中心的城市。

    这傲人的“唯一”背后，是“法律援助案件管理系统”和“案件质量控制体系”的建立。中心党支部书记中心主任董红民说，这也是智慧党建的成果。

    早在2012年底，中心就设想服务能否更进一步，比如让来到中心申请援助的人们当天就得到回应，该多好。

    党支部里年轻的党员王晟昊，就是在法援窗口说话办事都很快的圆圆脸。跟很多“80后”小伙子一样，小王一有空就喜欢钻研计算机。

    原本窗口接案，后台汇总，送领导审批，审批通过后安排落实律师，然后把申请人资料交给律师——如果我们把整个流程上线呢？那段时间小王一有空就琢磨流程电子化，一有念头就跟专业计算机编程公司商量。

    现在，法援中心的案件受理界面是这样的：窗口工作人员将案件输入，点“送审”按钮，领导在自己的办公室实时审核，审核通过即刻发回，然后窗口人员再将案件资料发给在系统另一端的法援律师。“最快的话，20分钟，申请人和律师就能联络上。”小王说。

    有了“法律援助案件管理系统”，“案件质量控制体系”就是功能延伸问题了。原本每年要耗时耗力地将评估专家集中到宾馆“关”上好多天，对法援案件做抽取式评审，现在实现了线上“一案一评”，专家库也在系统里，案件完成后发包给专家，专家随时实地都能评审。

    这样一来，每个法援案件前有标准，后有评估，案件的评审材料从案件受理，到指派，甚至详尽到法援律师的庭审笔录也收录其中，律师是否尽责，专业水平高不高，一目了然。质量评估实行打分制，一旦被评定为“不合格”，采取“连坐”，该法援律师所属的律所，中心将在接下来的半年里都不指派案件给它。

    “很多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大律师都非常注重法援案件的质量。比如上次‘7·5公交车纵火案’，为包来旭提供法律援助，很多省内知名刑辩律师事后都过来要求，这样的案子以后也考虑考虑他。”中心工作人员说。

    2016年，杭州市法律援助中心被评为全国法律援助先进集体、全国老年法律维权工作先进集体。杭州市司法局副局长陈凯说：杭州接下来将推广“互联网+”法律援助工作，将质量控制系统、微信公众号的评估数据储存在政务云，做到实时互联互通，为案件质量大数据分析、运用和“智慧法援”打下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