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8月18日，天目山路上，黄山栾掉下的花，已落满了人行道。

法国梧桐的落叶

昨天“立秋”，哪怕心里明明知道，想告别杭州的夏天还早着呢，起码还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但过厌了夏天的人，依然自顾自认为：“才不管呢，过了立秋就是秋了嘛。”心里还开始默默地掰着手指算日子，秋天什么时候会开始？属于秋天的“第一片”落叶该飘下来了吧。

一叶知秋，意思是说，入了秋，一天天凉下来，碧绿了一整个夏天的树叶们，也会慢慢准备起来了，该落叶的落叶，该变色的变色。而等到“第一片”落叶掉下来的时候，秋天就呼之欲出了。

可能有不少人和我一样，已经开始期盼起传递秋天讯息的“第一片”落叶了吧？

那么，对于杭州来说，“第一片”落叶到底会是哪一片？带着这个疑问，昨天，我问了好几位和植物打交道几十年的园林专家，希望找到答案。

专家们都说，还真的没有专门研究过这个问题。不过，其中一位专家说，可能会是梧桐。因为毕竟有“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的说法。

梧桐，在中国古代“地位”蛮高，说它“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凤凰在古代是“百鸟之王”，梧桐在植物界的地位和它差不多。

古书《梦粱录》记载，梧桐在宋代宫廷里专门用来报秋。

宋代时，宫廷生活相当讲究。等到了“立秋”这一天，宫人们就把种在盆子里的梧桐，赶紧搬到大殿里，等“立秋”时辰一到，太史官就高声上奏：“秋来了！”随着上奏声，树上的梧桐叶，有一两片应声而落，那就可以昭告天下，秋天到了！

不过，那是古代的记载。放到现在杭州这样的天气里，估计站在梧桐树下喊上大半天，一片叶子都不会搭理你呢。

另外，古代拿来报秋的梧桐，并不是我们现在经常说的梧桐，比如北山街、南山路沿线，两边种的都是法国梧桐，古代种的则是实实在在的中国梧桐，品种完全不一样。

中国梧桐， 在《花镜》里是这么介绍的：“又叫青桐。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四月开花嫩黄，小如枣花。五、六月结子，蒂长三寸许，五稜合成，子缀其上，多者五、六，少者二、三，大如黄豆。”

而法国梧桐，最明显的区别是，树干是干皮灰褐色或灰白色，而且叶子也小一些。

中国梧桐种得蛮少，像中河南路上还能见到一些，长桥溪公园也有几棵，杭州其它地方几乎就见不到了。

也许接下去的日子，凑巧路过中河南路，可以找一找中国梧桐，看看它们有没有要落下第一片秋叶的迹象。

其实，植物一直有比人类对季节更敏感的感知。比方说，这两天，如果路过天目山路，可以发现路边的一些黄山栾已经开花了，在一片绿色里突然跳出一丛丛轻快的黄。

黄山栾对于秋天的意义，差不多相当于迎春花在春天的地位。严格算起来，它们并不是季节更迭的象征，但都能让人看到新一季渐渐靠近。

黄山栾一般在夏天快结束时开花，花期8月到9月。等花落了，到了九、十月，黄山栾还会结出红色的果子，像一串串小小的红灯笼挂在枝头。

除了天目山路，凯旋路、紫荆花路、文三路、万塘路上也都种了黄山栾。路过这些地方，记得看看它们，见证夏天到秋天的色彩转变，也是非常美妙的生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