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岭的陈阿大是你表舅吧?”“嗯。”
“陈阿大他老婆的娘家,是崔家坞的,你知道吧?”“嗯。”
“我姨家有一个表妹,嫁给了陈阿大他老婆的妹妹的婆家的一个叔伯侄子。算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哩。”“……”
这是范冰冰和大鹏在冯小刚导演的《我不是潘金莲》里的一段台词。
这么弯弯绕绕,他俩到底算哪门子亲戚?互相应该怎么称呼?最近火了的“亲戚计算器”似乎可以快速地回答这个问题。
1月24日,国内某知名手机厂家推出了一款“亲戚计算器”。
正值春节来临,很多人都要走亲戚,这款实用的过年神器突然火了!
图一
图二
“亲戚计算器”的界面有点像普通计算器,只是数字键盘改成夫、妻、父、母、兄、弟、姐、妹、子、女,共十格。计算时,要按顺序输入你和这位亲戚之间的关系。
比如,爸爸的妈妈的爸爸的哥哥的儿子的老婆,答案为堂舅祖母(图1),而妻子的妈妈的弟弟的女儿的儿子,答案为表外甥。答案还是蛮靠谱的,就算站在初次见面的“堂舅祖母”面前,也不用求助地看向爸妈了。
有些计算出来的称呼比较绕口,口语中我们通常会简化它,比如“外表侄孙女婿”通常就叫“孙女婿”了,“堂姑外祖母”一般叫声“姑婆”也算是叫对的。
还有些称呼比较“古早”,是古时候聚族而居的大家族里的叫法。现在的人已经不这么叫了。比如加“姻”字的称呼,还有加“从”字的称呼,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吧(图2)?
记者试用的总体感觉是,“亲戚计算器”计算出来的称呼,还是比较准确。查询过程也比较便捷。知道了如何称呼对方以后,还可以按下“互查”键,就能快速知道对方该如何称呼你。
另外,记者试用中还发现,“亲戚计算器”更合适北方讲普通话的小伙伴们。南方讲各种方言的人,对亲戚的称呼可能会与显示的差异较大。
“再玩就坏了”
图三
图四
除了用神器理顺亲戚关系,很多网友还开心地玩了起来……
在多重身份“弯弯绕绕”的情况下,亲戚称呼的换算好像有点困难?神器是有底线的,被它归类为关系比较远或者比较复杂的,它就撂下不给你计算了。
十个妹妹,这就是底线。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多一个都不可以。“再玩就坏了”(图3、图4)。
图五
图六
你算不出“爸爸×5”,让我叫声“老祖宗”也就算了;算不出“儿子×6”,也让我叫“老祖宗”合适吗(图5)?
输入“我的妻子的妻子”,答案很机智:“是男是女不重要,是你就好”。
再输入“我的妹妹的妻子”,答案表现了很强的原则性:“暂时不支持同性婚姻称呼查询,怎么称呼你决定”。
神器虽然是个小程序,但情商也很高,很会假设,十分严谨,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值得表扬(图6)。
回老家过春节 好多人都搞不清楚亲戚关系
“亲戚计算器”之所以会火,大概和中国人亲戚关系的改变有关。从前大家族式的生活方式似乎已一去不复返。
很多年轻人在城市打拼,老家往往只是一年才能回去一两次的远方,一些远房亲戚似乎真的要靠“亲戚计算器”才能搞清亲戚关系。
不过,也有人认为,“亲戚计算器”的“走红”,也能读出传统文化回归的意味。二舅公、三姨妈,这些称谓的背后,体现的是传统礼仪。尽管时代在变,但当亲友佳节相逢,还是希望通过准确称呼体现对长辈的尊重。
“老老老老爷”该怎么称呼?
小程在深圳工作,老家在衢州市开化县田坑村石鹅畈,一个村子几十户人家,八成以上姓程,几百口人都沾亲带故,“都是一个祠堂的”。
小程从小聪明伶俐,但每年春节回老家走亲访友时,也难免舌头打结。看着远亲的脸一时想不出要称呼什么,有时甚至得从族谱开始回忆。尤其是添了女儿之后,还得让女儿叫人,又要多挠一会儿头皮。
“其实我们还好,毕竟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对排资论辈多少还有点概念,那些外面娶回来的媳妇,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比如我老婆,是杭州人,跟我回老家过年,只要我不在她身边,她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喊人。只好见谁都笑眯眯,点头打哈哈,糊弄过去算了。”小程说。
小殷在杭州工作,老家是安徽省淮北市濉溪县铁佛镇的殷楼。整个村四五百户人家几乎都是姓殷的,他的辈分还特别小,村子里见个人就是爷爷辈的,往上排还有爷爷的爷爷辈。虽然都已经出了“五服”,但称呼不能乱,见到长辈还是得老老实实喊人。
“我今天一进村,回家的路上就看到很多亲戚,我一路瞠口结舌,不知道喊什么才对。”小殷说。
爷爷的上一辈喊什么呢?爷爷的爷爷又喊什么呢?
“亲戚计算器”显示,一个叫曾祖父,一个叫高祖父。不过在小殷的老家另有叫法,“比爷爷高一辈的,我们一般叫老老爷,再高一辈就叫老老老爷,在村里最高辈分的我要叫老老老老爷。”
苦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叫
“我爸爸的兄弟姐妹有7个,我妈有5个,我老丈人有3个,丈母娘有5个……我的这些直系亲属,光算他们的直系亲属队伍,就十分庞大了,而且分布在杭州、建德、嵊州、金华、常山、西安……有的几年难得碰一面,碰上了让我叫一声,我肯定要先想一想算一算的。”建德人小周说。
春节走亲戚,碰到亲戚的亲戚们,概率很大;能迅速算对称呼的,概率很小。
“我去大姨家拜年,碰到她家的好几个亲戚也上门拜年,虽然平时不走动,见面也要寒暄几句的。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马上去问主人家,在大姨家就问大姨,要怎么称呼?她会教我,但有时她也要翻来覆去算个半天!蛮有喜感的。”小周说。
岳先生在杭州工作,老家在山西晋中祁县张南村。他并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喜感,而是感到非常尴尬。
“我两三年回一次老家,村里人对我比较生疏。而且我辈分不低,一般都是等着别人叫我的。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带着小孩的年轻爸爸,站在我面前,苦苦思索应该让小孩叫我什么。我也绞尽脑汁地帮着思索,但结果很可能是,我俩都想不出来到底应该怎么叫。最后,只好含含糊糊讲两句话就分开……这种情况每天要发生好几次,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