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寺路54-3号仓库一楼,各家各户都将炉灶摆在仓库外的空地上。公共厨房里摆了44个煤气炉。 记者 夏阳 摄
过往的热闹早已不在,所有租客都已被劝说搬离。记者 朱丹阳 摄
一个房间里残留的温馨贴纸。 记者 朱丹阳 摄
杭州馒头山一带,是当年南宋皇城根儿。
从凤凰山脚路左拐,先走梵天寺路,穿过一段不足1米宽的狭窄小巷,拐进一扇大铁门,就到了梵天寺路54号。
过去这里是一个仓库,上下两层,大约2500平方米。2008年开始,改成了群租房。7年里,房间从最初的40多间,慢慢增加到现在160间,每间不到10平方米,一般住着两到三个人,这么一算,共有300多人每天在这里群居生活。
2009年,我的同事、摄影记者夏阳专门探访过,他说自己走进去,就像走进了香港电影《七十二家租客》的真实场景。租客来自陕西、湖北、江苏、四川等地,多数人以装修、搬运、保洁、厨师等职业为生。大门旁边停着一排排电瓶车,地上到处是私拉的电线,除了四周的房间还能透进一点自然光亮,其他房间想获得光明只能靠灯。水泥台上就是公共厨房,每天中午和傍晚,租客们陆续开始做饭,经常能看到十几户人家围在一处一起炒菜的“壮观”场景。
昨天,这些过往的热闹早已不在,所有租客都已被劝说搬离,整个仓库里空空荡荡,一个个房间里空无一人。
二层008号房间里,放着一张高低铁床,地上几张旧影碟显示出原主人的生活喜好,《星际大战》《女大当嫁》《疯狂夜店》……一张《二人转》碟片和两盒没抽完的“红杉树”牌香烟丢在房间拐角,屋里唯一一张木桌上,是一袋早已发芽的黄豆。
一份今年3月份的体检报告单,随便地丢在了一楼一个房间的地上。从报告上看,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从事装修行业,报告结论一栏写着:慢性鼻炎、慢性咽炎、肥胖、高尿酸血症……医生建议一栏写着:需多喝水、戒烟戒酒,合理饮食。
就在这间屋子的床下,我看到一大片烟头,至少上百个。
沿着一楼通道左拐,紧挨唯一逃生通道的一个房间里,味道有些难闻,墙上贴满女演员Angelababy的艺术照,其中两张照片上,屋主人用圆珠笔各写了一段文字。